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慢慢起身,自己穿上衣服,又拿了把梳子梳头发,自己左弄右弄弄不好,就把梳子递给了红红,鄙视道:“红红,你家王爷弄出这么多事来,要我和青焰公主对上,真是为了娶我?这话,你也相信?”
红红手上停了停,吞了口唾沫道:“郡主,既使有别的,但大部分,还是为了娶您的!”
也不知道王芷儿从哪里看出了端倪来?
王爷有什么计划,她也不知道,王芷儿更没有可能有人告诉她!
王芷儿哼了一声,脸上全是惆怅,“红红,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家王爷拿我当挡箭牌的,唯一介意的是……”
红红更心虚了,道:“您介意什么?”
“他拿我当挡箭牌还不止,还白白的拿,不支付报酬,弄得仿佛我对不起他一样!他这是明打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嘛!”王芷儿在心底里加一句,嫖了还不给钱!
这一句自是不能出来的。
红红只能道:“郡主,王爷有他自己的打算,有些事,连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
王芷儿挥了挥手,豪不在意,“红红,你也别愁眉苦脸替我委屈,我都不委屈,你委屈什么?”
李迥弄出这么多事来,有大动作了,怎么从他这大动作之中,讨些好处呢?
王芷儿眼睛直眨。
红红默默无语,替李迥掬了把同情之泪。
桌子上摆了两个木盘子,一个装了粉红色的长裙,那是王齐恺叫五姨娘送来了,另外一个,就是李迥送来的那件艳红有凤的长裙了。
王芷儿见红红想把那粉红长裙收起,便阻住了,“收什么收,明儿个我还真打算穿这粉红裙子了!”
红红吓了一跳,脑补了李迥爆跳如雷的情形,“不行,您不能穿这个……”
她把裙子收在身后!
“那我就穿两套,里边穿粉红的,外边穿正红的……”王芷儿退而求其次。
红红愕然,“您穿两套干什么?”
王芷儿笑道:“先让你庶妹青焰恼怒一番,然后当堂把那正红的脱了,露出里边的粉红的,再让她高兴一番,我这是软硬兼施,她对我映象更深,我和她做生意,就容易了!”
这等匪夷所思,异想天开之事,王芷儿……很有可能做的!
红红忧愁了起来。
想想她当堂除衣服的情形,看着手里的粉红裙子,要不要把它烧了?
正在这时,黑在外边禀报,“郡主,王府的五姨娘和三姑娘来了,您要不要见?”
“见,当然要见!”王芷儿雀跃。
红红再默默掬了把同情泪,王芷儿这是高兴着终于有人可以让她损着玩儿了吧?
红红拉了门出去,向站在门边的芙香儿与王启儿道:“五姨娘,三姑娘,大姐请你们进去!”
芙香儿一大早的就被王齐恺叫了去,让她再跑王芷儿这里一趟,把那条粉红色的裙子收了回来,千万别让王芷儿穿这条裙子。
尽管王齐恺穿了件高领的衣服,挡住了脖子上的伤痕,芙香儿还是看得清楚,王齐恺也挨鞭子了。
全大韩只有一个人敢往谁身上挥鞭子,就往谁身上挥鞭子!
九王爷李迥。
他可不管王齐恺日后可能是他的老丈人!
李迥前儿个送了些衣服首饰来,又送了十二女骑到王芷儿这院子,那马蹄声震得整个王府上的瓦都差儿塌了。
陈留长公主称病不出,胸口痛。
于是,芙香儿只好来了,为免露出破绽,她拉上了王启儿。
她也想看看,这王芷儿能嚣张得意到什么程度。
她一生当中,见识过无数的人,无论男人女人,再厉害的,她都能对付得来,还怕应付不了一个王芷儿?
她婉转地笑,掩了眼底的冷芒。
“大姐,老爷了,您既是有了赏菊会穿的衣服,那老爷送您的那件粉红色的,便用不着了,凑巧,三姐喜欢那颜色,不如那件衣服,就让给她好不好?”
芙香儿温温柔柔地,怯怯地望定王芷儿,仿佛怕极了她。
王启儿却不明白为何一大早的,便将她拖了来,要拿回那条裙子,听了五姨娘了,便也头,“是啊,大姐姐,您的衣服反正多,便把那件送给我穿罢?”
王芷儿指着桌子,“你们要的,是那条裙子?”
对这个大姐姐,王启儿是又妒又恨,真不知道她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好,不仅得了九王爷李迥的青睐,当街就抱着她以马上奔驰,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九王爷的未婚妻!还让九王爷送了十二女骑给她,把她这院子围得象铁桶一般。
她们两人此次进来,不久不能带丫环,那女骑还把她们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是看有没有危险物品藏在身上。
她这院子,倒还真象皇宫了!
