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哎……
可惜了这么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花子虚一边想着,语气也和蔼了一些,“秦公子,你跟我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提你一二,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秦子钦眼睛里水光密布,望定了他,“花大侠,我知道,这几日,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寻到这庄子里来,知道九王爷金屋藏娇?”
他这么一哭,又是眼波潋滟,如一汪秋水,闪得花子虚心都扑通跳了两回。
一瞬间的,花子虚又差儿把他认成个女人了。
心底里采花的念头突忽其来全涌进了脑。
他定了定神,忙把那念头挥了出去。
他可从不采雄花的……
“秦公子,你也别着急,你妹妹之事,我也听了,所以一得知九王爷还藏了个人,便想着来告诉你,让你向你妹妹提两句,大韩朝对你妹妹不好,但还有大商,你妹妹的手下红红回去之后,成了大商嫡公主了,大商皇帝如今对她千依百顺呢,她听了此事,就求了皇帝,发了国书来,要求娶你妹妹为太子妃,大商国可不比大韩,什么都讲求身份门弟,大商只重英雄才华,历史上还有女王掌政呢,你妹妹如若去了,定有另一翻天地的。”
秦芷儿摇了摇头,表示一儿也不相信他的话,“花大侠,话虽如此,但妹妹与我,到底生在大韩,长在大韩,大商穷山恶水的,妹妹娇滴滴的人儿,嫁去了大韩,怎么能适应得了?”
她又着又泣着道:“妹妹可真可怜……”
这花子虚定知道不少东西,瞧他望着自己时那同情得不得了的模样,。
他为何会对秦子钦同情?
秦芷儿一边着,一边心底里打着算盘。
花子虚道:“这你可不用担心,大商虽民风彪悍,但国都谋阳城繁华更胜大韩,城里有不少的大韩人定居,吃穿之上更不用愁……”
秦芷儿哼了一声,“既是你的这么好,大商国里缺女人么,为何千里迢迢来求娶我妹妹?是不是那大商太子身有隐疾,所以大商国内的贵女都不愿意嫁他?”
花子虚失笑道:“秦公子,你可真会想象,大商太子聪明睿智,才华绝,大商国内女子趋之若吉,不知有多少女子不计名份也要跟着他……”
花子虚到这里,看那秦子钦的脸色越来越怀疑,倒真没有办法再圆了下去了。
心想这秦子钦倒是个真心替他妹妹着想的,他所顾虑之事,也都是人之常情。
无论是谁,都会想弄个清楚明白。
为何一个大商太子,未来大商国的皇位接班人,会想着求娶大韩一名出身不显的女子?
其实他也弄不明白,穆倾城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了,这秦芷儿就这么好?
以他采花多年的标准来看,秦芷儿气,吝啬,狡猾,爱钱,无赖……全身上下都是缺,没有一儿女人的温婉柔和。
未可否认,她一张脸还是长得好的。
就这么吧,秦芷儿这人,你光看她那一张脸,还是有想采花的愿望的……但和她接触了不一会儿,你就恨不得自戳双眼,恨自己怎么这么眼瞎。
花子虚想起自己那一次瞎了眼的采花行动,很有几感慨。
替穆倾城娶了秦芷儿之后的日子了一会儿蜡。
他正感慨着,就见‘秦子钦’忽然间发疯了,几步便跑了过来,拉住了自己的衣襟,直咬牙,“你骗我,你骗我!一定是陈留长公主设计的,让妹妹嫁去大商,中途好下毒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花子虚看那悲伤欲绝的脸,再一次怔住了,秦子钦的情绪看来越来越往穆倾城期望方向发展了。
“不行,与其死在外边,还不如咱们一家人死在一处,今儿个,我就回去和妹妹个清楚,九王爷不要她,不要紧,那三大征兆也不要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成了,死,我也要陪着妹妹一起死!”
秦子钦握拳,脸上全是坚定。
花子虚打了个哆嗦,看着秦子钦,脑子里闪出了产后无端端发了疯的泼妇,被男人辜负便认为全天下人都辜负了她的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
这些女人,听风就是雨,一事就会引起她情绪崩溃!
想不到秦子钦被那药物影响得这么深了。
花子虚想起穆倾城和那医师之间的对话,那医师了,先使用药物,这药物会让他情绪爱激动,容易陷进悲伤当中,会有自杀的倾向……后面的,花子虚便没有偷听到了。
他对秦子钦更生了几分同情,忙劝道:“秦公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大商太子是真心想娶你妹妹的!”
