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司墨拟了一份购地的文书。张允为了避免日后被人诟病自己以权谋私因此在卖地的价钱上是按照当时地价的最高标准百亩的盐碱地却用了一千两让司墨心疼了好一阵子同时为了避嫌地主一栏则写的是司墨办妥之后张允签上了练习了多时的名字盖上官印正式起效将一千两银子送进官库那块官田就成了司墨的私有田产。
过了两日刘油儿带着沧州知府下的公文快马赶回着张允谴人把庄家三虎等穷凶极恶之匪徒押解沧州复审之后一并秋诀。张允见古文之内并无限期暂时扔到了一旁唤过刘油儿先是大大的勉励了一番。
刘油儿正飘飘然如在云端呢却猛得听到张允喝问道:“刘油儿我且问你可曾记得四年之前曾抓捕过一个名叫周远的人押解回衙的路上却死了你回来后报了个人犯暴毙身亡的死因即用棺材将其收敛安葬此后他家人来衙门里告状都被他假借知县之手打压了下去说吧是否真有此事?”
“大人我冤枉呀!”刘油儿宛如从天上掉进了地狱之中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辩解道:“周远因偷盗他人财物被事主告上了公堂我奉命前往缉拿归案可谁想出家门时他还活蹦乱跳的半路上却说自己头疼把肚子里的饭食都吐了出来我以为你是在装疯卖傻就拽着他走没承想只走了三两步路他就栽倒在地上断气了!”
“若说我以前干了不少的坏事在老爷面前我是一点不敢隐瞒可若说平白无故得杀人就是借我俩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呀大人你法眼如炬断案如神救我这一次吧!”说着刘油儿不住劲儿得磕头蓬蓬作响。
“起来吧!”张允听他说的这个症状倒象是脑出血只要不是被殴打所致与刘油儿倒真没什么干系于是摆了摆手道:“若是想见死不救那现在本老爷已经是在公堂之上问你这番话了你既是清白的那就用不着担心自有本大人替你澄清冤情只是有句丑话却不妨说在前头!”
“大人请讲!”刘油儿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岂会轻易撒手。
“你做差役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对朝廷也是一番忠心即便作过些错事但也不能全怪你!”
“谢大人体谅!”
“且慢谢我等我把话说完再谢不迟!”张允沉着脸道:“只是你和手下的弟兄作恶太多这些日子以来投诉尔等的诉状不下百张我虽有心包庇你们却怕无颜面对朝廷的俸禄和河间父老是以即便这回帮你洗脱了罪名这身皂衣你以后也不能再穿了。”
“大人……”刘油儿听了这话一张麻子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叫了声大人就哽住了两行热泪无声得流淌了下来。
虽然张允从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就不大好可此时此刻面对着泪眼模糊泣不成声的刘油儿张允的心里依然不禁生出了一丝怜悯拍了拍他的肩膀呵斥道:“把你的眼泪擦干净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还用我教你吗?!”
“可是……”
“听我说完!”张允横了刘油儿一眼道:“你也知道段三一伙人虽然被咱们关进了监牢里可是余孽未必就清除干净了就算之前已经一网打尽难保日后又会冒出个张三李三刘三出来老爷我不是个勤快的人更没有闲心终日跟这群鼠辈周旋何况无论何处都少不了这些地痞无赖与其让别人做倒不如便宜了你反正这一套敲诈勒索的勾当你们玩得炉火纯青!”
“小人惭愧只是……”
“怎么嫌老爷交给你的差使不好不乐意!?”张允这次倒是没嫌刘油儿打断了自己的话笑眯眯得调侃了他一句。
“不是!”刘油儿连忙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只是我怕离开了衙门就去干那种下三烂的营生会丢了大人的脸面!”
“呵呵只要你日后能帮我震慑住河间地面上的泼皮无赖少让他们惹出祸端来就算是帮了本老爷一个天大的忙我知道你在此素来有些威望必定能办好这个差是以才把这个担子压在了你的肩膀上若换成休息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本老爷也是不会答应的!”
一听张允说自己和休息有用刘油儿的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也知道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了虽然不大情愿也没办法刚想拍着胸脯表决心就被张允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张允道:“先别急着答应呢本老爷还有许多嘱咐给你先你虽离开了衙门做了痞子混混可也得时时记得曾身在公门不可胡作非为乱了章法要不然我一样严惩不怠。”
“小人不敢!”刘油儿一脸的敬畏。
张允很欣赏他的态度口气也温和了许多慢条斯理地道:“其次你虽不在衙门当差没有官身可在本官眼中却还是一个身着便衣的捕快此后便是本官安放在各处的耳目地方上有个什么风吹草木或者有人为非作歹你都要记在心里及时禀告给我若查实了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好处!”
驾驭手下需要恩怨并重的道理张允现在已经是深得其中三昧。他决心遣散刘油儿等一干害群之马对内是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对外则是安定民心。同时呢废物利用让刘油儿充当起了线人的角色更利于迅的掌握案情。
“谢大人栽培老爷日后就是让小人上刀山下火海我刘油儿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张允将口沫横飞狂表决心的刘油儿止住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去吧将皂衣脱了脖子上的锁链也不用戴了待会儿随我开棺验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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