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如果带着金希珍直接开车去洪源路的话,只能暴军方知道,但他精心演出了一场逃亡戏码,则会触动对方实施逮捕。因为他知道,金泰民父女俩现在一定是禁止离境的人物,这点负责监视的行动组必须要保证,所以当他们脱离这些盯梢小组视线的时候,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就会开展。
如果只是公平地赛车的话,郑灿有把握不让任何人追上自己。在训练基地里,全球各大主要城市的交通路线都在高仿真模拟系统中重现,他们这些学员在这些环境中经历过非常严苛的训练。即使没有在尔实地开过车,他也对这里的路线一清二楚,用摩托车的时候,绝对没人能追得上他!
不过在国家力量面前,还是有许多不公平的地方,比如说遍布全市的交通监管网络。军方第一时间已经联系交通部予以支援,在全市范围内搜索那辆黄色雅马哈的去向,锁定方位之后大量的路卡开始架设,周围路段实施全面交通管制。
当金希珍抬头能看见直升机的时候,她知道已经没用了,郑灿尽力了,他开着摩托车避开了各路警车的围追堵截,给她带去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赛车体验,但是结束了。在国家面前,他们这些公民的力量是卑微的。
直升机在他们上空喊话,勒令他们停车,前方有数不清的警察部队严阵以待断绝了他们的前路,郑灿缓缓地停车,把头盔摘了下来,对身后的女人道:“看来我没帮到你,反而害了你。”
“不,不要这么说,”金希珍依旧维持着紧紧拥抱他的姿势,在他背后摇头轻道。她这次试图逃窜,面对警方的追堵充耳不闻,充其量其实最多算是个违章驾驶,因为她本身没有任何罪名。但是有了这个前科,她一定会受到比以往更为严密的监视,消息是肯定递送不过去了。
她意识到这点,终于在最后关头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做出了自己地决定:“灿,我落到警方手里肯定不能脱身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去洪源路332号20房间找一位朱先生,告诉他船可以起锚了,请你一定要把话带到,拜托了!”
郑灿的心头一松,轻轻拍了拍她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希珍小姐,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他们弃车步行,落入了警方的控制,很快就由军方出面接管,但是出动直升机这样的大阵仗,难免要受到媒体关注,所以各路传媒挖空心思从参与行动的警察部队那里打探消息,终于把事情引到了金尚集团大小姐的头上。父亲险些遭遇暗杀,大小姐飙车遭到全城警察部队阻截,这里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牵连。就算警方想要保护金家的人,也不该是用这种方式啊,而且后来据说金小姐没有被请进警局,而是直接被上层带走送回了自宅并被封锁禁足了。
金家地山顶豪宅俨然成了国中之国。受到军方地严密控制。哨卡不再仅仅架设在半山腰。在这个宅园地外围要道上布设起来。军方代表直接进驻到金家。连夜和金泰民进行谈判。希望他能够合作。
金希珍被军方接走后送回了家中。但试图协助她逃跑地那位贴身执事却因为严重违反交规而被请入了警局。有人来找他问过话。从他口中探知了金小姐想要去地地方之后就迅去那个方位搜索盘查了。当然。郑灿告诉他们地是完全相反地位置。
他地罪名太轻。只能在警局地拘留室里呆着。也许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回金家。所以看守地警察根本不在意这个忠心耿耿司机。一直到凌晨时分。他恍恍惚惚地从瞌睡中醒来。现号子里少了个人。才猛然惊醒!