皇宫也没她这里守备森严的!
可她不得不配合着芙香儿,如今在父亲面前最得宠的,就是这位五姨娘了,如果得罪了她,她只怕会落得如王如芸一般的下场。
王启儿害怕,从心底里害怕。
可看到王芷儿可以这般的张扬,她又恨得牙直痒痒,凭什么她便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启儿见了桌子上放的那条粉红裙子,裙子旁边,就是九王爷送来的那条红裙子了,在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之下,那条裙子却也隐有光华,可以想象得出,穿在王芷儿身上之时,是怎么样的光华夺目。
而她,却只能穿这条粉红裙子了。
因为,这是王齐恺吩咐的。
“大姐姐,就是那条,粉红色的。”王启儿忍着心底的恨,低声道。
芙香儿也笑道:“是啊,大姐,你既有裙子了,那条粉色的,就匀给三姐吧。”
“那条啊……”王芷儿拉长了声音道,“那是我想穿的,可不能给你。”
“什么?”王启儿与芙香儿异口同声。
王启儿哪里想要那条裙子,可想起王齐恺那阴沉的脸,正得上前,勉强地道:“大姐姐,你不是有条裙子了么,这一条,您也不穿,要来干什么?”
原以为会顺利地讨要到这条裙子,毕竟这条裙没有人会喜欢,却哪知道王芷儿死巴着不放。
红红在一边同情地望着两人,心道王芷儿心底正不痛快,这两人便上门来找不痛快了,她一向是与其让自己不痛快,还不如让别人一痛快的,那这两人还不给她刮层皮下去?
芙香儿温婉的笑容着儿挂不住,“大姐,您要这条裙子干什么?”
王芷儿道:“干什么?我用处大着呢,平日去厨房时穿,睡觉时穿,在花园里采花时穿……再者,我不穿了,我撕着玩儿成不成?”
两人气得差儿吐血。
王启儿到底年轻,一气之下,就忘了王芷儿已不是以前那任由人欺侮的王芷儿了,手一指,把手指头指在了王芷儿鼻尖上,声线拔高,“你……”
她才了一个字,王芷儿便惊叫了一声,捂着面颊委屈,“三妹妹,你敢打长姐……红红,替我抽她!”
王启儿怔了,我手指尖离你还有段距离呢,我怎么打你了?
我是武林高手么?掌风一起,就打着你了?
还好红红很有原则,袖手一边,不和王芷儿闹,道:“打了就打了,比如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咬了回去?大姐,您别跟人一般见识!”
她虽没有听王芷儿胡作非为的命令,但出来的话,气得让人吐血。
王芷儿便捂着脸道:“算了,红红得也对,狗咬了你一口,我还真咬回了去?”
不光王启儿气得直哆嗦,芙香儿也气得直哆嗦,可没有办法,俩人再哆嗦也得把那条裙子要了回来。
这是王齐恺下的死命令。
他是一边摸着脖子,一边的。
所以,芙香儿上前道:“大姐,您要怎么样,才肯把那裙子均给三姐?”
还是芙香儿识相,王芷儿赞许地道:“五姨娘,还是您懂事儿,一条裙子么,虽不值当什么,但对我来,却是花了老多的钱的……”
芙香儿差破功,这条裙子是王齐恺请了绣娘制的,你花了什么钱?
还真会空口白牙胡八道!
算了,不理她这么多了!
她疯了,她们也跟着疯么?
芙香儿温婉地笑,“如此,大姐要多少银子,才把这条裙子均给三姐呢?”
王启儿大声道:“什么,还要我们拿银子……?”
芙香儿抚了抚她的手,她才止住了声。
王芷儿目光一闪,停留在两人交互握着的手上,又笑了,芙香儿心底一紧,便手松开。
她老觉得王芷儿的目光有如透视,似将她所思所想看得清楚。
“五千两吧,让我爹拿五千两来给我,我就不穿这裙子参加赏菊宴。”王芷儿笑吟吟地答。
“什么?”王启儿失控大叫,“一条破裙子,也值五千两?”
芙香儿再也维持不了那温婉表情,眼神阴冷望定了她。
王芷儿道:“不拿银子来,两位便请吧……来人啊,把这两位请了出去!”
有了十二女骑,王芷儿底气很足。
特别是试过这十二女骑很有用,什么古怪的命令都奉行之后。
黑在门外应了一声,就想进门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