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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头驴引出的血案(1)

大明审死官 审死官 5441 2024-11-17 20:16

  早春时节南方也许已经是草长莺飞而位于华北的河间县还有些春寒料峭虽然背阴处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没有来得及消融的积雪可是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小草从解冻的田地里钻出头来给笼罩在黄白两色几个人的大地增添了一抹诱人的淡绿也多了几分勃勃生机。

  此时的张允正一身便装站在司墨新买的荒地上看着忙碌的车马把砖瓦和木料运送过来很快得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张允知道用不了多久此处将会出现一个炮仗作坊而这也将是大明朝的第一个私人军火生产基地。他没有想过自己做的这一切将给历史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懒得理会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罢官砍头。

  张允只是心急手里还有多少时间顾宪成没有遭到贬黜已经让他深切得体会到自己这只来自后世的蝴蝶有多么凶悍他无法想像随着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有更多的大事件偏离了自己所知的时间轨道可他却坚信满清入关之心不死那么残酷的战火也必定会燃起。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场两个种族的激烈撞击来临之前尽全力给自己的民族积累一些反抗的力量哪怕因此而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为了最大限度的掌握辽东的局势变化司墨在张允的提点和催促之下将布衣帮中可造之才给选了出来除了一些交给林笑语操练之外其余的则派遣他们随着王家的商队前往辽东。

  随着张允的加入王家的买**之前好了好多而且布匹的产量增加比如要增加市场以保持价钱的稳定于是在张允或明说或暗示之下王老爷子决定把市场开拓的方向指向辽东。

  正如张允一开始所说那里幅员辽阔人口虽然不必南方多。可是却不存在有竞争力地商户凭借着王家布匹的物美价廉很快就能占领市场甚至垄断。

  王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生意自然垄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将成为辽东布匹行业的无冕之王即便日后将价钱慢慢提上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要不然就没有布匹卖给你们。

  真在王老爷子对未来满是憧憬时张允又把两个巨大的馅饼跟扔了过来先是他可以低价购入辽东的人参貂皮草药等等物产。转运回北方来卖其次就是看一看能不能在东北收购一些价格低廉的棉花来补充河间棉花产量的不足。

  商业地本质就是买卖东西张允说的这两点貌似简单可是一来一去那就是巨大的利润。王老爷子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随着张允就说出了一个请求就是让王老爷子的商队在辽东开展生意时。捎带着把那里的局势以及建州女真地底细摸一摸传递回来。

  王老爷子大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张允打探这些消息干什么。

  张允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满脸神秘地道:“本官预料到辽东那边并不太平可是手下缺兵少马只能仰仗王老爷子家的财力物力人力来摸清那里的态势若是真被本官说中日后你王家的功劳我也会呈报给当今圣上。若是本官料错了你王家也能上一大笔财怎么说你都不亏呵呵本官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伙伴地!”

  王老爷子想了想。hTtp://也真是这个道理假如真如张允所言。王家的商队就算是充当了朝廷的细作日后论起功来只怕朝廷会赏下个一官半职到了那时候王家就不单单是赫赫有名地商户了而是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身份。若是辽东无变故花个三年五载想必辽东的布匹买卖将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时候银子还不如流水一样淌进腰包里来。

  有了这个考虑王老爷子当即就点头答应了张允的建议并且把仅存的儿子——王老二派遣了出去命他带领商队前往辽东张允为了表示自己对王老二安全的关心还专门从黑巾众里拨了精明强悍的五个人出去充当他的护卫而实际上这些人也是充当耳目地。

  张允太需要了解辽东的风吹草动了而王家只是他放出去的第一枚棋子。

  “大人大人……”就在张允看着满地的建筑材料而踌躇满志时休息一边喊一边骑马飞驰而来。

  “慌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张允横了一眼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休息颇为不满得呵斥了一句。

  “是!”休息在张允手下当了半年多地差虽然见识和能耐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可是在张允这个高深莫测的知县面前依然恭顺如猫喘了两口粗气后道:“回禀大人衙门里有人击鼓告状三位请你回去看看!”

  “知道了!”张允点了点头汽上范同牵过来地马匹双腿一夹催马回了衙门。

  在内宅换官服的空当张允问道:“司墨什么案子?”虽然张允有些让顾媛帮自己打理公务不过她比起司墨来倒是少了几分经验因此遇到这种事张允还是会下意识地问司墨。

  不想司墨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案子我也是糊里糊涂的你还是让林姐姐给你说吧!”说完继续给张允穿戴衣服。

  “哦?”张允一愣心说:“莫非是凶杀案不成?”遂把目光投向林笑语道:“笑语究竟是什么案子莫非是又死了人不成?”

