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奉命到京城里给陶公理送大明疆域图的休息回来了可是站在张允面前的人却横竖跟张允送走的那个休息对不上号眼前这人风尘仆仆满脸尘灰胡子拉碴就连衣服上都显得破旧不堪罩上了一层土气。
“休息我不是命你先去家里找老夫人的吗?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张允一愣。
“大人我找过老夫人了也把你命我送出去的东西递了上去可是等了不到三天之后就来了一帮恶徒说是东厂的番子不由分说按住我就是一顿鞭子我连还手都不敢他们临走之前有人对我说: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小人当时满身的伤连肋骨都断了两根又怕在大人家里将养给老夫人惹来祸端就找了个僻静的所在慢慢养伤又求人帮着打探消息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直到前些日子小人身上的伤养好了之后使了不少的银子想要求见陶公公可末了却只是他的管家捎了句话出来。”
“什么话?”张允眉头一皱。
“通天梯断了自求多福吧!”休息连头都不敢抬小声得把这十个字吐露了出来。
可这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一声声的闷雷连连在张允耳边爆开眼前一黑胸口宛如裂开了一般喉咙口一甜竟生生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出来身子一连几晃直挺挺得朝后面倒去幸亏林笑语习惯性的站在张允身边一探手已经把他扶住飞起一脚踹在休息的屁股上怒声道:“你这个报忧不报喜的笨蛋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跟着偿命吧!”
说着将张允横抱在怀里急匆匆得奔进内宅招呼司墨等人给张允诊察开药去了。
休息站在县衙门口一脸的无辜。
而贺虎等人却朝他摇了摇头叹道:“老休呀说起来你也是我们老爷手下的老人了办什么事咋就不知道前思后想一下呢。你一句话说出来自己痛快了遭殃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唉!”说完拍了拍休息的肩膀带着兄弟等人走进了牙房。
“怎么回事?”休息拽住从身边走过地一捕快问道。
“休头。你是真忘了呀还是装糊涂!”那人看了休息一眼后道:“上次大人被那俩烂娘们刺伤后咱们林捕头就说咱们的防卫不够严密往死里操练咱们后来你出去办差了可这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却成了惯例-小-说-网林捕头还说咱们这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的娘呀今天你一句话把大人给气得吐了血明天林捕头肯定得把咱们这帮兄弟累吐血不可老天爷呀救救俺吧!”
休息被这人说的一愣一愣的站衙门口上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家睡觉去了。
张允吐血的消息就象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河间县城的大街小巷里传扬了开来特别是休息说出地那十个字更被演绎出了无数的版本有说张允攀附富贵不成反倒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也有的说张允想要修道成仙。可是因为得罪了神明结果被断了升天的路。
也有好奇地问道:“板子县令怎么就得罪了神明了?”
“那还用说呀。他整天嚷嚷着要剿灭白莲圣教岂不是要断了无生老母的道统这不是开罪了神明是什么我听说呀这神仙也有个亲疏远近想必张大人所求的那个仙跟无生老母有些交情呢!”
“狗屁吧你!”旁边一人闻言横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少***胡咧咧什么升天不升天的依我看要是板子县令真被罢了官咱们河间地老百姓谁他娘的都别想过好日子了你别咧嘴不信咱就看着老子盼了这许多年才盼来个不刮地三尺的好官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他娘地也没法活了!”
类似的对话在河间县城各处都有生有不少的乡民自的送了不少的果品或者鸡鸭鱼肉之类的到衙门里来说是给张允养身子用的。也有些善男信女则前往永济寺为张允**经祈福。
外面闹的天翻地覆之时张允却散着头坐在庭院之中闭目养神呢当日那口血倒也不是假地原本是满心希冀渴望能够建功立业有所作为的可到头来得到的不是褒奖而是一盆子冷水倘若只是通天梯断了张允倒也不在意关键是后面的自求多福四个字颇让张允感到惴惴不安。
如果是以前张允倒也不怎么太在乎别说是罢官了就是被杀他也不在乎可问题是现在身边不但有老婆而且连孩子也在孕育之中他就没有之前那个悍不畏死的劲头了。
这些日子张允把公务都推给了包天罡和边名扬二人自己只躲在家中闭目深思。一路看中文网从根上说张允这么一个穿越者对这个蒙昧地时代缺乏足够的归属感若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责任感以及舍不得身边地娇妻美眷只怕老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献上大明疆域图张允并没有想着就此平步青云只是想吸引到万历的目光方便以后进折子时可以最大限度的受到注意他相信凭借着自己对于历史知识的了解就算无法让明朝走上资本主义道理至少也可以帮助现在已经是百病缠身的大明朝再往前多走个两三步。
只要满清不坐江山随便哪个稍微进步一些的阶级得了天下都可以将早已经萌生的资本主义萌芽培养壮大总比清朝三百多年的闭关锁国而后百多年的落后挨打好。
可是张允的构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这么夭折了休息禀报的话虽然不多可是精通京城势力的司墨和顾媛却给他剖析了个大概:万历虽然昏聩不过抓权的本事却练的炉火纯青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牢牢得捏在他地手里。
既然休息说是东厂的番子毒打了他一通。那只能说明是出自皇上的亲自授意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实了通天梯给断了。
“我不这么想!”前来探视张允的宋漠然听了他这番剖析之后摇了摇头提出了否定意见。
“哦?”张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招呼他坐下道:“说来听听。”
“两位夫人所言原本也没错只是他们毕竟天性善良因此却漏掉了很要紧的一点。以至于所有的推算顿时谬之千里!”宋漠然喝了一口司墨端上了茶水见她看着自己地脸色不太好忙挤了挤干瘦的脸皮赔了个礼。
“不用!”司墨板着脸道:“你只管说吧若是真说对了那就是我和媛媛姐错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责怪你若是说错了哼大嘴巴子抽你!”
