原本依照张允一开始的想法日夜兼程用不了几天就能赶到辽东和熊廷弼汇合可是因为有了司墨通行他不得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放慢了脚步而这也让他可以更真切的感受这片宽广肥沃却显得有些苍凉的土地。
张允出了京城转而向东北方向前进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山海关。
因为张允对历史的干预熊廷弼代替杨镐成为了辽东经略(辽东军区总指挥)而孙承宗则在张允的保荐下做了辽东巡抚(相当于辽东军区司令官)这就是万历时代最流行的双线领导制度说的好听些叫可以集思广益说的难听些目的就是互相牵制防止叛变。
值得张允满意和得意的是万历在国家兴亡的重大问题上一改过去的昏聩和不作为积极听取了他的意见也使得张允可以顺利的把这两个才德兼备之人给推到前线上去。
实际上不管是辽东经略还是辽东巡抚的权力和责任是很难划分的而熊廷弼是继于谦之后明朝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他的秉性刚直爱憎分明虽然是文人出身却更象是个武将对于身边的平庸之辈尤其感到无法忍受这也是他在朝廷里的人缘很糟糕的原因。
高高在上的官僚政客更是极为讨厌他即便是万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若非张允拍着胸脯保荐熊廷弼只怕现在还在老家歇着呢。
而让张允格外欣慰的是自己给熊廷弼选的搭档——孙承宗倒是得到了熊廷弼的认可至于袁崇焕更是在熊廷弼手下脱颖而出深得熊廷弼和孙承宗的赞许这在他们寄来的书信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也正是由于这三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事牛人被张允捏合到一起组成了能量巨大的军事三人组。整个辽东地军事局面一改过去的颓废和疲弱而兵卒的士气高昂了许多又因为辽东的雪灾女真人虽然强悍在冰天雪地里也一样受不住因为战局还算是平和。
除了努尔哈赤一布“七大恨”之后抢先攻占的辽河以东。以北的一些地区整个辽东的大部分地带还算是极为完整地掌握在明朝的手中。
有意思的是这三个人似乎都不喜欢防守孙承宗自告奋勇的带着三万兵驻扎在抚顺(北镇)而熊廷弼则带着剩余的六万驻守沈阳因为袁崇焕还年轻。又没有什么军工即便有张允地推荐也不好随意扔给他一只军队因此暂时在孙承宗手下听差。
这样的布局使得抚顺和沈阳连缀成了一条线如一把刀子插入了女真人的胸口上更象是一个屏障。挡住了女真人前进的步伐这也是今天虽然大了这么大雪可是女真人却没有再次侵犯边关百姓的原因之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努尔哈赤毕竟是盖世地枭雄更是个数得上号的军事能人从熊廷弼等人一上任开始他就意识到明军只怕是来者不善而翻着地图看了许久之后更是觉得如果就这么等下去就算不被冻死饿死也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了这把刀子下地猎物。
所以他一方面命自己的宝贝儿子——皇太极前往北京。希望能够获得明朝皇帝的谅解和援助而另外一方面则积极的调兵遣将带着手下最精锐的兵卒越过鸭绿江直接闯进了朝鲜境内一是劫掠。二是希望占领这个明朝的附庸国以便为将来的战争提供一个还算是宽敞的后方。以最大限度地增加战略纵
也许努尔哈赤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兵法可这并不影响他在战场上的敏锐直觉而事实也证明这一手玩的相当漂亮可惜的是张允那时候还在京城而朝鲜地书信还没有送到京城所以他并不知晓。
否则的话肯定会为努尔哈赤这一招鼓掌喝彩而后又会骂道:“娘地有点乱了!”
是的自从张允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开始整个历史的进程和方向都生了紊乱唯一让张允觉得还可以高兴的是一切都还算在他的掌握之中。
努尔哈赤带兵侵犯了朝廷的消息也是张允在路上从那边逃过来的流民们口中得知的。当时他就很纳闷当年那个可以把隋炀帝的雄师挡在外面的朝鲜国哪去了莫非是受到明朝保护的时间太长骨子里的勇武和血性就这么消磨光了吗?
