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因缘注定
小寒一蹦一跳地去找两个哥哥问,一问之下大吃一惊。
寒露花了半年的刻意煅炼才顺利让灵力不停地在体内转的。
惊蛰足足花了近一年,他一直没有刻意去煅炼灵力的运转,顺其自然之下,一直没能让灵力不停地运转。但后来当他在练习使用法器时,总感觉灵力不够用,后来有一天,在斗器室里琢磨着法器使用,等他练成了矛枪,灵力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运转起来了。
这才叫傻人有傻福呢!
小寒还追根究柢地问起了之后的灵力运转,两相比较之下,大哥的灵力是用刻意式的磨出来的,之后,这些灵力的运用也就需要非常细致的控制,养成了大哥对灵力控制方面习惯性的琢磨,所以,到现在,他在灵力操控方面越来越好了。
而二哥呢,因为他的灵力循环是忽然之间象“悟道”般自然贯通的,所以灵力也太过自然了些,强弱方面总不太随心所欲,就象他想要同时操控两件法器就花了很长时间——问题是,这也就相当于被逼着去练习灵力的操控力了。
但是,从灵力的强度和纯度,更重要的,灵性方面,来对比的话,二哥这种法子,更有益。
小寒有点头疼了,这二种办法各有好处和坏处,她都要没主意了。
还是娘亲看不惯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加上昨天小寒才迷了神,到得晚饭后,就把张锄头踢到了小寒房间里。
听了小寒的问题,张锄头哈哈大笑,“小寒真是……被绕住了,钻进牛角尖钻不出来了,无论哪种方法,其实不是殊归同途吗?”
被爹爹这么一点,张小寒有如被当头棒喝一般,小嘴张得圆圆的,“是呢,我太纠缠小节了。”
“在修行之途上,这样的问题,以后小寒肯定还会遇到,但站在整个修行大道的位置来看,”张锄头沉声说道,气势英伟非凡,“只是走哪条路的问题,目标并未改变,小寒,以后记得关于修行方面的问题,要向远处看。”
小寒第一次,对这个平凡的爹爹这么心悦诚伏!
第二天去私塾时,小寒异常的神清气爽。
直到先生留下她来交待一件事。
“什么?要我搬学舍?还要教人?”小寒有点晕,“可是我在私塾里的水平不高不低,为什么偏偏是我?让大哥或二哥教,不是效果会更好吗?要不,恬姑姑她们,不光细致周密,在修为上也比我领悟得更深,讲解起来不是更容易吗?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是机缘,”先生笑眯眯地向我解释,“要向你学习的这个孩子,是鲁家庄的,说起来还是鲁家老祖的玄孙辈呢,只是他的灵根,不适合鲁家的纯火属性的功法,所以才会进入张家庄私塾里的。”
小寒怔了下,“不是说张家庄的功法……”
先生笑笑,“鲁家老祖炼出的近五百年里的第一件法宝,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啊?这就是机缘?”小寒一听这话就知道了,先生给的这个任务,根本没得推辞——她可是实实在在地得到了那件法宝的人。一拍额头,“好吧,那么先生,那个学生是什么情况?多大了?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八岁大。”提起他,先生也眉毛微皱,“他之前一直努力按着鲁家的功法炼气,可是他的灵根,根本吸收不到火行的灵力,从五岁到八岁,足足三年,日日勤练不怠,连父母长上的劝解也不听,直到鲁家老祖劝了他,又答应让他学习到比鲁家功法更好的功法,他才肯停下。小小年纪,性子就这么倔的,他家里人为了他也真是头痛不已了。直到这次法宝的事情,鲁家老祖才找到机会向各位祖老提出了这个条件,所以……”
小寒认命了,“好吧,我几时换学舍?”
“本来你筑基之后,就是要换到右边的学舍里去的,张思不早就搬过去了?”先生好笑地指指她,“你之前就应该带学生的,但这三年一直没有女孩子入私塾,才让你轻松了,这回,也算是补上这份操劳吧。”
小寒耸耸肩,“好吧,小寒遵命。”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先生摇了摇头,“右边第十五间,是你的新学舍,那间是右边学舍中最大的一间,因为你要带个学生,才给你用的。”
“好的,先生,我知道,我今天就到那个学舍去。”小寒点了点头。
“右边的学舍开门和炼符室一样,是需要贴符纸的,”先生提点了一句,“去吧。”
右边学舍果然比左边学舍更宽敝,两边两张书案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哦,还有书案上留着的张天师手迹。
小寒大喜,这算是福利吧?