“是。是!”宋漠然虽然诡计多端可在司墨面前却总是束手束脚唯唯诺诺。兴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两位夫人只看到了东厂番子对陛下惟命是从咋就忘了东厂番子可是一窝子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说到这末了一句话时宋漠然压低了声音只有张允等人能听得清楚显然他也害怕四周有人偷听随即道:“大人试想一下若是真的通天梯断了。休息一个小小地捕快能活着从京城回来吗?”
“大人再想一想倘若天真怒了的话您还能安然无恙得坐在这里?只怕罢黜你的圣旨和来抄家的人老早就来到门口了。皇上之所以没动依小人看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张允也不由得不忧心忡忡。以至于连冷静思考都不可能了。
“其一就是皇上见了大明疆域图之后。勃然大怒原本想要赐罪于大人只是陶公公舍命相求才使得大人幸免于难!”
“这个。可能吗?”张允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丝嘲弄而怀疑混合地笑容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陶公理那样的宫廷老油子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舍弃自己地荣华富贵。
“不可能!”宋漠然也冷漠的一笑道:“休息二次去拜访陶公公时他闭门不见就可见一斑了不过他肯派个管家出来打休息多半也是看透了皇上摆出来的姿态有些门道不想和大人交恶却也不敢走的太近以免日后陛下真得怪罪下来给自己惹上麻烦。”
“趋吉避凶人之常情这也怪不得他。”张允淡淡一笑。
“难为大人心胸如此开阔!”宋漠然拍了个小小的马屁而后道:“既然如此陶公公决计不会替大人说好话的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陛下很喜欢大人进献的大明疆域图只是迫于一些缘由不得不冷下脸来做出一些姿态来给别人看不过私下子里还是很看重大人的因此派人打了休息一顿看上去皇上是怪罪你了可能杀却不杀这里面地学问可就大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怕是都在自己家里揣摩圣意呢一天琢磨不明白就不会有人动手这也是休息能平安回来并且大人没有遭到弹劾的理由!”
宋漠然一口气将这一大段话说完后这才喝了一口茶水半眯着小眼睛做高深莫测状不过却屡屡用眼角的余光偷看张允却见他脸色一如平时沉静的如一洼看不见底地死水一样。
可是张允的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不啻于正生着龙卷风暴宋漠然地这些话让他心里快死的希望又活了过来可随着他脑海里就闪过两句话伴君如伴虎和天威难测从历史上的评价来看万历此人实在算不上个好皇帝说的更难听些这丫的连个好人都算不上。
可正是这么个有着严格的性格障碍或者还有些自闭症的精神病人却掌管着当时世界上最广大的一片国土真不知道这是对朱元璋的讽刺还是老百姓的不幸。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却掌握着张允的生死掌控着未来几十年里大明朝的前途命运他就象是一个舵手如果他负责任一些大明朝这艘千疮百孔的大船也许能够乘风破浪找个地方修缮之后继续前行可若是他一味得想驾驶着这船去撞礁石那外人谁也拦不住。
造反?
张允从来都没动过这样的**头现在的大明朝就象是一头猛兽虽然百病缠身可是却不是没有吃人的力气张允可不想干傻事。他来到明朝后就想过了如果有机会就兼济天下能救多少汉人就救多少如果不行就干脆当个富家翁反正大明朝还能苟延残喘些年月。
可是当这么个机会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有些惶恐不安了起来假若真象宋漠然所言自己已经置身与万历的注视下凭借着东厂和锦衣卫的手段只怕自己在河间的所作所为没一样能逃过万历的眼睛的那么他用于对付满清的地雷和手雷会不会成为图谋造反的罪证呢?
我日看来我的步子迈得太大了还是缓缓吧起码也得等朝廷那边有了准信再说想到这张允哈哈一笑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老宋可有兴致与我共谋一醉!?”
宋漠然一愣随即笑道:“那是小人之荣幸!”
于是在张允的直接授意下炮仗作坊里石雷的生产就这么停了下来转而制作花炮什么的不过以雷公为的军火研制小组却一点都没有休息依然没日没夜得在按照张允提出的可行性意见钻研着希望尽快得拿出拉衔的手榴弹来。
最近总在闹病老婆逼我戒烟可是不抽烟脑子就特迟钝写稿子时跟睡着了似的为了不弄的满篇不知所云下官只好写慢点。大家见谅吧。本段话不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