他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从流民们口中得来的消息是努尔哈赤的进攻真可以称得上是势如破竹突破了义州防线之后那叫一个高歌猛进很快就拿下了平壤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抵抗还是因为朝鲜人不大听话又或者是努尔哈赤想要来个震慑于是乎平壤城破之后被血洗了一天一夜。
这样的消息听在张允的耳朵里内心之中连一点触动都没有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心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连天下的汉人都顾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去管其他民族的死活呀朝鲜人那个无耻到连汉字都喊叫嚣着是自己明的民族死就死了吧早死早投生最好努尔哈赤能努一把力来个三光政策过段时间战局一开明军就能以救世主的姿态去朝鲜接管土地了!”
努尔哈赤虽然不可能听到张允的心声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却也很符合张允的想法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夺取了平壤之后他连个守卫的兵卒都没留下带着抢足了财物又荒淫了一宿的女真人再次上路了。
即便是张允也不得不承认女真人是继蒙古人后华夏土地上涌现出来的最强悍的战士虽然现在的努尔哈赤手里撑死了也就六七万精兵可他们所起到的破坏力绝对是惊人的人人骑马具备了良好的机动性突袭千里那是很轻松地事。而努尔哈赤也把无师自通的闪电战耍的是有模有样。
这伙子女真人就如同行军蚁走到哪哪里就是赤地千里而抢夺来的财物和粮食什么的也被源源不断的往后金的大本营运去这也就成为了饱受风雪灾害打击地女真人能够存活下来的重大原因之一。至少没有出现张允所期望的那种冻死饿死一半的情况。
努尔哈赤的疯狂意味着朝鲜人地遭殃。他们的信使其实早就已经踏上了向明朝廷求救的路遗憾的是这一路走的格外艰难而明朝官员地办事效率也实在不高再加上万历这位懒皇上所以驰援朝鲜的公文是迟迟没有被批准。
于是乎朝鲜半岛就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彻底地沦陷了而这个过程前后用了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并且由于努尔哈赤的侵略在朝鲜的王城汉城遭到了强烈抵抗这让他悍然的下达了汉城三屠的命令。随同努尔哈赤出来的女真人是高兴的东奔西跑。可朝鲜人却是东躲西藏却也逃不过被**杀戮地命运这才远远没完朝鲜覆灭之后。努尔哈赤又以政府者的姿态把朝鲜境内的所有残兵败将都聚拢了起来另列了一枝朝鲜旗打算用这些人充当日后和明朝开仗时冲在前面的炮灰部队。
努尔哈赤的作为次让张允意识到自己地出现也许能够给处于颓丧状态下的明朝带来一些转机可是却无法抹杀掉一个枭雄地雄才伟略不管努尔哈赤在汉人的心目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是单从这个人来看他绝对是个比万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物。
不过张允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用唯物主义历史观来评价努尔哈赤的是非功过。因为他遇到了麻烦——他在一片荒野上被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为之人正是张允刚刚摆脱了不久的许淑。
“她怎么来了?”离开了北京城之后就和张允共乘一匹马的司墨小声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许是被我给气疯了吧想追上来咬我两口解恨!”张允皱着眉头。满脸的郁闷。
“我看不象是被气疯的倒象是想疯的。咬你两口也没错至于咬在哪可就要看相公和她的心情了哎呀!”她这酸溜溜的话还没说完屁股就被张允给掐了一下白了张允一眼后嗲声道:“讨厌相公你又使坏!”
这个司墨正式升格成了张允的女人之后原来的清醇之中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要不是心里担忧着辽东的局势怕是真得找个地方将她再耕耘个两三回才成听到她道出这使坏二字想起那床榻之上的旖旎风光张允的欲火不禁烧了起来。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里不是地方更何况面前还挡着这么一位刁蛮的不像话的公主所以翻身下马溜达到许淑的马前不远处斜眼看了看也是女扮男装的许淑嬉皮笑脸地道:“呀呵这不是咱们大明朝的淑公主吗?先前我还以为是哪个山头上不知死活的强盗想要来打咱爷们的主意不想居然是您怎么?迷路了?唉不是我说你你找得那向导也忒笨了点吧居然能把你从杭州的路上倒到东北来这南辕北辙的劲头可真是够让人佩服的!”
