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园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永阳公主道。
嬷嬷匆匆地行了礼,往园子而去,隔不了一会儿便回来了,“禀公主,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永阳公主厉声道,“这怎么可能!那个人呢?”
“也没见着。”
正值此时,王凤儿与王启儿相携而来,上前拜见了公主,两人对望一眼,王启儿上前笑吟吟的:“刚刚看到我那大姐姐垂着头走了,想是从公主这里得了教训,也不知得了什么教训?出来给我们听听?”
王凤儿也眼中有光地含笑望着。
永阳公主广袖一摆,“去拜见姑母吧,这些有什么好的。”
王启儿道:“不是啊……”
王凤儿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这才停住了,不再提起王芷儿,相携往迎凤院而去。
……
隔了一日,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了府,永阳公主到底放心不下,便又来到了王府,借口向陈留长公主请安,实则打探消息,进得门来,便见着陈留长公主斜斜地歪在床榻之上,神情焉焉的,她忙走了过去,笑问,“姑母这是怎么了,病了么?”
陈留长公主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直盯盯地望着她,未了缓缓地道:“早些时候,你从我这园子里借了一个人?”
永阳公主心底一突,勉强笑道:“姑母,你什么?”
陈留长公主冷笑出声:“永阳,这里不是皇宫,到底是王府,调配人手,还是经过主人家的好!”
永阳公主暗叫不好,眼底却盈然有有光,拉着陈留长公主的手摇晃,“姑母,是我不好,惹姑母生气了,姑母,您就原谅我一次吧……”
陈留长公主手一缩,把衣袖从她的掌底拉了回来,“你是皇家子孙,我不过一个嫁出去的皇家女儿,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不过日后,你还是少来王府的好。”
永阳公主怯怯地望着她,“姑母怎么了,不喜欢永阳了么?”
陈嬷嬷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公主,你到底要贞莫宁做了什么差事,莫名的,他便自尽了?”
永阳公主心中剧震,向后退了一步,再一退,自尽?怎么可能,自尽的不应该是她么?怎么倒转了过来?
忽地,她心底起了层凉意,出来的话便哆哆嗦嗦了,“姑母,我没让他做什么啊……”
陈留长公主死死地盯住她,一拍桌子,“你还在撒谎!要不要我把你手底下的李嬷嬷叫来问话?”
看着她冰冷的眼眸,永阳身上一震,眼睛便夺框而出,“姑母,您不痛我了么?我不过想出口气,让贞莫宁吓一吓大表姐,谁知道便出了这样的事?”
陈留长公主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便只是这样?”
“也不知大表姐使了什么诡计,他便自尽了……”永阳直抹眼泪,“姑母,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又怎么会做?”
陈留长公主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是么?”
“真是这样的,姑母!”永阳哭道,“姑母,我气不过您往日里对那对母女那么好,大表姐反而不知足,老在背后三道四,所以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
陈留长公主闭了闭眼,摆手道,“她毕竟是王府的女儿,要教训,自是我来教训的,哪轮得到你?你有没有顾念过你那两名表妹?她们正待字闺中!若要用这等方法教训她,我早就教训了,哪还轮得到你!”
永阳暗自生奇,心道姑母并不是责怪自己教训王芷儿,莫非这贞莫宁有别的事让姑母不安?脸上却现悔意,连连道:“姑母,是我不对,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差让表妹们名声受损。”
陈留长公主再三审视了她的脸色,摆了摆手,“你去吧,你年纪渐渐大了,不能老在王府呆着,日后还是少来的好。”
永阳抽抽咽咽:“姑母……”
陈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袖,使了个眼色,她只得随了她出去了,来到门外,陈嬷嬷道,“长公主正在气头上,永阳公主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她消了气,自会请人来叫公主来王府做客的。”
永阳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只得委委屈屈地头,由侍婢们前呼后拥地去了。
陈嬷嬷回到屋内,向陈留长公主禀报:“长公主,她已去了。”
陈留长公主脸色极冷:“看来,不是她做的了。”
“应该不是她,依她这样的性子,也就是能做些宅门里儿女争风吃醋之事……”
陈留长公主吐了一口气,“你查得清楚了,贞莫宁有没有留下什么?”
“奴婢把那间屋子差不多翻了个遍,仔仔细细地察了,什么都没有!”
“以这贞莫宁的性子,他会不留些把柄在手里?”陈留长公主冷声道,“查不到,便代表东西被人取走了!是不是她,还得好好查个清楚才是!”
陈嬷嬷脸色迟疑,“公主,照道理来,不应当是她,依当日的情形来看,她豪发未损地从菊香园里出来,那贞莫宁是什么人,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脚底流脓,坏到了极的人,如果当日永阳派他去惹她,她怎么会全身而退,再者,贞莫宁腿脚有伤,是荆棘所致,显被人倒吊着审讯,她进园子之前,身边的人都被调开了,独自一人,她又不会武,怎么能倒吊起一个百多斤重的人?”
陈留长公主用手指捏住眉心,“这些我都知道,咱们反复想过许多次了,哎,我们最怕的是什么,是我们不能掌控之事!那人下手极狠,断了我们所有的消息,使得咱们不知头不知脑的!”
陈嬷嬷劝慰道:“长公主不必忧心,既便那人手底掌握了什么,又能动得了咱们分豪?到底,那贞莫宁不过是个角色,派他做的,也是些事,他自己也不知底细!”
陈留长公主了头,“不错……只是我那庶女儿么,得看紧些才行!”
陈嬷嬷笑道:“长公主,您且放心……其实那贞莫宁死了也好,此人越发地没脸没皮了,手上的人命又多……”
陈留长公主恩了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眼,陈嬷嬷从床榻衣架上取了披风过来,给她盖在身上,又把窗关好,这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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