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全身上下都被捆了手指粗的粗大麻绳,嘴里堵着布条,眼睛却是红色的,一见到光亮,伸长了脖子便往前扑。
李迥望了牧杉一眼。
牧杉脚一踢,踢中了他的后膝弯,将他踢倒在地。
又拿出了一个药瓶子出来,倒出两颗药,塞进了他的嘴里,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眼睛也没有那么红了。
秦末染见这种情形,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趁着机会直往李迥身边凑,李迥也不阻止。
青焰到底端着公主的架子,又没有他们表兄表妹的亲近关系,也没有秦末染那天生的病体娇弱,只能站在一旁,脚步往后挪了两步。
秦末染今日在李迥面前屡受赞扬,比青焰得脸得多了去了,见此情形,更加得意,凑在李迥的耳边道:“表哥,您瞧瞧,青焰公主惊得脸都白了,哼,还是一国公主,倒没有我有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
她这是寻着隙儿就挑拨离间。
秦末染这比针尖还细的心胸,倒还真让秦芷儿叹为观止了。
也亏得李迥找了这么个人来对付青焰。
青焰看到了花子虚之时开始,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心底里暗自恼恨穆倾城手脚不干净,居然让李迥捉住了花子虚!
这个男人,无论在哪一世,都是这么强势。
青焰看着李迥,目光复杂。
听了秦末染的话,心底里更起了层恨意,这个女人,真是个拧不清的,跟她什么道理都没有用,她就死巴住一条理儿:‘她是秦芷儿出事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所以,她一定和谢氏出事有关!’
李迥虽然是个明事理的,可也架不住她象蚂蚁咬象一般的这么挑拨!
花子虚被捉了来了,她倒是不怎么害怕的,花子虚的脑子不清醒,能出什么来?
姐姐制的那药,是千年之后的医药水平,就凭这些古人,怎么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青焰端庄地扫了秦末染一眼,完全无视于她的话,向李迥道:“王爷,奴家愿意替您分忧。”
李迥满意地了头,又责怪地对秦末染道:“表妹,你得学学青焰,别什么话都往外。”
语气虽然责怪,却略带了些宠溺,很明显的欣赏秦末染的直爽。
听在青焰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他在维护自己!
他让秦末染学她,自是将她放在头一位的了。
秦芷儿看到这里,则是一拍大腿,就忍不住出声了,“亡国妖姬,可真是亡国妖姬!啊……”
她那声感慨拉得特别的长。
一回头,见顾海吃惊地朝她望,才醒悟起自己把地场合全给忘了,把这话了出来。
顾海咽了口唾沫求证,“郡主,您谁是亡国妖姬?”
两个专司偷听的暗卫也眼巴巴的望定了她。
秦芷儿打了个哈哈,“没,没谁,我自己,自己,做不了亡国妖姬……哈哈……。”
顾海与两名暗卫互相对眼,‘她的是王爷,绝对是王爷。’
‘还真别,王爷哄起女人来,还真象男的亡国妖姬。’
三人打完眼眉官司,继续看着隔壁。
慢慢地,花子虚眼睛里的红色渐渐地褪了,似是清醒了过来,四周围望了望。
牧杉上前取下了他嘴里堵着的布巾子。
他便茫然四顾,“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青焰见他清醒,心底里一跳,李迥从哪里弄来了解药,竟然能使他清醒过来?
她的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牧杉一使眼色,两名侍卫把椅子上坐着的秦子钦头上罩着的黑巾取了下来。
其中一名侍卫往秦子钦脸上泼了一碗冷水。
秦子钦醒了过来,和花子虚一样的表情,“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一对眼,秦子钦便大声道:“花子虚,是你掳了我娘?是谁指使你的!”
秦子钦的手脚没被捆住,站起身来就往花子虚面前扑了过去。
自是没扑到,就被人拦住了。
他被人拦住还不住手,抬脚就往花子虚身上踢,踢了两脚,被两个护卫拉开了,鼻孔呼呼直喘气。
花子虚身子往后一仰,躺倒在了地板上,挣扎着道:“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青焰暗喜,果然,姐姐的药哪能这么容易被古人给解了?
秦子钦被重新劝到了椅子上坐着了。
花子虚也被扶起来重新跪好。
屋子里好不容易静了下来了。
忽地,一个声音响起,“表哥,你瞧青焰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呢,她为什么会松一口气,恐怕是因为这姓花的,不记得了……嘻嘻。”
这声‘嘻嘻’让青焰气得脸色铁青,可她要怎么反驳,她难道要和秦末染这贱人争论松不松一口气?
她只能装没有听见。
端庄地道:“王爷,奴家在大商之时,也曾协助父皇处理后宫事务,不如让奴家替王爷审审他,也许就能帮芷儿妹妹查出真相来了。”
李迥不置可否,“是么?”
青焰见李迥不相信她,急了。
秦末染也上前道:“表哥,你是知道咱们秦家的,自,秦家的女孩儿便要学着理家,也不比那些家国的人强?”
李迥道:“你也想参与?”
秦末染娇羞地道:“能为表哥分忧,是表妹的荣幸。”
李迥便抬起了眼眸,狭长的凤眼停驻在青焰身上半晌,又垂下眼眸,道:“也罢,今日本王还真想看看,谁能替本王解忧。”
两女听了这话,在各自在心底里起了惊涛骇浪了,李迥这意思,他还未确定正妃之位?
秦芷儿的正妃之位,是贤德太后给的,只因她救了贤德太后好几次了。
秦芷儿不能嫁给李迥了,这么,贤德太后就不会再理李迥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了?
青焰身份高贵,原本就是冲着这正妃之位来的,原以为搬开了秦芷儿这个绊脚石了,她这正室之位便是铁定的了,想不到今日被秦末染一挑拨,李迥就改了主意了?
都是这秦末染,如果不是她,此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青焰垂了眼眸,到她做了那么多世的三四,今儿个还斗不过一个表妹三!
她抬起头来,着迷地望定了李迥,到底是她喜欢的男人,儿女私情总是放在大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