“张允少跟我耍贫嘴!”许淑被张允这话给气得面皮白小手紧紧得捏着手里的马鞭真恨不得抽他两下好不容易把怒火压下去才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张允是打定了主意离许淑远点所以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莫非皇上有圣旨给我?那也该让宫里的太监来呀你说说你一堂堂的公主金枝玉叶的跑到这种荒郊野地里来呀那多危险呀多亏你遇到的是我那要是换成个什么山贼或者强盗什么的把你抓到山上去当起了押寨夫人那得多冤得慌啊!”
张允的这通感慨让许淑更生气了断喝一声道:“张允你少跟我装蒜本姑娘又不是第一天走江湖了。难道还用你提醒吗?”
“得得算我多嘴既然淑公主已经是老江湖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咱们青山隐隐绿水幽幽来日再见吧!”说着张允朝许淑一摆手就打算上马走人。
“张允你……太过分了!”许淑终于是忍不住了。积压了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爆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拳脚相向而是祭起了女人对付男人的利器——眼泪。
还别说张允真有那么点贱骨头地资质一见她哭起来了。原本就已经转过去的身子又拧了回来走了过去牵起许淑胯下枣红马的缰绳。离开了人群走出了个十几二十丈之后扶她下来顺手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她而后柔声道:“公主……”
“不准叫我公主!”许淑的脸色微红轻声道:“叫我淑
“那好吧淑儿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我也很感激不过俗话说的好呀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看你这送也送了。苦了苦了咱们就比儿女共沾巾各奔前途去吧好吗?”张允这话说地委婉了许多不过还是在撵许淑。
“张允你又装糊涂!”许淑瞪了张允一眼眼珠子无声掉落。
张允那叫一个郁闷呀心说:“你怎么就不凶了呢莫非这女的是个双重性格在京城一套出来又是一套那谁受的了呀!”不过嘴上却道:“怎么叫装糊涂呢我是真糊涂你说你一好好的紫禁城不待着大老远的跑来辽东干什么呀?游山玩水吧这边全都是穷山恶山而且刁民无数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掉转马头去杭州吧那边山清水秀正合适!”
“张允人家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呀!”许淑羞愤道。
废话我能好好说话嘛我一好好说话你还不得给我急呀。张允也看出来了先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只得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道:“淑儿你为什么会来辽东?不用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思这份情谊我心领了。可是却不能接受!”
“为什么?”许淑也是被他逼急了怎么想都觉得委屈自己一堂堂的公主哪个王公大臣家的少年才俊不争着抢着的往上面凑啊可就是他张允视如不见而且还退避三舍不过她毕竟不是平常地女子在眠香阁混了那么多年也养成了她敢说敢为的性格所以哽咽地道:“人家瞒着父皇偷偷得从皇宫里跑了出来吃不好睡不好得来找你你却三两句话就把人家给打了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说我究竟哪配不上你?”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既然把话挑明了张允干脆也就不那么含蓄了坦诚地道:“更准确的说是我受不了你这脾气!也许别人觉得当驸马是件光宗耀祖地好事可在我看来却是给自己找了个活祖宗这样的福气我张允消受不起。”
“那我改总成了吧!?”许淑可怜巴巴地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淑儿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张允也没什么可值得你爱恋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张允觉得自己是在装B不过他也是满肚子的无奈。
“不走我就不走反正我私自跑出来找你已经是丢尽了脸面要是没个结果我宁愿死在你面前也不回去受人耻笑!”说着许淑的手一翻一把短剑已经架在了咽喉上。
娘的这还玩起了逼婚的游戏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拉郎配张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可又真怕她想不开到时候逼死公主地罪名就得落在自己头上多冤得慌呀于是忙劝道:“你先把那东西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看看我刚才说你什么来着你说以后要是有个大事小情你就给我亮刀子谁受得了呀!?”
“你说以后?”许淑倒是真有材料颇有断章取义顺杆子往上的天分喜悦地道:“这么说你接受我了?”
