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如cháo水般的欢呼雀跃声,感受他们瞬间高涨起来的士气,肖七即使冷静沉着,心中也不觉有些飘飘然了。人逢喜事jīng神爽,就连身后的阳光也仿佛更加让人温暖舒适。
只是苦了对面的江东士卒,太史慈刚才的一弦三箭,连夺三条人命的喜悦,只一下就被肖七的超远shè而击碎。
看着城楼城外双方将士的神情反应,刚刚有些得意飘然的肖七,心中一沉,暗叫不好,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在帮哪方啊?
“将军、将军……”强行发shè第四支铁骨箭,虽然肖七运用了新悟的运气法门,但只一口呼吸的时间,极度疲惫乏力酸软的不良反应随之接踵而来,并且比之上次,还要来得更猛更烈。
脑中急转,肖七索xìng向后重重倒去,倒下去时,右手拼尽全身的最后那丝气力,恰巧砸在倒在地上那名被箭shè死的兵伤口上,只是毕竟自己气力已是太少,溅起的雪花还是不能越过墙垛,而让城外的江东士卒看到。
不提庞统惊慌失措,就连蒯越看到那一堆围在肖七旁边的士卒的惊慌劲儿,也不禁慌忙跑了过来看个究竟。
但见倒在地上的肖七,双目紧闭,脸sè青白,嘴角还渗出丝丝鲜血,那支沾满鲜血的右手,不知是拉弦弄伤的还是沾上那死在地上的卒的血?
“肖将军,肖将军……”蒯越、庞统连连唤了几声,只是肖七哪里答应?
围了过来的人群,越聚越多,神情也是越来越紧张。当肖七被蒯越指挥几名士卒终于抬下去城楼的时候,拥挤上来的江夏士卒,一下就从幸福的端跌落到万丈冰窖,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好不容易来了个英勇无敌的将军,不中枪,不中箭,怎么倒下就倒下呢?肖将军这么厉害的人都倒下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又该靠谁呢?失望、灰心、泄气的诸般消极气氛,迅速传染到每个将士的身心。
直到肖七被抬过转角,终于不见时,众人才如梦初醒,不由放声大喊:“肖将军,肖将军……”甚至有人还喊着哭着,追了下去。
强敌在外虎视眈眈,自己士卒的军心,此时极度失控,蒯越大惊之下,抓过一个身旁卒的衣领,爆红着脸,大声叱道:“肖将军只是暂时脱力昏迷,静养个三两rì就会没事,你们穷嚎个鸟啊。”
蒯越一把将卒推到城墙垛口,一边挥舞着那双已被磨粗的手,喝令军中军官,指挥他们管辖好自己的部属,各归其位。
大约两盏茶后,城楼上乱糟糟的士卒这才恢复原样。城楼上的蒯越,迈开大步,从西门底快步走到另一边,边走边喝骂:“你们还都是些爷们?哭、哭,就知道哭。都是些老兵了,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如果江东那些狗崽子趁机攻上城来,你们还有命么?你们还对得起肖将军么?”
蒯越平rì也是深得军心,只是江夏士卒情绪起伏太大,虽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垂下的头,怎么也回复不到刚才那种亢奋状态。
太史慈纵马再跑了几步,就与吕蒙停下马来,狠狠的脸sè,一时极是难看。拨马回转,仰头寻找城楼上那道雄壮的身躯。
“子明。”肖七向后跌倒的情形,正被两人看个清清楚楚,太史慈不由惊喜地欢呼着吕蒙。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狂喜,均想到:那肖七,终于脱力倒了下去。
“将军,还能再shè不?”此时此刻,江夏军心极度不稳,如果太史将军还能远shè震胁敌军,那么城楼上江夏将士的士气就会更加低落到一个难以估计的深渊。自己shè术不jīng,吕蒙就只有将希冀寄托到太史慈的身上了。
静坐马上,太史慈缓缓吸了口气,四肢百骸却有股不出的难受。虽不致伤筋动骨,但要想立马弯弓shè箭,却是太强己所难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自己却不能驰威震敌,太史慈的脸sè,比刚才被肖七shè中头盔的头樱更加难看了。
只是向来不服输的他,那肯就这么轻易放弃。呆在马上,太史慈道:“子明,你快去请示都督,我在这先休息会。”
不等吕蒙回马,听到城楼上的悲呼声,周瑜命令连连,早率领大军围了上来。
庞统脸sè大变,紧紧跟着被四五名卒抬着的肖七,一到营帐,庞统立即道:“快,快去请军医。”一面又手忙脚忙地指挥众人去烧水的烧水,给肖七脱军靴的脱军靴,一面又怕众人打扰肖七,连忙又让人都离开营帐。
耳听庞统如此着急,假装昏迷沉睡的肖七,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听到身旁再无其他人等,肖七微微将眼睁开,打个手势,向庞统笑了一笑。
这一笑,犹如冬天的暖阳,顿时让庞统喜出望外。张大了嘴,庞统蹑步向前,跪坐在肖七身前,悄声问道:“不下,你,没事吧?”
肖七一心二用,一边静听外面动静,一面向庞统道:“士元,我没事,假装的。”
刚从悲痛中欢喜过来后的庞统,初时不解,眉头轻轻蹙起,口中轻:“假装…的…”随即醒悟过来,道:“不下,这不会恰得其反不?”
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肖七也不解释,只是:“士元,等会你去准备马匹,注意观看城楼上的战况,一有不对,记得偷偷下来找我,我们一起冲出去。”
按肖七的猜想,江东周瑜自韩当、太史慈失利,损兵折将之后,用兵就会更加谨慎,一般不会轻易派大军攻城。会的,只是要等程普、黄盖他们那边的消息了。
只是程普、黄盖袭击江陵,依靠他们手中的那兵力,到底能不能成事?成事又会拖到什么时候?会不会曹cāo将西、北两面的马腾、袁谭都收拾了,他们还在胶着?
肖七实在不敢再等,只有将江夏士卒的气势拉到最低,再看周瑜能不能抓住战机一举将江夏攻下?若真的如此,那么几处受敌,兵力折损极大的的刘表,也就只剩下向主公寻求大军援助的一条路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匆匆走了进来,军医一到,立即伸手摸向又假装昏迷过去肖七的脉搏。早得肖七嘱咐的庞统,向军医嘱咐两句后就向城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