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兴奋地提了一条裤子,上前表功,“郡主,您瞧瞧,他里面是皮肤细滑洁白,属下没错吧?”
果然,除了露在衣服外边的部分,衣服里边盖着的的肌肤,的确是细滑洁白的。
其它女骑则围在他四周围,一个个眼底全冒出星星:“这货身材不错啊!”
“是啊,吃那么多,也没有一儿赘肉!”
“你瞧,还有六块腹肌呢!”
“是啊,是啊……”
那吃货被扒了衣服,也全不反抗,很温顺地道:“饿啊,我要吃!”
花子虚照例选了个最好视野的地方看热闹,边看还边指挥,“扒他那儿,那儿容易!”
顾海刚刚上了趟茅厕,此时才回来,一进院子,便瞧见了如此盛景,脑门子开始冒烟了,忙走到红红跟前,埋怨,“你怎么也不拦着?”
红红冷着脸道:“我怎么拦得住,她们有十二个,我只有一个!”
两人互相一望,同时叹了一口气,这十二女骑落到了王芷儿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扒都已经扒了,既然已成事实,两人也不阻拦了,干脆缩在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这一边,王芷儿再指挥,“提两大桶水来,给他冲澡!”
十二女骑兴致高扬,整齐地回答了声是,去提水了。
他那脸上的污垢实在是结得极厚,十几桶水下去,才把他脸与脖子渐渐冲得干净了,露出与身上肌肤一样的洁白如玉般的颜色来。
红红与顾海正缩在角落里,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齐齐的吸气之声。
满院子闹腾着的人此时全都静了下来。
个个儿全眼睛不眨地朝院子中央望着。
尤其以王芷儿更甚,半张着嘴,嘴角简直差没流下哈拉子来。
两人皆对望了一眼,同时朝院子中央望了去,便见一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少年站在中央,脸孔洁白如玉,眉眼俊秀挺拔,全身上下湿湿答答……
王芷儿咽了一口口水,一把抓住了黑的手,“黑,你的眼光还真是高,这等极品,也能让你一眼相中,以后,本郡主如若开个青楼,就让你做老鸨了!”
黑羞羞答答,“郡主,您谬赞了,我五岁之前的梦想,就是开个青楼当老鸨,后来被九王府总管买了去,就不敢有这个梦想了……王府总管凶啊,我一提这事,就遭一顿好打……想不到跟了郡主您,还能实现这梦想!”
两主仆握紧了双手,四只眼睛同时冒出光来。
顾海默默地想,自十二女骑来了之后,他一直没有给李迥汇报这院子里的情形,今儿个晚上,他要不要汇报呢?
更重要的是,汇报了以后,会不会被李迥一脚踹死呢?
提前送十二女骑给女主子,是他随口提出来的!
看着这十二女骑被人荼毒,他也心痛啊!
那吃货满脸单纯俊美的微笑,依旧叫道:“饿啊,我要吃。”
这一次,十二女骑争先恐后,个个儿使了轻身功夫往屋子里窜,翻厨房的翻厨房,翻箱子的翻箱子,找齐了食物递到他跟前,“给,吃吧。”
吃货见到这么多食物,幸福地笑了……那一笑,顿时引得院子里下巴掉了满地,齐齐皆是吸气之声。
他的美,与李迥的俊朗硬气,以及穆倾城的阴冷如毒是不同的,带儿娇俏,带了儿艳绝,特别是笑起来之时,简直让人恨不得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送了给他。
妖孽啊妖孽,可真是妖孽!
王芷儿眼前出现了金银珠宝,齐涌而至,搓着手盘算,还是开个倌儿馆吧。
正想着,一斜眼,就见红红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直冲到那吃货跟前,伸出手去,就捏他的脸。
众女骑一见此,也心痒痒的,在她们心底,红红也是她们的头儿,头儿怎么做,她们便跟着怎么做,于是,她们也捏上了……
王芷儿震怒,大吼一声,“你们干什么?”
她们这才齐齐住了手。
王芷儿急步上前,再道:“要捏,也是本郡主先捏,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众人齐仰倒,花子虚呆在树上,差儿一个倒栽茐栽了下来,心底更增添了要收王芷儿日后的儿子为徒弟的决心。
顾海抚额,简直不忍细看。
王芷儿伸手上前正想摸……
红红嘶着嗓门子道:“青楚,你是青楚,你长这么高了?”
吃货嘴里含了块糕,侧过头望她,“饿,我饿……”
王芷儿道:“这是你的兄弟?就是护送青焰公主来和亲的那青楚三皇子?”