“我晕这是哪跟哪呀!”张允一着急连现代词汇都冒了出来揉了眉心道:“麻烦你先把那杀人的东西放下。要不我看着心里毛!”
“就不放下你还肯好好听我说话吗?”许淑也上了拧劲。
“那好你就拿着吧爱他妈怎样怎样妈了个巴子的你以为老子怕你呀!”张允觉得憋屈他很不喜欢被一个女人胁迫的感觉。有点象是被女流氓强*奸所以他拂袖而走。
“张允你站住否则我就死在你地面前!”许淑倒是没有吓唬张允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剑真得就抵在了咽喉上。吹弹得破地白嫩肌肤上已经泌出了血珠。
张允也被她地刚烈给吓了一跳方才他是有点生气可也没糊涂本打算吓唬一下许淑让她死心放弃不想她是来真的了。只得有灰溜溜的走了回来哭丧着脸道:“公主呀你就饶了我吧。我去辽东是打仗不是玩带上个女的这叫什么事呀?”
“那司墨就不是女的吗你不也是把她带在身边吗?”许淑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满意。
“那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到底怎么不一样?”
俩人开始扯皮了最后还是张允停止了这无意义的对话转而道:“好吧你先把短剑放下。咱们再说!”
“不行咱们先说好了我再放下!”
张允意识到又要开始扯皮决定先稳住许淑再谋其他地。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试着接受你。不过得等我回了京城之后现在你马上给我回京城去别撇嘴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说着张允转过身去。
许淑早就领教了张允宁折不弯的脾气反正逼着他松口了只要自己再努一把力幸福就在远方等着自己。就在她憧憬未来的时候张允也走过来把她手里的短剑拿走了俩人默然无语表情更是截然不同许淑是幸福加羞涩张允却是满脸的苦涩。
正在张允打算催着许淑回京时就感觉到地皮微微颤抖了起来而远处则腾起了一片烟尘而地平面上也出现了一条黑线且飞靠近。
张允马上就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拉住许淑地手将她拽上了马随即朝本队奔驰而去同时大叫:“上马咱们走!”要是换成以前张允肯定是要和对方杠上一杠可现在身边多了个许淑他就不得不多多考虑一下了否则真有个闪失倒霉的还是他。
黑巾众和许淑的随从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一见这阵势也知道战不如走倒也没有人反对呼啦啦朝东北方向开溜可是后面的那批人却似乎没有要放他们走地意思追的那叫一个不紧不慢。
张允率众跑出了几里之后猛得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对许淑道:“我疑心这伙人在前面准备了埋伏!”
“那还等什么先杀他们个回马枪再说!”许淑在他怀里那叫一个意乱情迷不过脑子却不糊涂。
张允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还是和司墨在后面掠阵吧!”
“那怎么行?”许淑想要反对可是张允却横了她一眼道:“听话你就留下不听话等这事了了你哪来地回哪去!”
“好吧我听你的凶什么呀凶!”许淑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象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张允手指捻唇吹了个口哨他那匹黑色的骏马慢慢靠了过来。在河间时张允就想着有一天要到辽东打仗这马术是一天都没有放下现在就算是体现了出来直接从许淑的马上跃了过去而后抽出了挂在马鞍上的唐刀呐喊道:“兄弟们随我杀了那帮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呀!”
“喏!”黑巾众向来都是以张允马是瞻顿时齐声呐喊随着张允转了个大圈子马不减又杀了回来许淑地那些个随从愣了一下除了几个人留在许淑身边之外其他的人也跟了过来而他们也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表演者正是巨灵神一般的范同。因为他是天生的飞毛腿。因此就算是短途地冲锋他也能跟得上骏马所以一直以来范同都是步兵不过这次来辽东为了能够赶上大家地步伐范同还是弄了两匹极健壮地高头大马骑不过这匹马可是吃了大苦。身上背着他这个黑塔一样的庞然大汉能好受的了吗?
