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啊?什么?”
又听到他玉石之声响起,不紧不慢:“下去泡一泡,驱寒。”
原来如此,她松了一口气:“那公子你先出去吧!”
她在此泡温泉,他总不能在一旁待着吧?
“你有何可看之处以为本公子会看?”云晔不以为然。
“怎么没有?况且男女有别,公子在这里……”
她明明也是玲珑有致,怎么就无可看之处了?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不是中原常说的吗?
“不会看你。”他就地而坐,闭眼运气。
赵卿卿瞧见他专注运功的样子,想来他也不会这么快便好,于是便朝温泉池水走去。
衣裳褪在池水旁边,她缓缓走入水中。
温热的泉水漫过肌肤,冬日的严寒被一扫而尽温暖蔓延,全身顿时舒畅。
“好舒服啊!”她不由得感叹。
原来公子让她进来,不是要责罚她而是让她到此泡温泉的。
转头望去,见他还在凝神运气,她唇角微微上扬。
夜晚。
寒风凛冽,刺骨至极。方才泡了温泉出来,好似不像往日般畏惧严寒。
赵卿卿走在洛笙宫之中,正好遇上北堂琼裳。她不由得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她原想便径直离去,却被北堂琼裳喊住。
“站住。”
赵卿卿顿住脚步问道:“北堂宫主有何事?”
“怎么?见到本宫主就想走?一个小侍卫还敢这般目中无人?”北堂琼裳声音带着几分寒意,怒目而视:
“原本以为你这小侍卫对他没有存半点心思,可没想到竟是本宫主看走眼了!别以为本宫主不知你今日的诡计?见到本宫主出丑很开心是不是?”
原来北堂琼裳是因着今日之事生气了,可又不是她不让她待在里面。明明是云晔让她出来的,现在竟然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北堂宫主,我今日并没有拦着你,你为何存心和我过不去?”赵卿卿直截了当问道。
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北堂琼裳一定故意想找她出气。
北堂琼裳冷笑一声:
“你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小侍卫,而本宫主身份高贵。你才值几斤几两,本宫主存心和你过不去?真是可笑。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云公子,又岂能瞒得过本宫主?”
“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她抱臂撇撇嘴。
“本宫主在青云山庄时便知晓你对云公子有不轨之心,只是本宫主一时被蒙蔽,以为自己想错了。哼,原来,你的真面目便是如此!”北堂琼裳一向养尊处优瞧不起身份低微之人,她横眉怒目道:
“本宫主再次警告你,看清自己低贱的身份,别将歪主意打倒云公子身上,否则本宫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和公子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哼!”赵卿卿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她最不喜别人拿身份说话,总是分高低贵贱的模样。在南疆,从没有身份高低,大家都是其乐融融。
“今日之事,本宫主还未与你算账呢!你休得嚣张!”北堂琼裳胸中怒火被越激越烈。
“难道你想和我打一架吗?好啊,那就来啊!”动手解决总比积怨要好。
“在本宫主的地盘,你还敢这么嚣张,你以为云公子还会帮你吗?上一回为了青云山庄的颜面他自然会帮你,但本宫主是洛笙宫的宫主,他定然会帮本宫主!正好,本宫主今日就好好教训你!”
她的一腔闷气无处可发,只得找到赵卿卿这儿对她发泄。
“我才不相信公子是这样的人!要打就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赵卿卿架起手,她懒得与她再这么多废话。
夜幕深沉,寒风凛冽。
洛笙宫的婢女对北堂琼裳婉言劝道:“宫主别生气,莫要与之计较,省得让云公子觉得洛笙宫欺负他的侍卫。”
“你滚开!别劝本宫主!”北堂琼裳早就看她不顺眼,怎会放过这个教训她的大好机会?
“宫主,别去啊!”婢女拉住北堂琼裳的手臂。
北堂琼裳甩开她的手,径直上前去。
赵卿卿原本的武功不高,但经这段时日云晔的一番调教,武功自然得以提升。
如今与北堂琼裳交手,能让其明显看出她武功之进步。
“你的武功竟然……”
赵卿卿见她诧异,便想气气她:“对啊,就是公子教我的!上一回你打我的一巴掌我一直记得,我会还给你的!”
她伸手往北堂琼裳面上而去,她正好防守将她的手打到一旁。
其实北堂琼裳的武功还是在其之上,只是赵卿卿功力提升之后,应对她没有原来那么棘手了。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还给我!”北堂琼裳不以为然:
“若是还不了,本宫主不介意再送你一个!”
“哼,那你等着瞧!”
赵卿卿转腕朝她腰间袭去,北堂琼裳轻盈避开,伸腿用力一踢。
只见她迅速收回手,侧身避过,北堂琼裳换腿朝她下盘袭击。赵卿卿一跃而起空中翻转身体,朝她扑来,手成掌状飞速交替袭击。
两人又过了二十几招,北堂琼裳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扯住赵卿卿左手手腕。那处正好是她受伤之处,北堂琼裳毫不留情狠狠的捏着。
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她眉间紧皱:“你干什么?快放手!”
然而北堂琼裳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抓住赵卿卿的伤口她倒是有几分得意。
“放手?没那么容易!”北堂琼裳得意道。
赵卿卿另一只手与之对抗,可受伤的手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尖锐的指甲刺在她受伤的手腕,宛如刀刃再次割在手上一般疼。
真是狠毒,竟然使她伤上加伤!
赵卿卿迅疾朝她袭去,北堂琼裳似乎瞧见什么,骤然间眸光一闪。抓住她手腕的手一松,欲要挡住其招式的手往旁边一斜。
她的一掌正好落在北堂琼裳肩上,北堂琼裳被击退几步。
自己的手腕被她这般折腾,简直疼至心底。赵卿卿胸中气急,正想要追击而去。
右手手腕漠然被人握住,让其不得不停脚步下来。
她诧异的回头一看,正是云晔站在身后。
“给北堂宫主致歉。”他面色疏离,声音淡淡。
她将手从他手中抽离,难以置信:“为什么?”
都还未问清事情的缘由,他怎么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