  “不是!”这种时候张允难得问到自己林笑语一直就很憋屈这回自然是摆足了架势一本正经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俩跑江湖的一个算卦一个卖药昨晚做完了生意住进了城里的悦来客店里吃了晚饭后算卦的出去接手看到天上阴云密布好似要下雨的样子。进了屋之后就向卖药的伙计说了句:牖了棚儿啦!要摆金吧!”

  “啊这是什么鸟语?”张允顿时瞪起了眼珠子。

  “说什么呢!”林笑语一听就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江湖上的春点什么叫鸟语呀你听过那么一句话没?宁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给一锭金。不给一句春。这里面的春就是春点。”

  “春点?”张允还是有点犯晕。^小^说^网

  “你这么就这么笨呢!”林笑语有种对牛弹琴地感觉冷声道:“你跟我装傻是不是?连春点都不知道枉你还是个探花郎呢说白了。就是黑话!”

  “切你不早说这玩意我也知道象什么风紧扯呼什么的!”张允申辩道。

  “得了。我看你也就知道逃跑时喊什么!”林笑语给了他一鄙视的眼神刚要继续说案子就听顾媛问道:“林姐姐。这春点是干什么用的呀!”

  林笑语见顾媛一脸的好奇似乎是真不知道倒也很满意有了这么一显摆的机会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行走江湖若是不懂春点那可真是寸步难行江湖上的人不管是哪一行先得学会了春点。然后才能入行吃生意饭。”

  “江湖上地门派众多做的买卖也不一样各门有各门的春点或行话所有的江湖人也有一些通用的春点这都是密不传人地。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维持生计的根本所在打个比方吧。俩江湖人合伙做买卖他们用春点商量骗人的计策即便被骗的人站在眼前不懂春点的话也不会有丝毫地察觉肯定会骗的一干二净。”

  “是吗?”顾媛有些半信半疑。

  林笑语哪舍得轻易放过这个当老师的机会遂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教你几个常见地春点吧孙食就是男子老戗就是父亲磨头是母亲尖斗是大姑娘苍果是老太太科郎码说的是乡下人吃搁**的是说江湖人至于咱们相公那就是海翅子的也就大官儿。”

  “还有吗?”顾媛听得眼睛亮连张允也搞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家咋就喜欢这些东西莫非顾媛也有江湖情结。

  “回头再聊吧先说眼前的案子!”张允忙咳嗽一声打算了俩人的话题要不然只怕林笑语今天要在衙门里进行春点普及讲座了。

  “哼!”林笑语显然对张允破坏自己讲课的举动很不满意横了他一眼道:“那卖药的伙计想必也是懂得些春点知道这人说地是阴了天了要下雨了!就和这算卦的用春点调起侃来碰巧被店里的伙计给听到了伙计虽然不懂春点可毕竟是南来的北往的见了不少就认定了这俩人不是什么善人多半是作贼地。”

  “也是赶巧了当天夜里店里真就丢了一头驴店里的掌柜账房和伙计聚在一起琢磨这驴是谁偷走了伙计就想起那算卦和卖药地俩人来了于是就对掌柜的说:是六号客人偷走了。问他缘由他说听那俩人昨晚上说贼话来着。于是掌柜得就把这俩人扭送到了衙门里来。”

  我靠这种破事也值得把我给唤回来张允翻了翻白眼问道:“笑语你看过现场了没?是不是那俩干的?”

  “不象!”林笑语摇了摇头道:“我去客店里看过也问过那俩的口供以我看这俩绝非小偷只是有点嘴欠又点子背摊上了这官司!”

  “那你说怎么办吧?”张允顺着杆子问道。

  “打一顿赶出去就算完了哦对了还得让他们把人家的驴给找回来!”林笑语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给他道:“知道你懒我连判词都给你写好了!”

  张允接过来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很好看相公我也江湖一把!”说着命司墨捧上官印升堂问案。

  果如他所料俩江湖人死不承认偷了驴子而伙计却一口咬定了他俩说了贼话查点就在公堂上吵了起来。

  啪!

  张允狠拍了一下惊堂木看了看林笑语在纸上写的话不禁一阵苦笑一人打六十板子一个打七十板子就因为人家动不动就调侃儿(用春点对话)。亏林笑语狠得下去心不过不打板子也不好让他俩长记性。

  于是张允沉声道:“我也不管你似乎金(江湖八大门金皮彩挂评。团调柳算卦的属于金门也称金点)。也不管你是皮(卖药属皮门)绝不该当着空子(江湖以外的人)乱团春(用春点对话)一个打你申句(六十板子)一个打你行句(七十板子)若不是冷子攒儿亮(称自己为冷子。攒儿亮指明白江湖事)把你月顶码儿(两个人)还得鞭个申行掌爱句(打个六七。**十板子)。梁上去找金扶柳(往大道上去找驴)扯活了吧(跑了吧)从此可别乱团春!”