秦芷儿又看见了花子虚眼底里的同情之色,仿佛她越无理取闹,他就越发地同情。
秦子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现出这样的神色来?
秦芷儿想起了秦子钦告诉她这消息时,泪眼滂沱的样子。
“不,花子虚,你还想骗我?那大商太子根本见都没见过我妹妹,怎么会突然求娶,还给她那么尊贵的身份?这天上真能掉下馅儿饼来么?”秦芷儿唱作俱佳。
花子虚既认定了面前这个人是秦子钦,倒是放松了警惕。
秦子钦是个脓包加傻蛋么!
加上他现在也中了招了,更不需要防备着他什么了。
花子虚便道:“大商太子当然见过你妹妹了,才对她情有独衷的。”
秦芷儿心底一跳,试探着问,“你他见过我妹妹?我怎么没听此事?”
花子虚笑了,“他们还是老熟人呢!”
见秦子钦一脸茫然的样子,花子虚好心提醒,“秦公子,近些日子,府里可来过什么人,送了些吃食给你?”
秦芷儿目注于他,见他眼神闪躲,心底里便明白了,顿时心急如炽,恨不得马上回府,检查一番。
可她又想着要把花子虚脑子里藏着的秘密全都哄了出来,一时之间,倒是为难了。
还没等她为难多久,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道:“还不出来,想躲多久?”
听了这熟悉的声音,秦芷儿满脸苦笑,李迥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她跑了就跑了罢,反正她总是要回朱门巷的家的,追得这么紧,是个什么事儿?
花子虚紧张地道:“秦公子,你先出去,替我挡着儿,日后有什么事,我再来找你。”
秦芷儿想了想,明白花子虚不被李迥捉到用途大得多了,便了头,“花大侠,你可真要来找我,要不然,我们兄妹俩可真没有活路了。”
她那娇嗔含泪的样子让花子虚胳膊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他抚着胳膊连连头,“秦公子,你放心,你放心。”
我的妈啊,这敏感易怒的女人……不,男人,简直太可怕了有没有!
花子虚一个箭步来到了窗台边,不忍再望秦子钦,拉开窗门就往外窜了去。
秦芷儿收了眼底的泪水,把帕子藏在袖子里,抹了把脸,拉了房门走了出去,见李迥在院子里站着,冷冷地行了一礼,问:“王爷,找臣女有什么事?”
顾海早避到了一边去了,听了秦芷儿这冷冰冰的话语,心底替李迥暗暗着急。
李迥见她出门,一口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张俏丽的脸板得极紧,眼神仿佛望着一个陌生人一般,一颗心便沉了下去,道:“芷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芷儿微皱着眉,头半抬,望着他,“不是我想的哪样?那柳青青,不是王爷安排到那儿伺侯的?那庄子里,并没有藏着一个姓秦的女人?王爷并没有瞒着我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清朗,可却夹了些掩饰不住的愤怒。
李迥抹了一把脸,无可奈何,“芷儿,你跟我回去,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秦芷儿心急着回去查验秦子钦的食物,哪有功夫理他,道:“王爷若有心,便送我回朱门巷吧,今日打扰王爷了,还得麻烦你把那狗洞重补上。”
不失望,那却是假的。
无论那女人是谁,他都不该瞒她瞒得这么紧。
算了,他到底是个古代男人,和她的思想,总有些差距的。
她也不应当强求。
她嘴里虽这么着,心却仿佛忽然间缺失了一块。
李迥听着她生硬而冷淡的话语,忽然间便慌了起来,只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象是要渐渐地消失在他面前,让他再也看不到了,长久以来做的那个梦又清晰了起来,在梦里面,她也是这样的,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在光芒当中,离他越来越远。
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见了她拒绝的目光,却迟疑了,只抬了抬手,便放下,“芷儿,你别这样。”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一句:芷儿,你别这样。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化去她眼底的冰冷。
因他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可以嬉笑怒骂,也可以绝情绝性。
他应该怎么告诉她,秦末染的一切?告诉她身上藏着的秘密?
这么多年了,他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查出来的秘密?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秦芷儿只认为他又在敷衍。
必竟,是他先瞒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