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将军,你准备带兵回零陵?就不怕刘度因为丧子之痛而恼羞成怒将你们杀了?”官道上,肖七一人一骑,横枪勒马挡在正中。
虽只一人一骑,但刚刚升起的太阳,黄澄澄地照在肖七身上,竟让肖七浑身上下,散发出无穷的魅力与威压。
蛇无头不行,零陵兵马虽多,刘贤已死,刑道荣没有发话,军中的几名都尉,并十来名军司马谁也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肖七与刑道荣两人。
军中虽有刘贤心腹,但只是靠拍马溜须,才爬上军中高位,手中并无真实本领。
象刑道荣这样,虽是刘贤舅子,但刘贤荒yín成xìng,见异思迁,对待半送半抢过来的刑妹,更无怜惜之情。而且刑妹至今,并无一子半女,家中地位,不过是比婢女稍稍高些。
刑道荣脑中,已在转弯:刘贤被杀,而作为军中先锋的自己,却安然无恙。回到城中,不知暴怒的刘度,会不会迁怒自己,将自己一刀两断?
只是刑道荣见肖七就只一人,怕军中刘贤心腹不服,这才沉默不语。
“刑将军及大家不必为难,只要你们在这里等上一个、半个时辰,我就有好惊喜让大家看看。”肖七高声道。
鲍隆、陈应带领士卒,在肖七身后几百步外的树林里伏着。心中一阵阵紧张,心怕那些零陵兵马猝起发难。那些兵马,可是有一万多人,一人一口水,也将肖将军他给淹死了啊。
只是想到肖将军的分析与告诫,这才不敢带兵冲出去。埋伏之前,肖将军对业已与张振分开,赶了回来并与自己去零陵兵营放过火的陈应和自己:敌军兵马虽多,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刘贤已死,刑道荣被我吓破胆子。一军之中,他们已无主事之人。只要我安抚好他们情绪,就可以支持到壮飞押着刘度前来。那时大势已定,零陵军马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刑道荣顺口问道:“什么好惊喜?”一问之下,才觉自己气势弱了,不禁讪讪地看了看左右四周。
那一万多的兵卒,也觉奇怪,两军对垒,这时又有什么值得好看,值得让人惊喜?
肖七道:“刘贤昨夜被我shè死,不出意外,你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刘度的首级了。”
“啊——”零陵兵卒,连同刑道荣等,一片哗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终于有两名刘贤心腹,大着胆子,向刑道荣道:“刑将军,他痴人梦,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吧?刑将军,要不你带着我们,一起向前,将他杀了。他就只有一个人,我们怕什么?”
肖七已经在高声了:“你们都是大汉的子民,何苦为反贼刘度卖命?他那人对你们有什么好了?只要你们归降过来,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我保证你们到时比在刘度手下好多了。”
刘度父子治理零陵,基本上算的是天怨人怒。肖七劝降的话出口之后,已有不少人在打算盘了。只是一万多人,谁也不敢带头。
刑道荣回那刘贤的两名心腹道:“肖七座下的马,异常神骏。见我们去的人多,他早就跑了。去的人少,你们哪个又是他的对手?”连刑道荣都挡不住肖七的一招,就更别提武艺不如他的人了。
刘贤那两名心腹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心中,也已经在考虑肖七方才的话了。
正在此时,张振派出的斥候已经打马远远过来。先是见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正yù策马离开之时,才看到一人一骑的肖七,忙纵马跑了过来。
“将军,你一人在此?”斥候有慌乱地问道。虽然昨晚张振率领他们,已经完美地完成了肖七交给他们的任务。只是路过此地,寻找肖七报信的他,还不知城外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活捉刘度没有?”肖七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个时候,对面零陵军马情绪不稳,其他事情只能略过一边了。
“回将军的话,刘度已经被我们捉到了。”斥候喜气洋洋地回答。
肖七闻言大喜,马上命令斥候道:“回去快让张校尉将刘度带过来。”
两人的对话,零陵将士隐约听到,大军中立即sāo动起来。刑道荣又是害怕,又是欢喜。欢喜的是,刘度父子一死,自己就不必再担心零陵城中的家人了,害怕的是肖七神不知鬼不觉中已将刘度生擒活捉,零陵军已经完了,可自己昨晚还骗了肖七一次。如果自己投降过去,不知道肖七会不会像刘贤一般记仇?
其他的人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愿为胡乱出头。刘度父子都已经不在了,自己何必又去做这个出头鸟?万一肖七的弓箭瞄准自己,那自己的命还不是没就没?
大约两刻钟不到,张振一行三百人,压着被反绑双手,用臭布堵住嘴巴的刘度,走了过来。
听到身后声音,见到来人正是张振,中间还有一位满头冷汗,面sè死灰,胖得不像人样的官员。肖七哈哈长笑,长枪往树林后一举,正是让鲍隆、陈应率军过来。
树林里的五百jīng锐,张振的三百突击队员齐地跑到肖七身后,八百人,排成八列。在阳光的照shè下,不出的威武。肖七马前,还丢下一个被绑了双手的刘度。
被丢下地上的刘度,偷眼见到前方的零陵士卒,里面却没有自己儿子刘贤,不禁又急又怕又气。
刑道荣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想不到肖七此次前来零陵,真的只带了几百jīng兵。自己身后,可是有一万五千大军。用刘贤的话来,一人一口水,淹都会把他淹死。只是机会已去,刘度父子都被人家杀的杀了,捉的捉了。自己就算率军能打赢肖七,那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看,我过给你们一个惊喜,被抓的刘度就是我要给你们的惊喜。”以马良在零陵城里的人手做内应,以擅长飞檐走壁的突击队员做奇兵,张振在昨晚子时,兵不血刃中溜进了刘度卧室。在刘度身旁美艳的侍女面前活捉了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城来。
震惊、不敢置信、如看神话,零陵一万多士卒,个个瞪大双眼,看着犹如天神的肖七。
“尔等还不归顺,更待何时?”肖七爆喝一声,长枪一挺,扎进了刘度咽喉。
随着长枪的拔出,鲜血如喷泉一样,从刘度咽喉处喷了出来,不出的妖艳和恐怖。
刑道荣再无迟疑,翻身下马,丢开兵器,拜倒在地,叩头大声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一阵阵兵器丢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心志被瓦解了的零陵将士,随着刑道荣的下马投降,纷纷跪伏在地,再无反抗之心。
“好,好,好——”肖七连三个好字,跳下马,将刑道荣扶起,道:“刑将军,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大汉的将士了。”
拿着刘度父子首级,整顿军马之后,大军又立即开赴零陵。就向预想中一样,有刑道荣等人的投降在前,零陵城里,见到刘度父子的首级,随着刑道荣等人的劝,放下吊桥,归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