而范同也觉得不爽因为他骑在马上总觉得跟别人骑着驴差不多若非不得已他早就把这俩人扔一边了。
现在要开打了范同骨子里的好战情绪算是彻底的被激了出来。仰天狂啸之后扛着他的盾剑就从向前狂奔地马背上跳了下来双腿落地之后连个趔趄都没打已经冲到了张允黑马的左侧。
后面的追敌似乎也很吃惊于张允等人既然有胆量迎战。很快就抽出了马刀呐喊着冲杀过来。
可是张允是那么讲规矩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眼看着距离还有三百步时张允就把手里地唐刀一挥大声道:“仰射三轮而后自由攻击!”
从黑巾众成立那天开始张允就一直在强调着远程打击这使得他手下的这些人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在林执玉已经林笑语的操练下。全都是箭法了得的射手而且分工都很明确一听张允的号令弓箭手地马梢减依次在张允身后列队。形成了以贺虎范同和张允三人为锋锐的三角阵形。
跟着先是贺虎等人抽弓急射三轮。而后就把弓往袋子里一插拔出了黑巾众的制式武器——唐刀当然了左手里也少不了盾牌。
至于后面地弓箭手则因为比较远仰射三轮之后又平射了几箭这才拔出了兵刃。
别小看这点小差别对于战斗的胜利还是起着很大的作用的。
先一开始所有人的抛射形成了一个覆盖面积不小的箭幕锋利的箭镞以四十五度角被射上天空而后又落了下来撕裂空气出刺耳的鸣啸落下来时恰好是双方地距离缩减到二百步时说起来只是一刹那可是呼啸而下的羽箭却已经夺去了对方队伍中的不少姓名。
而后弓箭手的平射则几乎全都是在点挡在范同等正面的敌人地名骑兵的互冲其实是相当快地这也导致平射的羽箭更加具有杀伤力更别说这些箭用的还都是张允花了大价钱打造的三菱箭头不但穿透力更强而且放血的效果也是杠杠的这是专门为了对付女真人的骑兵而特制的不想却提前在这用上了。
对面的敌人身上兴许是在掩藏身份一个个都是光头身上还也没有什么盔甲简直就是最优良的箭靶子就听扑哧扑哧声响过之后鲜血喷射而出形成了一片片猩红的血雾在辽东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妖娆而诡异只不过这样的情景却意识着生命的消亡。
远程打击结束的同时双方的骑兵也迎来了正面交谈的机会张允很想体会一下在马上挥刀砍飞一个脑袋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范同和贺虎似乎就没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贺虎打的还算是规矩他的马比张允的黑马提前半个马身这使得他可以从容的收割敌人的生命而又不担心张允会受到伤害。他手里那把加了长的唐刀真如黑白无常手里的招魂幡每一次掠出都是鲜血狂喷不过他从来都不浪费力气刀锋很精准的割断敌人的喉咙而不会玩斩。
贺虎经常说:“咱是个文明人不跟范老大那样整地血淋淋的。”
事实上范同的表现也真是够血腥够野蛮够凶悍那柄盾剑原本就又沉又厚与其说是一柄剑倒不如说是一块盾牌。而他的用法也很符合这剑的特点甫一接触范同就猛的一拧身盾剑绕身一周从上而下寒光一闪已经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连带着胯下的马给劈成了两半。
那个骑兵身子一歪就这么滚了出去。鲜血和内脏被甩上了半空腥臭味弥散开来。
不过范同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腿一用力腾身而起盾剑就这么横着挥了出去砰得一声闷响他身边的骑兵应声声得在他这一拍一下被放了风筝。更让人恐怖的是那人飞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整个上身被拍成了肉泥虽然被衣服裹着没有散落的到处都是可是在空中翻滚时还是溅出来不少滴了他地同伴身上不少。晦气的很。
和眼睁睁得看着范同贺虎大开利市而自己却一点收获张允不同紧随其后的黑巾众大都有斩获。
原本骑兵之间的对冲那就是个生死相搏。讲究的不只是马快刀利甲厚。更多的是人还要凶悍而这些又恰恰是黑巾众们最不缺少的从决议跟着张允来辽东地那一天起他们就把脑袋都掖在了裤腰带上能活着回去最好不能活着回去多杀几个人也够本了跟着老爷上战场死都值了。
这是每个黑巾众成员的想法。所以他们打的极为凶猛而顽强再加上一干人随张允学了不少的八极拳中的刀法那原本就是杀人用地依仗着唐刀之利杀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原本来敌就不多。拢共也就百十来人先被羽箭射死了一些。所以只一次正面碰撞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了。
张允那叫一个遗憾不过却没忘了领的职责大声问道:“范同看一下咱们的伤亡情况贺虎带着你的人打扫一下战场羽箭一根都别留下!”