  这一连串的话卖药的和算卦的听得明白可掌柜的和伙计却不懂愣在那里。就听张允呵斥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大道上追贼。把驴给人家找回来这板子先记下了若是一去不回小心你们地脑袋!”说着一拍惊堂木退堂而去……

  “大人。大人!”张允刚把官服脱了正在回答顾媛等三女在学习化学上遇到的难题时。被派去监视算卦和卖药的俩人去找驴的休息就急匆匆闯进了内宅见张允阴沉着脸方想到先前刚被训斥过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地道:“非是小人莽撞实在是此事危急不得不来报与大人知道呀!?”

  “何事?”张允剑眉一挑淡淡地问道。

  “小人得了大人的令跟着算卦和卖药的那俩人去大道上追拿偷驴的贼人不想贼没抓到却又遇到了一桩命案!”

  “你且起来细细说来!”张允皱起了眉头。在衙门和布衣帮地双重管理下自春节之后整个河间县城很是平静了一些日子别说杀人害命的大案子就连小偷小摸的事都少了许多张允正在为河间县有了几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景状而自得的时候不想就出了人命案子他不郁闷才怪。

  “我奉大人地令跟那人出城去沿着官道追出去老远却也没见偷驴贼的踪影却听到有人在呼救寻声过去见到一个男子满身是血的伏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于是小人就给他裹了伤将他送来城中的医馆救治路上他就醒了过来我已经问过口供。”

  “他本是肃宁县人平素里都是牵着自家地驴子给来往与河间和肃宁两县的客人做脚力今天晌午时分他在成公桥揽了个活计那客人说是要去肃宁不想刚一出了城没走多远那客人就掏出了一把尖刀把他刺翻在地不但抢了他的驴子和身上地钱财就连他的衣服也都夺了去。”

  ***今天也是真够邪行的怎么跟驴子干上了呢?张允一阵自嘲嘴里问道:“你可问清了他骑的驴子是个什么样子?还有他的衣衫是何样式?”

  “问过了!那驴子已经老得掉了颗牙的很是好认至于他的衣衫乃是藏青色地长袄听他说当时他把衣衫脱了下来放在了驴身上这才被一股脑的抢走的!”

  “好好那还愣着干什么带着弟兄们给我拿人去!”说着张允随他走到公堂之上拈了根签子给他。可张允还没来得及走出公堂呢就瞅见休息带着几个人又走了回来门口外还拴了一头驴。

  “都跪下!”休息喝了一嗓子那几人一齐跪倒。休息这才朝张允道:“小人奉命去拿贼人没想到苍天有眼刚一出门就见到他已然被百姓给扭送了来方才小人已经验过了他骑的驴子口中确实少了一颗牙齿只怕正是官道之上那牵驴之人被人抢走的!”“不会这么凑巧吧?”张允暗暗称奇看了一眼被扭送前来那男子个子不高可是面色黝黑身体也很是粗壮看得出来是常干活地人若说他杀人抢驴倒真有这把力气只是他跪在堂上身子一个劲的抖嘴里更是嘟囔道:“我是冤枉地我没有杀人!”

  一上公堂就吓成这副模样的人真跟张允心目中劫道的凶悍之辈该有的架势相差甚大。

  再看另外一群人为的是个老妇人头已经花白满脸的泪痕跪在地上犹在地上哭泣而身后的人则全对矮个子男人怒目相向。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为何把他扭送到我的大堂之上!”张允看着那老妇人问道。

  可是这老妪却只是哭道:“求青天大老爷为我那可怜的闺女做主呀我们李家冤枉呀!”其他的倒是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来说!”张允随手指了指老妪身旁的一个后生。

  那后生道:“小人名叫张浩波乃是西乡张家庄人氏原本小人是想到衙门里来状告妻子不守妇道与人通奸丈母娘包庇之罪的不想来的路上却看到此人骑着我家的驴子想必定是那贱人的姘头正好扭他过来请大人为我做主!”说到丈母娘时他指了指旁边正哭泣的老妪。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允横了他一眼问道:“你们既是来告状可有状纸?”

  “因为来得及并不曾写得!”张浩波摇了摇头。

  “宋漠然!”张允唤过一旁持笔纪录的宋漠然道:“你先帮他们写份状纸问得清楚些稍候本官再来审案!”说完张允一摆袖子跑去内宅换官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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