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不再有一座城池叫做天澜城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不凯歌,却把云墨初直接关在了这里,连他以幻影的形式出去,都免了。
他是该感谢不凯歌让他省下了穿越六界的麻烦呢,还是该憎恨它再一次把一个不该牵连进来的人,再一次牵连了进来呢?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云墨初,她正惆怅的看着天花板,那双原本十分明媚的大眼睛里,却充满了不该有的阴霾。
他想不通,世界上有那么多因爱而伤的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云墨初,让她被关在这里呢?
可能,是因为她在某一个不经意间,就和不凯歌签订了契约,所以,现在也是中了不凯歌的诅咒?
似乎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了。
或许,你会问,小唯呢?
她为什么会被关在了这里?
其实,她在四年前的那次天澜城会上,就已经死了。
空间戒指是不可以关押活物,但是,确是可以关住死尸的。
楚轩皓以幻影的形式来到了天澜城,将她的尸体放入了空间戒指,然后回到这里,再把她的灵魂重新融合进了身体,所以小唯便活了过来。
……
有人说,人,可以死三次。
第一次便是是身体上的死亡。
而第二次是灵魂上的死亡。
那么第三次呢?是从别的人的记忆里淡忘,当世界上不再有任何一个人记住你,记住世界上还存在过你的痕迹的时候,那么,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死去了。
楚轩皓被关在这里,死亡,直接跳过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从而来到了第三次。
过了八年了。
世界上,可能没有几个人,记得他楚轩皓了。
曾经天澜城的城池早就已经毁灭,是他自己用创造隐能重新将其修复,不然,整个六界,就不再有一座城池,叫做天澜城了。
……
后来,‘顾曦’曾经还有两三次,来找过楚轩皓。
一直在纠缠不清自己的身世。
每一次来,都被楚轩皓清除记忆,然后再无神的离开。
就像一个死循环。
但是这个死循环,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那一天,云墨初如往常一样,来到训练场,可是半天不见楚轩皓的身影。
她如往常一样练习了一下陨星六式,这六套招式她已经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如果来了六个人,她都可以把这个招式熟练到一拳一脚打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转向什么的不在话下。
她在这里等了楚轩皓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楚轩皓过来,按理说,楚轩皓平时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不会迟到的呀?
不会出事了吧?
于是,好奇的云墨初来到了楚轩皓的房间。
并且运用了楚轩皓教过她的‘灵魂隐匿’
灵魂隐匿可以完完全全的吧自己的身影隐藏住,按照云墨初现在的实力,除了神级的灵魂修者,根本察觉不到云墨初的存在。
就连楚轩皓也需要微微动用一些灵魂隐能,才可以找到云墨初。
云墨初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楚轩皓的房间,走到大门那里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正好不用费劲撬锁了,她正准备悄悄的进去,就听见了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主人……能不能,让我变成真真正正的人类。”那个声音很是熟悉,由于云墨初一直是在门外的,那个人是坐在巨大的沙发上,靠背都挡住了她的后脑袋。
楚轩皓坐在她左边的沙发上,几乎也是背对着云墨初,但是两个人却可以一抬眼就看见对方,位置十分的巧妙。
楚轩皓这个时候,才缓缓的说道,“你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人,现在却祈求我让我把你变成真正的人,这,不可能。”
最后的两个字敲击在‘顾曦’的心头,她失声道,“可是,我爱上了他。”
这个声音比较大,所以传播到了云墨初的耳朵里终于清晰了一些,她的脑回路就算是再长,也是听出来了这个人究竟是谁——顾曦。
她,不是应该在颜逸尘的家里吗?为什么,会过来到这里?
“你最近,又不乖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顾曦,随即,她的后背,便僵了一下,她的眼角,有一滴若有若无的晶莹,似乎要滑落,但是因为记忆的突然缺失,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眼眶里。
楚轩皓说道,“回去吧…他对你做的一切,都不要以为是真的,毕竟……”毕竟,你在他心里,不过是那个云墨初的替身而已。
她机械的点了点头,眼眶里那一滴饱腹她曾经的感情的泪,顺着她此时此刻无表情的脸颊滑下,沿着下巴滴了下来,滴到了她冰凉的手指上。
那短暂的温度,让她的心里,微微一怔。
顾曦走了之后,楚轩皓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中暗淡而阴沉。
她中了凝心石的诅咒,已经拥有了人类才拥有的可笑爱情,此时此刻,他是应该为这个他创造出来的‘人’而骄傲自豪?还是应该为她落入了爱的苦海而悲哀?
但是,而今,他却深深的,嫉妒着那个幻影。
而云墨初却在他的身后,也同样的,突然落泪。
在泪滴滴下来的那一刹那,她的灵魂隐匿瞬间崩裂,楚轩皓心里一凉,很快就感应到了云墨初的存在。
“你在啊。”他终于知道了这一切再也瞒不住云墨初,只能这样,悲凉的说道。‘你在啊。’原来我极力隐瞒的那一切,你都知道了啊。
“楚轩皓……我就问你,刚刚,不,颜逸尘身边的那个顾曦,就是,就是你的人对不对?!她是你的手下??”
楚轩皓就这样看着前面的那块空白——是的,空白,那里视线的尽头摆放着顾曦的那张素描,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被楚轩皓默默的摘了下来。
原本,因为年代久远的城堡墙壁上,蒙上了十分十分十分淡淡的一层灰尘,但是由于那张素描一直被摆放在那里,不知道摆了多少年,所以,摘下来的时候,那里的墙壁,就和当初的墙壁一样。
洁白。
仿佛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沾染过什么尘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