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便想起了以往发生的许多事,比如青楚莫名染上的那传染病,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之中,他那样的病症,如果没有青焰替他治好,简直就是死路一条的。
这些病症,与平常的病症,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都是诡异难治的……
秦芷儿一下子站了起来,青焰连青楚那样难治的病都有办法治好……莫非这些病症,原就出自她手?
这些病症,全都是人为?
排除了不可能发生之事,剩下的往往就是真相了。
自那三大征兆发生开始,秦芷儿就觉得自己仿佛处于迷雾之中,此时,却有些清醒了起来。
最期望秦芷儿远离大韩,远离李迥的人,是谁?
是青焰。
她对李迥的爱,已到了痴迷的地步了。
她定是认为,只要除去了自己这唯一的障碍,李迥便会娶了她。
秦芷儿越想越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如果不是青焰主使,也定与她有关的。
但要从她的嘴里撬出东西来……就只有李迥出马了。
可她才与李迥发生了口角,却要怎么去求他?
想想庄子里的那个女人,秦芷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李迥坐在屋上已有一段时间了,顾海见他喝一口酒,便朝窗棂望一眼,喝一口酒,又再望一眼。
窗子里边,秦芷儿时而坐在桌子边托腮沉思,而且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踱着圈儿。
脸上表情丰富,一时间咬牙切齿,一时间又嘿嘿冷笑。
见到这情形,顾海打了个哆嗦,见李迥风凉水冷的坐在屋上,心底里便将秦芷儿全身上下,连同毛发都诅咒了个遍。
李迥喝了许多酒,也有些醉了,窗子里的秦芷儿坐着又站了起来,走到了死角之处,他就看不到了。
他也跟着移动脚步,再往那窗子望了去,却没有见到秦芷儿了,就仿佛她忽然间消失了踪影。
忽地,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顾海正怔神,就见李迥身形一晃,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秦芷儿在屋子里,思前想后的,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一细数了一个遍,越想,便越觉得这些事情,一件件的,与那高超医术有关。
这暗底里藏着的人,不但会高超的医术,而且能用这医术来害人。
她想着想着,便觉困倦,于是走近了内室,揭了被子想睡觉。
倒没有发觉那床上的帐子已然垂落,连被子都已经铺开了。
她一揭被子,就见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忽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被子里的人还微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
徒然惊吓之下,她也忍不住失声尖叫。
待看清那人是谁时,她咬着牙便挥圈直中那人鼻梁,“青楚,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青楚的鼻子瞬间便流出血来,人却直往床角里缩,“我就要在这里!”
秦芷儿咬牙切齿,“快给我出来!”
“不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探出头来,心翼翼的四周围打量,伸出手指头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她会跟过来的。”
他一把拉过被子,全蒙在了头上。
躲在被子里索索发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黑在外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们看着青公子的么?”
青道:“青公子不见了,我们看着他往这边来了,就想问一声,你们可曾见过他?”
秦芷儿在屋内听到了这声音,咬着牙道:“不用找了,他在这儿呢。”
绿和青等一齐涌进了屋子,见秦芷儿光着脚板站在地板之上,插着腰,眼底全是怒火,也都怔了。
秦芷儿指了指床上。
床子的被子成了山形状,被子里有物在发抖。
绿和青半张了嘴合不拢,众人脸上全都是一种表情,‘这下子完了,郡主床上藏了个男人,王爷见了,会不会把这屋子给拆了’。
绿和青忙去拉那被子,试着想把青楚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可青楚将那被子裹得极紧,两人越挖,他就越往床角里缩。
黑忍无可忍了,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一人拉了被子一角,一丢,就将他连被带人的,丢到了屋子中央的地板上。
被子散开了,青楚双手抱头。
黑向秦芷儿请示,“郡主,咱们要不要好好儿教训他一餐?”
她咔咔咔地掰着手指关节。
绿与青喜笑颜开。
听了这话,青楚捂着脸,从手指缝里露出眼睛来,泛着水光的眼眸望定了秦芷儿,“平乐郡主,你可不能这样,再怎么着,咱们也有同床共枕的缘份,等我回了大商,定能给你个交待,让你成为本王的三妃之一的……”
他还有些得意,“你的床,我也睡了,被子也盖过了,你全身上下么……”
见秦芷儿穿着严严实实的中衣,他倒有些遗憾,“看到了脚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屋内众人听了这弄不清楚状况的浑人的话,一时间倒也怔了,众人皆想,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知所谓的人?
这是天生的泼皮滚刀肉啊!
黑等俱都朝秦芷儿望去,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明显,‘郡主,咱们把他剥皮还是抽筋?’
秦芷儿向青楚望了半晌,望得青楚脸上的得意慢慢的褪了,这才慢悠悠地道:“剥皮,就剥别处,就剥他脸上那层。”
黑从腰间抽出了把尖刀,很轻脆地道:“好咧,他全身上下,也就是这张脸值儿钱了。”
青楚听清楚了这几人话语中的意思,见那尖刀离脸越来越近,又见秦芷儿全没有那深闺女子应当有的羞愧恼怒……他心底里那儿想拿‘偷入女子闺阁破坏女子名声’以做把柄的想法消失得干干净净。
颤抖着嗓门直叫,“别剥我,别剥我,我又闻到那胡椒味儿了,还忆起了那一日发生的事,心底害怕,所以才偷偷来了这里,躲到了床上!”
秦芷儿吃了一惊,挥手让黑停下,“什么,你闻到了那胡椒味儿?”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