而他却从马上跳了下来准备去察看一下地上的死尸不料却忽然有人从死人堆里跳了出来举着一把刀就当头劈下。张允地反应也是不慢唐刀反手一格而后抬脚就把他踹翻在地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我?”
那人瞪视着张允猛得一挺身子脖子撞在刀锋上就这么死了。
“妈的还挺刚烈!”张允骂了一句倒是有些赞赏地味道蹲下来翻了翻这些死人见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明朝百姓的服装手掌心和和指头肚上有一层厚茧子显然都是些经常舞倒弄枪的人让张允感到纳闷的是他们一个个全是光着头。
在明朝时光头倒也不算是大罪称死就是个不爱惜身体肤可一帮人全都光着头那就有些邪门了张允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头皮青溜溜的有些地方还有头茬子显然是刚剃了不久不过额头附近却不大一样。
“看出来点什么没有?”许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正扶着马在吐地司墨微笑道:“我肯定这些不是咱们汉人!”
“女真人?”许淑很快就想到了点子上随即皱着眉头道:“那么你猜他们是来杀我的呢还是杀你的?”
“你说呢?”张允不答反问。
“都有可能!女真人和白莲教早有勾结我反了出去还给他们来个了釜底抽薪那些人恨我彻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只是我来辽东的事做的极隐秘除了父皇和皇兄之外想必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我敢保证他们也知道我来找你怕是会弄个假公主去杭州以迷惑人地视线所以冲着我来的可能性不大。”
“而你先是请父皇关闭边关又停了互市不准商户卖粮食给女真人更绝得是又给人家皇太极下了那么多套子他们一定恨你入骨杀你是理所当然地而且除了皇太极身边的扈从之外哪会突然冒出来这些个女真人呢!”
许淑的分析相当严密张允听着也是连连点头不过却忍不住得抬杠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他们是朝你来的看看你这些随从稍微有些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何况你这脾气倒了哪肯受委屈呀怕是不用别人问先就喊出了自己的公主身份。”
“而你兴许不知道努尔哈赤率兵入侵了朝鲜作为宗主国咱们大明肯定是要出兵报仇的皇太极兴许是料到了这个又知道你秘密出了宫就盘算着把你掳回去日后也有个谈判的筹码至于我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而已。”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许淑点了点头:“那我岂不是很危险你总不能见死不救还逼着我回京吧!”
张允真的很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刚才的那些话就是多余正好被许淑用来借题挥了不过他也真的担心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抛开许淑对他的感情不说单凭她的公主身份张允就不能坐视不理要不然不论是万历还是朱常洛都饶不了他。
想到这张允很无力得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我是没时间再送你回京了你爱跟就跟着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是被充军过来的罪囚少在我面前抖公主的威风否则的话……”后面的话他没说却坏笑了起来。
“否则的话怎样?”许淑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就打你的小屁屁!”说着张允顺手在她的浑圆翘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轻响张允心说:“手感不错!”怕许淑报复马上就溜了。
许淑却红着脸站在那嘴里低声啐道:“色徒!”
很快范同过来回报说只有一人轻伤张允点了点头看着满地的死尸盘算起来虽然这些人十有**是女真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太极派来的不过他们把头剃了身上又没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想要把帐算到皇太极身上显然有点不现实。
而张允也不打算提前把皇太极给逼毛了否则他的那些扈从要是在起疯来怕是也会伤害不少人的。但是由于朝鲜的战局也让张允意识到自己的毒米计划怕是没有什么效果了因为女真人完全可以借助着朝鲜人的粮仓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他需要调整一下思路打女真人个措手不及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山海关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张允等人再没有停留朝北边跑了个两三百里后又折而向东希望能够避开皇太极尽早的达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