红红沉着脸了头。
王芷儿缩回了手,心底遗憾,朋友的哥哥,倒是不好摸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红红一巴掌拍到了他光裸的胸膛上,恨声道:“这个兔崽子,以前可阴毒得很,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
王芷儿放心了,也一巴掌拍到他胸膛上,咦,还别,手感还真细滑也白嫩,很象炖得上好的猪蹄儿。
她义愤填膺:“红红,他做了什么,我给你作主!饿他三天!”
吃货别的不懂,但饿这个字倒是懂了,听了这话,附和道:“饿,我饿。”
红红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些惆怅来,“他和青焰一样,是胡氏生的,我那庶母胡氏擅生,几年下来,生了三子两女,青枫,青赫,这一位,就是排名老三的青楚,还有青焰,青茗,其中尤以这青楚得父皇的欢心,母后刚去世之时,父皇还把我看得如珠如宝,但我这三哥,在胡氏的授意之下,千方百计地和我争宠,使得父皇对我渐渐疏远了……”
这和阴毒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还别,这青楚神志不清尚且能迷惑众人,如果清醒了,还真把红红这女汉子比进了泥土里去。
王芷儿同情地拍了拍红红的肩膀,“红红,现如今她落在咱们手里,你有仇报仇,别跟我客气……只是别把他的一张俏脸给毁了!”
红红沉着脸望着他,“郡主,这子论心计论手段极为狠辣,我记得那年他才十岁,死在他手里的宫婢就不下十个了,他弄死了人不止,还理由充分,让那些人有冤都没处述,他反而得到父皇的夸奖,他处理得对……郡主,您可得心一!”
王芷儿听她这么,倒是吓了一跳,上下仔细打量青楚,对上了他那双眼睛,见他眼眸空茫一片,便放下心来,“他以前再怎么厉害,现如今也是一个吃货,除了一张脸还有些用,其余便没有什么用了。”
她心底思索半晌,这青楚的身份这般贵重,原是要送青焰入大韩国和亲的,却流落致此,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故?
想想芙香儿刚刚和那侍婢来之时,那侍婢见了他,掩饰不住的震惊,难道,这青楚落得如此田地,和那侍婢有关?
她微皱了皱眉。
……
芙香儿斜歪在了床榻上,吩咐香君,“去,帮我把那碗莲子粥递了过来。”
香君应了,拿了桌面上的莲子粥,却一失手,跌了落地,芙香儿大怒,拿起桌上的碟子便扔了去,直砸到了香君的脑袋上,砸得她鲜血直流。
她恶狠狠地道:“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香君吓得扑通一声便跪下了,连连磕头,“姑姑,奴婢差事办砸了,还请您原谅!”
芙香儿却轻轻地笑了,“你既使不,我也猜出了几分,是不是和那贱人新买来的那奴仆有关……”她声音陡然转得狠利,“,他是谁?”
香君惊慌抬起头来,“姑姑,那个人,那个人,看起来有些象大商国三皇子青楚……奴婢明明办得妥妥当当的,用姑姑给的采心花让他得了失心疯,再令人送至关外,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凑巧被王芷儿救了?”
芙香儿怀疑地望定了她,见她的惊恐倒是真的,冷笑道:“定是那几个办事的,看着他容貌好,起了贼心了,将他卖了!”
她眼底有止不住的厌恶。
香君看得暗暗吃惊,心想姑姑去大商国的那些日子,也曾周旋在那几名皇子之间,迷得他们互起争执,怎么一眨眼的,就全变了?
她心惊胆颤地垂下头去,生怕给舒月玲看出端倪来。
这个女人,除了对李迥有一份执着之外,对其它的男人,倒真象蚁后对公蚁一样,用过便丢弃了。
“姑姑,这可怎么办才好?”香君道。
芙香儿笑了笑,“你惊慌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何况咱们扮成这样,他岂能识破?只要等到赏菊宴之后,便一切可了了。”
香君定了定神,垂头应了。
见姑姑有些累了,她便把地上的残片收拾,默默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穆倾城从墙角拐了出来,手指伸出,替她拭去额头的鲜血,道:“香君,姑姑又打你了?”
香君垂下了头,眼色失措,“倾城,我实在受不了了,咱们还要多久,才能摆脱他?”
穆倾城道:“香君,你别着急,咱们都已经计划好了。”又心痛地道,“你快儿去擦些药,伤口感染了便不好了。”
香君这才慢慢地离开了。
穆倾城看着她离开,嘴角噙了丝冷意,转过头去,望着王芷儿的阁楼不动,轻声道:“王芷儿,我又送了你一份大礼,不知道你能不能恰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