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出了谢宅,驾车直奔忠国村海边而去,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日和李绮蓝遇见海蛇帮的情景,要是这边有偷渡的买卖,那一定还是他在做,那天晚上的两个俄罗斯人,不就是靠他们从马来西亚偷渡过来的吗?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电话,打给了方行,让他派甄花带几个人去谢宅,将谢谨莹保护起来。
“大哥,又发生了什么事?”方行问道。
“哦,谢小姐的全家都被杀了,是他的那个叔叔谢利贞勾结日本人干的。”
“谢利贞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方行震惊了。
“嗯,你不用管了,让甄花过去就可以了,谢利贞父子在逃,我要将他们抓回来。”
“大哥,让乌鸣跟你去吧,他脑瓜也够灵活。”方行斟酌一下说道,他知道自己身负重担,是无法跟随大哥去,便建议道。
“我自己就可以了,乌鸣也算是新晖党内的重要人物了,让他帮你忙活吧。“沈晖淡淡地说道,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此时,车子已经驶进了忠国村,经过米芙家的时候,沈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就见商店的门紧闭着,空无一人。
远处的大海一望无际,几艘船影散落在海面,越离得近了,越能闻到海风带来的淡淡咸味。
那座旧要塞已经全部坍塌了,只剩下沈晖和胖虎最后浇筑的水泥,呈椭圆形,在残垣断壁中十分的显眼。
到了海滩,沈晖将车子向西拐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自己曾和李绮蓝所爬上的那块岩石边。
岩石边上,泊着几艘渔船,沈晖停下了车,疾步向那边走了过去,看见靠在最边的那艘渔船上,几个光着脊梁的大汉正坐在舵楼底下阴凉的地方喝酒。
“孟老大,你这一次弄了100箱香烟,手笔可不小啊,老大这回可要大大的奖赏你,印尼和新加坡的香烟价格差了一倍多,你这一趟能赚上百万啊。”一个光头男子向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子殷勤地说道。
“这不算啥,下次干的再大一点,新加坡禁烟越禁的厉害,这走私烟利润就越大,我先前和瞿老大说增加这个业务的时候,他还不屑一顾,说随便运十个八个人进来,就能赚百八十万,但现在马来西亚那边已经封锁了,这运人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孟老大扬头将一瓶啤酒直接灌进了喉咙里,一抹嘴,说道。
“是的,我们那天晚上要往这边运几个马来西亚人,刚走到海中间,就听见后面轰轰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好几艘军舰正往这边来,我们哥几个都吓出冷汗了,还以为马来西亚那边动用军舰来追我们呢,后来,美国军舰又开了过来,那个小龙,裤子都吓尿了,一个劲说,就偷运两个人,至于吗,至于吗。”光头男子又说道。
他这话一说,众人轰然大笑起来,孟老大笑完了,又说道:“以后,这运人的买卖不好做了,挣的钱也不多。”
“孟老大,你也别这样说,往新加坡运人不挣钱,但往新加坡外运,那可是大大的赚钱啊。”光头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孟老大还没有说话,却听见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那你们刚才运的那几个人,赚了多少钱?”
众人正在喝的高兴之际,根本没想到在这寂静的海滩还会有人出现,听见这个声音,顿时一惊,习惯性的都警觉起来,霍然起身,一起向声音传来处望去。
就见一个穿着简单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男子已经站在了岩石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看向众人。
“什么我们运几个人赚多少钱,你是干什么的?”光头男子眼见就沈晖一个人,而且穿着如此普通,登时放下了心里,瞪着眼睛问道。
沈晖负手走向了前,环顾了一下众人,然后淡淡地说道:“我正在抓捕三个人,有可能是从海上偷渡出去了,所以,请你们老实告诉我,他们是不是从这里走的。”
光头男子皱了皱眉头:“抓捕?你是警察吗?”
“并不是,我只是一名华夏国游客而已。”沈晖淡淡地说道。
“哈哈,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华夏国游客,到新加坡来问我们将什么人运送出去了,这里面是什么逻辑?”光头男子大声笑了起来。
“没有逻辑,只有结果。”沈晖也笑了。
“什么结果?”
