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看出了王芷儿的忧虑,却不知道怎么劝解,大姐虽然聪明,但到底是身处内宅,外面的事,她又怎么能管得了?青桃也不由跟着忧虑了起来。
王芷儿看了一会儿书,觉得疲惫,洗漱口之后,就准备睡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倏忽之间,来到了前世,她还是那个的特种兵警探,罪恶克星,受人爱戴敬仰,同事之间和睦相助……
“哈哈哈……”她笑出了声来,终于回去了,不用当这个莫名其妙,夹着尾巴做人的庶女了。
忽地,额头上一疼,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头上依旧是古香古色的青色帐子,盖的依然是绸缎。
她心底很失落,骂了一声粗口:“你妹的……”
“你什么?”床前有人忽然开声,吓了她一大跳,从床上直蹦了起来,揭开床帐往外瞧,就看见李迥立在屋子中央,眼神凉凉地看着她。
她现在明白她睡得好好儿的,额头为什么会莫名痛了一下了,被他打的!
“九王爷,你也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王芷儿从美梦中被惊醒,心情很不爽,看清楚面前这个人,心情更加不爽。
李迥也不明白自己原本回了王府了,鬼使神差的,又跑回来想看看她,这一看,就看见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得极不安稳,仿佛在做个美梦,她这个美梦肯定很好,好得她在睡梦中都笑个不停。
于是,他心情就莫名不好了,他认定了她笑得这么欢畅,是因为今儿晚上,他被她当贼赶了!所在她在睡梦中都笑个不停!
他随手就弹了个石子儿在她额头上。
雕刻一般的面容,修竹般的身材,那亮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睛,纵使在黑暗当中,也如黑暗中生的宝石,闪闪发光。
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吸引旁人的目光,天生就是所有人的焦,而李迥,就是这样的人!
既便是他夜探别人的香闺之时。
“起来!”李迥声音极冷。
王芷儿怒了,“九王爷,我不起来,你待怎样?”
李迥向床前走了两步,“要本王动手,把你拖起来吗?”
他手臂伸出,手指接触到了蚊帐。
对着他俊美如刀削一般的容颜,冷冷的眼神,王芷儿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忙道:“我起床就是了,王爷请稍等。”
王芷儿忍着气伸手拿了衣服,在帐子里摸索着穿好,揭了帘子出来,便见李迥坐在桌边上,也没望她,手指在桌子边缘直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您深更半夜而来,到底所为何事?”王芷儿道。
月光照射之下,她头发零乱地隐在黑暗之中,脸上有不出的倦意,白日里明亮的眼睛却半开半合,有股不出的温暖与可爱,可爱得想让人将她拥进怀里,轻怜浅爱。
李迥被自己这个念头吓着了,收回了目光,声音冷冷:“过多两日,你兄长要进宫封爵,这一次皇上颁爵,共有十位受祖宗荫护的子弟,是由太后亲自颁旨,叫你的兄长心一些,进宫之后,别到处乱走。”
王芷儿吁了一口气,心底里倒是奇怪了,心想他有这么好心,亲自来提醒?
王芷儿原对着人都留了三分防心的,但对着李迥,却心里头想什么,嘴里边便问了出来,“王爷,这些事,哪劳烦您亲自来提醒?叫顾海走一趟就成了,再者,你深入女子深闺,也不怕坏了您的名声?”
一看见李迥那端着架子的拽样子,王芷儿就忍不住要讽刺他几句。
黑暗之中,李迥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当然,他从生活在宫中,养气的功夫一流,瞬间便平息静气,“不劳你多心。”
王芷儿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凛烈寒气……更想惹毛他了,于是继续语重心长地道:“王爷,依我所见,我的闺阁名声在您眼底自是算不了什么,但您的名声还是紧要的,您日后还得娶一位端庄大方名声显赫的正妃,最好是有百年声誉的大家族之女,如果让人知道您喜欢半夜闯女子深闺,定会让那些卫道士御史奏上两本,让那些想要依附王爷成就大业的人心底失望……如果加上王爷臀部的某些特征外传……特别是由青楼里的女子传出来,您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她看着他铁青的脸,心情极好地道:“王爷,您日后怕是昏庸好色之名远播啊!”
李迥的手掌合拢又张开,张开又合拢,额头青筋直跳。
王芷儿见势不妙,脚步悄悄往后边移,有儿后悔,怎么一见到他,就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给忘了?
可她的后退仿佛没有什么作用,他一把便抓住了她,将她拉到了身边,让她的身子直撞上了他的胸前,王芷儿昏头涨脑之际,便听见李迥低声道:“本王不会娶什么大家族之女!”
王芷儿冲口而出,“那你娶谁?”
问出这话,王芷儿有一瞬间的后悔,这句问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怀好意?
很象别有用心的女人向男子求证逼婚?
我王芷儿可没那个意思!
李迥一下子将她松开了,黑暗之中,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俊美到极的笑来,“你就这般的等不及了?”
王芷儿怒火三丈,一脚就踹了去,李迥哪能让她踹中,一飘身就躲开了,低低地笑了两声,笑得王芷儿既怒又恼,“李迥,我过,我嫁猫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李迥看着平日里冷静之极的王芷儿象猫伸出爪子一般发狂,又笑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王芷儿觉得他那打量有儿象前世里的流氓调戏良家女子,那视线仿佛透过衣服把她看光了,比上次他在她身上写字还让她恼怒!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他望了她半晌,语气淡然。
王芷儿张口结舌,怔了半晌,头一次眨着眼不出话来,每一次她拿这个来惹李迥,总换得李迥一幅嫌弃她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她心底暗爽,可今儿个,情况好象不同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想娶她?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她是名庶女,他是当朝最得宠的王爷,地位相差天差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