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卿泪如雨下,听到莫无言的话心中怒气好似忽然涌起:
“我自己选的人怎么样与你何关?他好我便要他,他若是无情无义我便不要他!”
闪动着晶莹泪花的双眸望向云晔,满是怨恨与痛心。她的话好似在与他分手般,说完别转身离去。
她一路跑到嗜血堂后面的悬崖之上,这一路上竟无人阻拦,这般的畅通无阻。
“为什么?”她对着悬崖喊道。
难道他们所谓的权势地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何五毒派落魄之时,就连他也要这般对她?
原来他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五毒派的权利?那他们多次的同生共死,又算什么?
她还曾为他动用蛊咒,为他一身伤痛,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从在江南时他选了北堂琼裳,她就应该知晓,他在乎的并非是她。
后来的解释不过都是借口,是接近她的借口罢了。
“和我的婚约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骗我?”她早已泣不成声。
她抹了抹泪,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他这么会这样对我?一定是骗我的。”
云晔待在嗜血堂几日,莫无言不知为何非但没有伤害他,还将他安置在嗜血堂的上房待遇如同贵宾。
这几日内,北堂琼裳日日在他身侧照顾他的身子。加上嗜血堂的药,他不过几日身上的伤便已大好。
赵卿卿并未到他的房中去过,只是日日瞧着他的房内熄灯,随即便是北堂琼裳从屋内出来。
北堂琼裳每日从房内出来都是心情大好的模样,笑意浅浅。
她每一回见到此情景,心中便好似撕裂般,疼痛蔓延全身。
她恨云晔竟然对嗜血堂这般无义,对她这般无情,心中却还是隐隐但心中着他身上的的伤势。
但见北堂琼裳的模样,她也知晓自己的担心不过是多余的,他现在不需要她照顾更不需要她的担忧。
苍穹之上黑云压顶,遮天蔽日。萧瑟的秋风卷着树叶飘飘荡荡,不知卷过几处的烟尘。
赵卿卿站在楼下仰望天际,只见阴云盖住头顶的天空,灰色阴霾无边无际。
“赵卿卿,怎么?你也到这儿来散步?”不远处尖锐的女生传来。
她望去,正见北堂琼裳扶着云晔走来。
云晔的气色看起来大好,面色微微红润,他身旁的女子笑靥如花轻轻挽着他的手臂,亲昵极了。
“你们来做什么?”她抱臂没好气道。
北堂琼裳笑着,掩盖不住得意道:
“嗜血堂是莫堂主的,即使你是夫人的侄女又如何?如今公子是这儿的贵宾,难道去哪儿还要你过问?”
她顿了顿,含笑瞧了一眼身旁神色浅淡之人,又对赵卿卿故意道:
“本宫主知晓了,你是看不惯公子与我如此亲密吧?你已经与公子取消了婚约,难道还妄想再与公子有何关系?”
她讽刺的口吻,让人听着十分的不悦。
赵卿卿望向云晔见他神态自若,没有半点反驳北堂琼裳之意,她顿时怒火中烧。
她白了一眼北堂琼裳道:
“他,本姑娘还不想要了,既然你想要就给你好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本姑娘才不稀罕!”
“你!”北堂琼裳气急败坏,欲要与之争执,却被身旁之人拉住。
云晔淡淡道:“快下雨了,回去吧!”
他说着,眸子却扫向赵卿卿。
好似在对北堂琼裳言语,又好似对赵卿卿言语,一时之间令人分不清楚。
赵卿卿微微怔愣片刻,方才他眸中温柔才是他从前对她的模样。
一时间心中微酸,眼圈不由得染红。
北堂琼裳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欣然挽着他的手臂娇媚一笑:
“既然快下雨了,本宫主也不想再与贱人争执,我们回去吧!”
说着,她便拉着云晔回了房去。
雨刷的一下落下,好似早就算好了时辰一般。
赵卿卿站在雨中,浑身被雨水浸得淋漓尽致,青丝与衣裳都滴着水。
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景,和着雨声喊道:
“云晔我恨你!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轰”的一声雷声掩盖住她的声音,但却还能传进他的耳中。天际电闪雷鸣,云海翻涌,大雨倾盆。
雨幕将深夜掩盖,落在面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冰冷的雨水落入心底,淋着她的心。
雨夜之中,有人形影不离,有人形影孤单。
雨声淹没了心碎之声,只听见孤寂的回答。掩盖了哭泣的声音。
她蹲坐在雨里,任雨水将自己包围,双臂环绕着自己的身子。
“回去吧!”耳边的声音带着磁性,盖过雨声。
赵卿卿抬眼,见头顶上一把纸伞为自己遮挡风雨,身边玄色衣裳之人蹲在身旁。
越戈眉间轻蹙,望着浑身湿透之人道:
“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伤心。”
“我讨厌他!”她青丝之上的雨水和眼眶中的泪水一同滑落:
“明明要成亲的,为何忽然要取消婚约?”
越戈看着她眼眶与鼻尖红彤彤的模样道:
“人本就有自己的**,有些人为了**不择手段,他就是如此。”
赵卿卿抬眼望着他:
“难道你不是吗?”
他跟着莫无言坏事做尽,五毒派被陷害也有他的原因。
越戈撇开眼不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纯净如泉水不带半点污浊,令人不忍直视。
“我是我,他是他,”越戈沉吟道:“至少我不会为了权势抛弃所爱之人。”
她望着越戈,见他神情好似有些悲伤,狐疑问道:
“你可有爱的人?”
越戈微微一怔,并未回答她,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
“再不回去夫人会担心。”
她总感觉,越戈好似比从前与她初见时多了许多心事。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心上,令他不再似从前。
赵卿卿没有再问他,只默默的跟着他,由他送回赵汐之的屋子。
待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她又饮了些姜汤方才歇下。
烛火惺忪,橘黄的灯光映着桌边之人的面容暖和了几分。
赵卿卿从怀中掏出一只收在怀中的粉色玉镯,她将玉镯捏在手中轻轻摩挲。
这是云晔曾经送与她的东西,那时他说这是他送给她的聘礼。
来了嗜血堂之后,她怕玉镯会被损坏便将它一直收在身上,方才没有被北堂琼裳发现。
“卿卿,怎么了?”赵汐之坐到她身边,见她一直望着那玉镯便问道。
赵汐之这两日得知了云晔之事,她知晓赵卿卿心中定然很是难过。
赵卿卿望着玉镯思忖片刻,抬眼望向赵汐之肯定道:
“姑姑,我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