“那就是你们必须告诉我,到底运没运三个人出去。”
“哈哈哈,还必须……哥几个,这酒喝到好处,还有人给咱们助兴的呢,到海蛇帮的地盘上要结果,将你腿打折,那就是结果。”光头男子先是哈哈大笑,而后又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他抄起了啤酒瓶子,就从船上跳到了悬崖上,其他的结果大汉也跟着跳了上去。
孟老大久经风浪,自然稳重一些,见此情景,便也跳了上去,拦住了光头大汉等人,然后问向沈晖:“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华夏国人,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刚才到底运没运三个人出去,如果运了,运到哪里去了,要不然,你们会有苦头吃的。“沈晖淡淡地说道。
“孟老大,你还和他废话什么,打折他一条腿,他就知道到底是谁会吃苦头了。”光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他大喊一声,抡起啤酒瓶子,就向沈晖头上砸来。
沈晖丝毫也不以为意,只是站在那里,待到啤酒瓶子就要到自己脑袋上了,这才电光火石般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光头大汉的手腕,笑着说道:“你这将酒瓶子抡出了炮弹的声势,也算难得。”
光头大汉眼见啤酒瓶子就要砸在沈晖的头上,心里正觉得十分解气之际,忽然就被沈晖一把扣住了手腕,心里不禁大惊,这人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与此同时,手腕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疼的不禁喊出了声。
其他的大汉一见同伙被控制住了,登时抡起酒瓶子就大喊着向沈晖攻来,但还未至跟前,早就被沈晖三拳两脚都打落到了海里。
孟老大没有动手,一见这个情形,登时有些不淡定了,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沈晖已经问向了光头大汉:“大兄弟,你还是不说今天运出去的人吗?”
光头大汉疼的冷汗直冒,最后终于挺不住了,颤声说道:”我说,我说。”
“你要是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个罪呢。”沈晖笑了,将手上的劲松了一下。
光头大汉感觉手腕处疼痛减轻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们刚才是运了三个人出去,但这件事情是瞿老大安排的,我们不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那运的这三个人,是不是一个年轻男子,两个中年男子,其中还有一个戴眼镜的?”
“是的。”
沈晖看了一眼海上,然后对那个孟老大说道:“给你们老大打电话,就说晖哥要见他,让他两分钟内赶过来。”
“我们老大哪有时间来,在新加坡,能让他赶着来见的,不超过三个人,哥们,你见好就收吧,我们兄弟已经将那几个人的情况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孟老大皱着眉头说道。
“或许我就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位呢……你们老大会有时间的,不信,你可以打一个试试。”沈晖戏谑地说道。
孟老大刚想再次说话,却听见光头大汉又痛呼一声,冷汗再次冒了出来,颤声说道:“孟老大,你就打个电话吧,老大来不来,那我们就管不着了,要不然……哎呦,疼死我了。”
很明显,沈晖手上又在加力。
孟老大看了看光头大汉的样子,知道这个电话不打,沈晖是不会罢休的,只好将电话拿了出来,说道:“电话我可以打,但我们老大无论理会不理会,你都要放开我们兄弟。”
“打吧,你们老大会来的。”
孟老大无奈,只好将电话拨了出去,等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瞿老大不耐烦的声音:“孟小,你刚回来,不去潇洒放松一下,打电话干什么,这里正在打牌……”
“老大,是这样的,有个人要见你,说是要你赶快到大石堆这边来。”孟老大低三下四的说道。
“我草,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要我赶着去见他,这倒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瞿老大大笑了起来。
“他说他叫晖哥。”
电话那边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传来了瞿老大惊慌的声音:“什么,晖哥要见我?快,你转告他一声,我两分钟就到。”
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孟老大拿着电话,疑惑地看向沈晖,这是何方神圣,自己老大一听见他的名字,立马屁滚尿流的就赶来了。
愣了好久,他才反应了过来,冲那几位刚从海里爬到船上,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手下喊道:“你们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啤酒拿来,给晖哥解解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