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光跟随着飞刀而去,可是他们的眼神哪里有飞刀快,甚至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眨,只听咔嚓一声响,再见火光四溅,铁链砍断,大旗应声而倒,吓得城楼上的士兵四下奔逃。
这下李应算是泄了气,在他看来必胜的一局竟然如此惨败,不但输了赌局,输了兄弟,还让自己的军士士气一落千丈。要知道对方是在自己的强项上胜了自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从头凉到了脚,何况平日里奉他为天神的士兵。
郭金山轻松的拍了拍手,上前朝着李应作了一个揖,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承蒙庄主让我,才险胜了这一局,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局的比赛吧!”
他这话显然是在讽刺李应投机取巧,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提醒他第二局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要用心对待。
当然,不用对方提醒,李应自然已经知道了对手的厉害,再也不敢提心吊胆,而是要慎重对待了。他问道:“第二局是比什么?”
“这第二局嘛,我们便比枪法。”郭金山笑着说,但是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
这枪法又是李应的绝学,他的这套枪法丝毫不比林冲的低,只不过对方出生将门,而且在禁军中修炼多年,自然修为要高些,他当然服气。而除林冲之外,他只佩服金枪将徐宁,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而郭金山竟然要跟他比枪法,这不是送他一局胜利吗?
不过李应这次没有丝毫的懈怠,他立刻提起长枪说道:“刚才我大意了,栓大旗的绳索本来就经历风吹雨打破损严重,让你投机取巧,这次定叫你尝尝我的霸王枪法。”说完,抖动长枪便要开打。李应是一个日我湖,但是他向来以仁义著称,从来不打诳语,为何刚才要说大旗上的绳索本来就破损呢?
原因很简单,现在大军士气低落,他一方面要用第二局的胜利来提升士气,同时也要借这一席话告诉对手,他只是取巧罢了,还可以让士兵们知道,对方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神。哪怕对方真的这样神。
郭金山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两个人互斗便不好了,若是伤着谁便失了赌约。”
“何出此言?”李应不解的问道,但他心中明白,对方肯定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果然,郭金山微微一笑说:“不如我们找第三方厮杀,看谁能够在最短的回合将其击败,这样便可比出胜负来。”
“你这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杜兴的脾气依然是那么火爆。
郭金山哈哈大笑着说:“不错,就是你了。”
郭金山提出要和李应连比四场,如果李应四场全胜,便可以连换四个被抓的梁山好汉。可是这第一局李应便败在自己的拿手绝招之上。他心中暗想:此人武艺如此高强,飞刀技艺可以说高出我几倍都不止,简直太厉害,绝非池中之物呀!无奈自己的兄弟在他手中握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对方继续赌下去。
而这第二场的赌局竟然又是李应的看家绝学,比枪法。
郭金山笑着说:“怎么样,李庄主,这第二局我们比的这个枪法便是每人跟鬼脸儿杜兴打一场,谁能够在最短时间将他击败,谁就算是赢了,你就可以挑选一个兄弟回营。时间宝贵,我们开始吧!”他用手势做了一个请字。
李应喝道:“这次我先来。”他示意杜兴摆开架势,准备开打。
不过郭金山又笑呵呵地说:“先生不要着急。”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李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句实在话,这可以他此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挟持着做事,第一次被人当猴耍,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徒劳生气而已。
“呵呵,我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多说一句。”郭金山脸上仍然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足可迷死万千少女,“我提议将枪头换下,用布头将枪杆包了,然后点上石灰,再行打斗。这样既可以分出胜负,又能保证大家安全,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太麻烦了,没有这个必要吧!”李应抗议道。
郭金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我一定要坚持呢?”
李应一句话也不说了,他直接扯下枪头,然后包上白布,脸色阴沉。
“这下可以开始了。”郭金山等到杜兴也将兵器包裹上,然后笑了笑说道。
李应也不说话,提枪直逼杜兴。杜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提起枪杆挡了一下。而李应根本不做停留,反手一枪刺去,直接将杜兴杵翻在地,战斗就此结束。
“好枪法,两用了两招便将你手下第一猛将打翻在地,而且出手凶狠毫不留情,我真是佩服。”郭金山笑了笑,然后因沉下脸,目光冷冷的说:“现在让我来见识一下鬼脸儿杜兴的真正本事吧!”