她一直拖着不肯搬到右边学舍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一进了右边学舍,张天师手抄的《道德经》就没得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因为那个特例的鲁家孩子,这手抄本,还能够用上一段时间。
这时候她就恨不得手里有前世记忆里的那种激光复印机,虽然神韵与笔意是复印不出来的,但至少字形能够给复下来。
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还是算了吧,小寒很无奈,字形她脑子里已经深深地刻进去了,但仍旧让她继续琢磨个不停的,就是那字句间的神韵和笔意。
第二天,进入学舍没多久,还在抄每天早晨一遍的《道德经》时,先生带着一个男孩子走了进来。
“以后,除了功法之外,与功法配套的其他知识,都由她,张小寒来教你。”先生指着小寒,对那个男孩说。
小寒稳稳地将手下的这个字写完,才将笔搁下,抬头,微笑地向他望去。
嗬,好亮的一双眼睛。
不过这双眼睛此时正以严的目光审视着小寒。
先生丢下一句,“小寒,交给你了。”就离开了,这几天有几个学生到了受符的时候,他也是忙得很。
“我是张小寒,你可以直接叫我小寒,你呢?”张小寒仔细地打量着未来的学徒。
“鲁泽森。”男孩回答得非常简洁。
声音非常丝滑,是那种能够听得人汗毛竖起的带电磁音。
小寒眉峰一动,仔细地看了看他,长相很“鲁家”,鲁家人的长相一贯是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凌厉,身材则健壮粗实,整体来说非常阳刚,很man!而这小子虽然还没小寒高,但长相已经非常有鲁家风范了,脸上轮廓分明,眼睛圆大,格外有神。
只是此时,他眼睛里的神色,有点沉郁。
为什么?小寒心思一动,想到了,“我听说,鲁家的俗成定规,是以灵根为偏旁替孩子命名的?”所以鲁家上下数代,都快把火字偏旁的字都给用光了。
“是。”鲁泽森的目光更不悦了。
小寒挑了下眉,“水木系的灵根,原来是你天赋异秉,怪不得只让你进我们私塾里学习呢。”
鲁泽森头微微一侧,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小寒不理那么多,只问,“先生应该教你炼气之术了吧?”
他点头。
小寒笑微微的,“那,你有带文具过来吗?”
他拎出垂在身后的背包,依旧不语。
“那,把文具放到对面书案上吧,”小寒示意,又问,“你会不会写字?”
他摇头。
小寒走到他身边,按照以前张思教他的,一一照做,教会他如果磨墨,如何执笔。
并将张天师的手抄真迹,放到他面前,叮嘱他一页一页的抄,当然,也象最初张思教她的那样,让其放得远远的才开始动笔,免得污了真本。
中午带他去了饭堂,介绍两个哥哥给他认识,可这小子只向他们点点头,就自行取饭食去了。
到了晚上,小寒是彻底没脾气了,这小子真是天生沉默寡言的性子,一整天所说的话,居然没一句是超过五个字的。
就连小寒问他教的字记住了没,他也只把字读一遍出来,没有更多余的话语。
不过,对于学习,他倒是非常刻苦,让他抄书,教他认字,他就一字一字地反复抄。
上午加下午,整段学习时间,他就没停过。
要不是小寒中午带他去过了茅厕,吩咐他要上厕所自己去,小寒还以为他是因为不知道茅厕在哪儿,才会整个下午没有动过一动的。
“你晚上住哪儿?回鲁家庄还是?”小寒将他从学舍中带到书堂,因为喜欢他的声音,一直在想法子逗他多说话。
“我和先生住。”终于说了五个字了。
小寒暗喜,面上却不显,一脸羡慕的表情,“真好,晚上能吃到君先生做的饭。”
一整天的教学下来,他面对小寒总算不再那么陌生和戒备了,“鲁家庄太远了,而且那里住的都是大孩子,他们能够辟谷,是不做饭的,我还不行。”
小寒点头,“当然是和先生们住好啦,君先生很好的。”
鲁泽森点头,一脸赞同之色。
很遗憾没能从他嘴里榨出更多话来,小寒向他摆摆手,“我要去炼符室了,你在这儿随便找人聊聊吧,大家对你都很好奇呢。毕竟你是第一个进私塾的外姓人呢。”
“为什么不让我留在学舍里写字?”他脸色不悦,有质问的意思。
“你的手腕会受不了,”小寒在他眼前摇晃着手指,“练字也要循需渐进的,喏,那儿有不少书,都是和修行相关的,你可以拿了看,不认识的字,随便找书堂里的人问,就好。识字和抄书是两回事,书堂里也是识字的好地方,我有一多半的字都是在这儿认识的。你呢在这儿认些字,记牢了,回去后再把它写下来,到时候你的手腕也休息过来了,也能认识多些字,有什么不好呢?”
他想了想,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