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教主将奚崔无视的彻底,看向绫然。
绫然意示奚崔放自己下来,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在外人眼里变得无限放大,“父亲,确有此事。”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无涯阁的少主会出现,难怪带着价值不可估量的财宝,这就是来提亲的!人家连彩礼都备好了。
教主不怒反笑,犹像山雨欲来风满楼,“好,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确实与我年轻极像。”
闻言,绫然微垂眼帘,她听得出教主语中的危险,碍于众多外人在场,不易多说。
奚崔见到绫然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倒好,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在这魔头前倒还收了性子。
他见教主不相信,便不再说客套话,直接切入主题,“无涯阁与魔教联姻,百害而无一利,晚辈与然儿又是两情相悦,两全其美。”
教主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在奚崔与绫然之间徘徊,他清冷一笑,“好一个两全其美,无涯阁怎会想到与我魔教联姻?”
在绝对的威压面前,奚崔依旧风淡云轻,“其中原因难道教主会猜不到?”
“呵,后生可畏,然儿可有话说?”教主答非所问。
他的确多多少少猜想到原因,如今局势,若是能结交到实力强大的盟友那是最好不过,但若是对方是无涯阁,他有必要好好想想。
绫然浅笑,“若是能与无涯阁联手,这是再好不过,加之父亲又对然儿的婚事所困扰,想为然儿找个好人家,奚少主能文能武,也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奚崔眼中滑过一丝愉悦,原来这丫头也会夸人,虽然说这只是间接夸奖他。
教主一双锐眼意味不明,这江湖之上,能进的了他眼的当数无涯阁在内,无涯阁独树一帜,百年屹立不倒,其中实力固然可怕。可就是因为其实力深不可测,才令他望而却步,这样一股势力,怎会屈服于他的控制之下?
若真与无涯阁合作,无涯阁便是埋在魔教之中的一个大隐患,随时可能脱离掌控。
“哦?婚事事关重大,需细细详谈,少主先行入座。”教主松了口,伸手比了一个请字。
绫然与奚崔对视一眼,双双入座。
他们需要一个时间解释原因,更需要一个面对面的空间,教主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
一场宴席恢复了热闹,但众人又有些心照不宣。
散后,书房。
教主打发走下人,冷冷的看着面前两人,不怒自威。一个是他精心培养的义女,一个是无涯阁尊贵的少主,很难想象这两人会认识,并且还有什么两情相悦。
“教主是想问方才宴会之上的问题吧?晚辈说了,教主也未必会全信。”奚崔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却一语成谶。
教主冷笑,“在江湖上混久了,话是真是假,我还是能辨别出来。”
奚崔爽朗一笑,言简意明,“仓海派想吞了无涯阁后,来讨伐魔教。”
闻言,教主愣了几息,没想到奚崔如此快人快语,不以为然的冷笑,“仓海那些老东西果然按捺不住,我魔教岂是那么容易被灭,那几个老东西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还不学乖。”
奚崔勾了勾唇,“那教主是信了?”
“斗了这么多年,他们是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杀了他们几个长老,自然气急败坏。”教主话锋一转,“就因为这要与我魔教联姻?”
“自然不是,仓海派联合众多宗教,无涯阁寡不敌众,否则也不会请教主出手。”奚崔缓缓道。
教主锐眼微眯,不知是信了还是另有它意。
绫然没想到奚崔竟如此有勇气,对答自如,想来是有备而来。
“然儿意下如何?”教主将问题丢给绫然。
那几个老东西的性子,他摸的清清楚楚,绫然杀了
奚崔看着绫然,意思不言而喻。
绫然轻笑,心中了然几分,“然儿自当将魔教放在最前面,一切听从义父安排。”
在平日里,教主许会将她的话采纳七八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无论她愿不愿意,教主都会将她许配给奚崔,她的意见也可有可无。
教主行事雷厉风行,奚崔也是不甘落后,可谓立竿见影。
婚事有教主和无涯阁,这么一来,绫然这个当事人反倒成了最悠闲自在的一个。
这一闲下来,就想起不少烦心事,好在几日前应了穆清的邀约,便换了身普通的黑衣前往赴约。
穆清与她的恩师是旧友,也曾指点过她,至于恩师何故会认识穆清,她倒是不太感兴趣。
江湖之中何人不知穆清这一传奇人物?
不知有多少人挣破脑袋想结识穆清,可惜穆清性格古怪,还总将缘分二字挂于嘴边,以此婉拒。后来干脆直接隐居,渐渐淡出江湖。
几日前穆清兴冲冲说自己捡到个宝,将徒弟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能得到穆清如此高的评价,绫然倒是颇有兴趣结实。
绫然熟门熟路的过了穆清精心布下的机关,推开虚掩着的木门。
只见一个粗布衣裳的老人穿梭在各种昂贵的花草中间,头都不抬的道了一声:“小心脚下,莫要毁坏了老头子这满园/春/色。”
“……”绫然语塞,穆清最是宝贝他这些花花草草,她之前不小心踩了一株,险些找教主说理。
穆清正在修剪打理,偌大的院子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绫然运起轻功轻松越过一地花草,站在离穆清不远处的凉亭里,轻车熟路的倒了杯水,随意的坐在石凳上,比在自己家还悠闲自在。
这时穆清才抬起头,幽幽道:“那是隔夜茶。”
绫然拿着空杯子的手一抖,控制住自己不要吐出来,以免影响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设。
“无,无妨,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绫然话锋一转,饶有兴味的问道:“你那两个徒弟在哪?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让你如此夸赞?”
“一个把自己关房里研究毒药,一个还在密室里训练。”穆清一脸幽怨,好似被儿孩抛弃的孤寡老人。
绫然嘴角一抽,放任徒弟自学成才,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可怜巴巴的一方,“她们摊上你这样的无良师父也是命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