杜兴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看来根本就没有受到刚才中招的影响,也可以这么说,他刚才是故意中招,至少也让了三分力。
不过这在郭金山看来根本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因为他只看重自己的表现,至于对方如何,甚至对方是谁,对他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已经将将长枪扬起,然后大喝道:“杜兴,准备好了没有,盔甲穿得够不够厚,能不能够承受得起我雷霆一击?”他显然是在挑衅对方。哪里有出招前还要提醒对方的说法,只有郭金山才能做得出。
“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今日将让我来替天行道,叫你们这帮朝廷恶狗尝尝我鬼脸儿杜兴的厉害。”他扬起枪杆,奋力冲杀过来,表情狰狞,杀气腾腾。
郭金山大喝一声:“我要刺你正胸偏左八寸,注意啦!”他将自己进攻的方位也说出来了,在杜兴看来这个人简直就是疯了。
只见郭金山纵马驰骋,长枪不过随手一提。待到两马相交之时,杜兴一枪刺出,天驰挥动右臂,将对方的长枪便逼到一旁,然后轻描淡写的在对方胸前一点。
他这轻轻一点,虽然看起来举重若轻,但是速度极快,简直让人无法反应,连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出手。可是大家却真切的看到了杜兴口吐鲜血,已经倒在地上,昏阙过去了。
郭金山立马杨威,高声喊道:“李庄主,你用了两招将杜兴打落下马,我只用了一招,这第二局我有赢了。”
李应连忙叫人将杜兴抬了下去,他阴沉的脸越来越黑了,但是此刻有四位兄弟在对方手中握着,他决然没有上前拼杀的道理,若是在平常,要是谁敢这样羞辱他,他便是死也要和对方拼命。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应按耐不住了。
郭金山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想和庄主比试四局而已,若是庄主不想比试了,随时可以结束,我马上率军撤离。只不过你的兄弟们就要吃苦头了。”
见郭金山扭头便要走,李应连忙将其唤住,将其内心的怒火忍了又忍然后说道:“不必多言,快快将第三局的题目说来,我一定赢你。”
“好一个扑天雕,果然是一代任侠,这第三局我们来比打猎。”郭金山用狡黠的目光看着李应说:“刚才我们打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第三局便坐点轻松的事情。”
“打猎?”李应又迷惑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对手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没有用出来,可是兄弟在对方手中,他只得认账,“说一说规则,怎么个打法?”
“你看那里。”郭金山指着城池旁边的一片树林说:“我们便到那里面去打猎,但是猎物仅限于白兔。”
“好,马上开始,半个时辰看谁抓得多!”李应将背上的飞刀抖了抖,看来这场比试他要大显身手了。
“半个时辰可以依你,但是你也必须依我一个条件。”郭金山说道。
“什么条件?”李应说:“可不要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他知道对方的脑筋动得很快,而且绝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有此一问。
“那是当然,我的条件都是公平合理的。”郭金山跳下马说:“我们将手中的兵器和暗器都放下,然后徒步进树林去抓野兔,半个时辰下来,谁抓得多谁就算获胜。”
他的话一说出口,大家都议论纷纷,徒步进树林还是徒手抓野兔,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谁有这个能力呢?怕是在说笑吧!
李应也觉得这场赌局简直就像儿戏一般,他忍不住问道:“徒手进树林抓野兔,别说是半个时辰,就算是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够抓住,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呀!”
郭金山仰天大笑一阵,然后缓缓的说道:“李庄主哪里的话,我一个晚辈怎么敢消遣你呢?这样说吧,半个时辰,若是我们抓住的野兔数量一样,都算我输,这下你满意了吧?”
“数量一样也算你输,”李应半信半疑的确认说:“如果我们都没有抓住野兔,是不是就算你输,就会放过我一个兄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郭金山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事不宜迟,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