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外面的公鸡刚刚打鸣司墨就开始在张允怀里动来动去。
终究是把刚睡熟不久的张允弄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之中连眼睛都没睁顺口道:“老三少***烦我今天不用上课!”话说完又一歪脑袋睡了过去但没多久就猛得坐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大学里的罗素而成为了官居九品的一县之令伊。
长出了口气这一折腾后背上竟出了一身冷汗揉了揉沉甸甸的眼皮现薄薄的窗户纸才蒙蒙亮而已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司墨道:“天还早呢再躺会儿吧觉睡得少了会老得很快哦!”他这么说也是想多抱司墨一会。
不想司墨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行我还要为公子准备早饭呢马虎不得!”
“不用管这些了大不了饿一早上有助于减肥的!”说着张允也不管司墨是否听得懂就又要将她拉倒可司墨却灵巧的躲了开来羞答答地道:“可是……可是我还要去净小手呢!”说着也不等张允言语就开门跑出去了。
“净小手是个什么勾当?”张允刚刚醒来脑筋转的极慢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解手就解手吧还非要说什么净手你干嘛不说成是出恭或者登东!小小的丫头还咬文嚼字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酸秀才学的!”笑完又躺在了床上酣然入梦。
可这回笼觉没睡多久司墨又过来喊他张允是醒又不乐意睡又睡不香想火吧可一见到司墨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满肚子的不爽快顿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得已只得慢悠悠得爬起床来由司墨服侍着穿上长袍又用青盐擦过牙洗脸漱口完毕。
端坐堂上吃了顿来到明朝之后的第一顿早点豆腐脑加油条虽然不及现代社会里添加了不少佐料的那种美味但是自有一番别样的味道更妙的是绝对纯天然无污染。
司墨原本想在一旁伺候结果被张允硬拉到了身旁撕了半截子油条给他笑道:“看谁吃的多!”然后不等司墨反应过来就开动了起来。
“公子你耍赖!”司墨嘴里嚷嚷着小嘴也没闲着不过吃相却秀气了许多一口一口忙而不乱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架势。张允本意就是想让她多吃些快长身体瓜熟之后自然就便宜了自己。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是开心。
可司墨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就让吃不大痛快了她问道:“公子老三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都中了探花还用上学堂吗?”
老三自然就是罗素来明朝之前的朋友——张垒被司墨骤然提起那些宛如还在昨天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上心头想起张垒弃自己不顾时的绝情心中酸甜苦辣咸无味杂陈怔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老三是我幼时的同窗后来就病死了夜里做梦我想了起来。”
“哦!”司墨点了点头也没追问反倒是狡黠得一笑道:“公子我吃的可是比你多了哦!”
“好你个狡猾的丫头竟然跟我耍花招看我不过你!”张允看到了司墨俏皮的笑脸一腔的愁绪顿时消解了大半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于是朝她灿然一笑大呼小叫得埋头狂吃。
吃饱喝足院门空空响了起来。县衙共分前后两进前面是公堂而后面则是住宿之处紧挨着县衙的一堵高墙之内则是大牢昨天张允路过时看过现大牢修的倒是格外牢靠想来是因为前面几任知县都指望着靠此吃饭呢吧!
司墨一溜小跑前去应门张允追着后面喊道:“慢点走刚吃了饭就跑会得阑尾炎的!”
“知道了!”司墨嘴里答应着俩修长的腿去一点也没慢拉开门闩见是刘油儿等差役一张本来还笑吟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刘油儿也是个机灵人从客店里就看出来了新来的知县对这个小书童是关爱有加自己和兄弟们以后想过好日子那就得把眼前这位小祖宗哄高兴了因此早上来的虽早可手里却没空着试探着叫了声小夫人司墨的脚步顿时慢了许多。
刘油儿更加坚信这小姑奶奶对知县也是有情的于是又叫了两声小夫人将手里的一个纸包递了过去谄笑道:“早上来的急没什么好玩意可买可巧我小舅子刚得了这个西洋玩意倒也还算精致我便拿了过来只是不知道小夫人喜欢不喜欢!?”
司墨接了过来掀开层层的白纸一看原来是一面镜子却又和平素里见的铜镜大不一样格外的清晰而逼真拿在手里左瞧又看却舍不得放下。
“你这刘油儿倒是精通曲意逢迎看人下菜碟的法门司墨若是收下了这面镜子是不是过些日子就想送些银钱来给我使呀!?”张允又不是瞎子老远就看到了待他进屋来喝了一口茶水轻飘飘得来了这么一句可听在刘油儿的耳朵里却宛如响了声惊雷暗叫不好心说:“坏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那我不要了!”司墨忙把镜子塞还给了刘油儿并把脖子别到了一边一脸毅然而决然的神色只是目光却又不自禁的瞥过来。
刘油儿刚想解释。
张允却把镜子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笑道:“行了行了喜欢就收下吧在咱们大明朝这倒也是个希罕物事千金也难买的你小舅子哪来的那么多面子?以后说瞎话时也该动些脑子否则的话传将出去旁人不说你这人懒反要笑老爷我笨了!”
指了指镜面道:“镜子是你送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做成的?”
“小的才疏学浅不知道!”刘油儿把个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味自贬就差把自己说成是先天的白痴后天脑袋还被门框挤过牛撞过马踢过了。
张允微笑道:“昨日我刚说魏师傅不会拍马屁今天就遇到了个高明的你贬低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抬高我罢了对吧!?”
刘油儿听了这话冷汗马上又下来了。不喜欢的拍马屁的官固然是不多肯当面把这话说出来的就更少了能如此做的在他心中只有两种人一个就是脑筋死板不通人情事理却又自命清高之辈另外一种就是精通世故心思缜密的绝顶聪明之人。
以刘油儿看来若是前者反倒不怕了俗话说君子可欺之以方。张允明显不是这种人表面上爱惜名声可是却毫不在乎的和魏良辰这样的下等人喝酒聊天口称魏师傅说他没有官架子吧斥责自己时却又官威逼人特别一双眼睛深沉得好像看不到底又如同时时能看穿别人的心他平素里惯用的伎俩全都没了用。
越想刘油儿越是怕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道:“老爷饶小的这一次吧日后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咱们不过是在叙些闲话我又没说要怪罪于你至于吓成这样!?”张允将他扶了起来道:“这镜子面名叫玻璃西洋文叫格拉塞丝本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在我大明朝却难得一见物以稀为贵因而要价却极好刘油儿只怕你又是敲诈勒索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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