金家地司机从警局里逃出来了。这个消息没有得到军方地足够重视。他们认为那是这小子以为卷入了严重事件所以才慌张越狱。凭他刚加入金家没有多长时间。不可能获得金泰民那个老鬼地信任交予重托。所以他们继续在先前从他口中获知地那个大致方位盘查。只派了一个小分队去协调追捕郑灿地工作。
当清晨第一偻阳光从海岸线上冉冉升起地时候。郑灿到达了洪源路332号204号房前。平静地叩响了房门。开门地是一个穿着睡衣地老太太。他很有礼貌地行礼问道:“您好。请问朱先生在吗?”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地耳朵。阿巴阿巴了几下。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是聋哑人。郑灿不动声色地用哑语对她打手势。又问了一遍。老太太微愣了下。随即回道:“我儿子在船上。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有话要当面对他说。”郑灿继续打着手势,老太太就回了句:“我可以替你转告。”
他地思绪飞快地转动,金希珍让他来找朱先生传话,这显然是金泰民直接授意的,而这个联络方式一定
计划负责人崔哲留给金泰民地线路,不可能存在差朱先生就是联络人,或是联络人的代号,也就是说这个老太婆可能就是朱先生。
用一个聋哑人来做接头人这太荒谬了,显然是掩人耳目的举动,何况她如果真的听不见,怎么会自己一敲门就把门开了呢果房里还有其他人,那么有可能就是朱先生,如果没有人,那么这个老太婆就是他要联系的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必须离开这里才能到“船”上,而在找到金泰英之前,郑灿都不能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线索断开。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那请您转告朱先生,船可以起锚了。”
老太太稀薄的眉毛轻轻一动,点了点头回了手势:“谢谢,知道了。”随后郑灿就离开了这所公寓,他在街角拐了个弯,找到一辆出租车,借着上前借火的机会把司机击晕,将他拖入了人迹寂寥的小巷里,换上他的衣服后坐进出租车,把车开到了可以观察332号公寓道口的位置。
四十多分钟以后,那个老太太出现了,她在道口等了一会儿,出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她上车后车子便缓缓驶动,郑灿随即跟了上去。
车开了不过十分钟左右,老太太在一处高级公寓前下车,向公寓楼走去,白色轿车继续前行。仅仅是凭借着直觉,郑灿没有停车去追踪老太太,而是跟上了那辆白色轿车。但是这次,就连他也觉得自己赌得有点大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从城南开到城西,然后上了高向仁川港而去。郑灿心中暗疑:难道目标真地躲在船上随时准备离开?
白色轿车进入仁川港后行驶得就比较急切,可能司机觉得事情紧迫,国内的确呆不住了,一旦暴露他们这条线上的人都会蒙受牢狱之灾吧,所以在得到撤离的指示后他就急忙赶来,甚至没顾得上排查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这也要怪韩国的出租车几乎都长一个样,而且郑灿并没有紧跟着他,而是远远吊着,所以没有引起他的怀。车行到一处游艇俱乐部码头前就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后匆忙地向一艘船跑去,郑灿意识到这是最紧要的时机了,再不犹豫飞身赶去。
游艇上本来就没有船工,负责开船的就是匆忙赶来的那辆白色轿车地司机,所以在他起锚开航的时候,郑灿正好跃上了他地船。开船的人在前舱没有听到后甲板上的轻不可察的动静,他此刻满头是汗,只想马上把船开到公海上然后再跟船上的客人说明一切。
船动了,坐在船上地人不可能没有觉,一直在后舱内休息的人警醒过来,走出自己地间登上甲板想要看个究竟,随后他对上了一双平静地不带一丝波动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但那个身穿出租车司机制服的年轻男子伸手怪异地一点,他就不出任何声响了!
郑灿如电般出手,飞快地制住他把他扛到了后舱休息室里,像鬼魅一样坐在角落暗处,等着上面那个犹自懵懂的司机把船停下然后下到舱室里来。
当那个司机被他放倒后,郑灿才好整以暇地回到舱室,解开了先前制住的那个男人的哑**,看着他汗如雨下地脸道:“金泰英先生,我建议你保持合作,那么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和刚才那位一样,无声无息的。”
金泰英地圆脸抽搐了下,颓然地昏了过去数小时后,海岸抢险队在南岸附近现一艘触礁撞毁的游艇,在船上现了两具男尸,已经被大火烧目全非,初步判定这艘船地控制装置出现故障,所以才生了这桩悲剧,而船上尸的身份仍未确定。
在那以后,郑灿这个人永远地在金希珍地视线中消失了。
四月五日清明节,满冬晴带着儿子一起随母北上,到长春来给父亲扫墓,却现父亲的墓前不知已经被谁洒扫过一遍了,还放了一壶酒,一束花,三炷香。
香就将燃尽,人已去远,不知是族中哪位有心人,还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所为。格格拉着儿子吩咐道:“来,小冬,给外公上香。”
与那墓碑隔着百米远的林子里,有个黑衣男子借着树隐住身形,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妻儿,眼圈微微泛红,喃喃自语:“格格,等着我,很快我就回去了。”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转身离去,连夜坐飞机到了沈阳,找了一家不起眼的网吧,登上那个一个月前联络员下给自己的oo号,把签名改成:外卖送到了。然后他就回到了一个月前自己住过的那个酒店。
missionnonep1ete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