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稍稍调整这种兴奋后她又对凌西澈说:“去蹦极!今天下午我们两个就去蹦极!不过我要玩那种双人的!”
凌西澈又拧了下眉,心中有几分诧异,“双人的?”
骆甜甜再次点头,用力放大声音说:“对!凌西澈,如果玩那种双人的,我就不害怕,因为我要跟你绑在一起!”
听完她的解释,凌西澈脸上表情终于变得稍稍明媚,面拂春风,涟漪荡漾。
“也行。双人的就双人的。”凌西澈抹唇说,心情渐渐较为愉悦……
蹦极是一项户外休闲活动。跳跃者站在约四十米以上高度的位置,用橡皮绳固定住后跳下,落地前弹起。反复弹起落下,重复多次直到弹性消失。蹦极运动大致可分为三种:桥梁蹦极、塔式蹦极、火箭蹦极。
新西兰是蹦极的发源地,世界上第一家商业蹦极跳台位于南岛皇后镇的卡瓦劳大桥。蹦极高度四十三米,桥下是碧绿湍急的河水和险峻的岩石峡谷。
这一次两人回去时间急促,以致都没法跑去皇后镇蹦极。于是午餐过后的一个多小时,他们直接来到酒店附近的一个蹦极点。
今天秋阳温暖,蓝天云飘,秋风习习,总之气候很是舒适宜人。这边也是桥梁蹦极,只是桥下河水流淌安静无声,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在这边蹦极的人也不算少,工作人员给凌西澈和骆甜甜系好绳索,再给他们讲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们做深呼吸,然后便将他们带到跳跃台上。
现在的骆甜甜脸色苍白,还没有跳下去心脏就已经蹦到了嘴边,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完全。
工作人员也应允了她的要求,将她跟凌西澈绑在一起,面对面搂抱着。
因为相互紧贴,毫无距离,以致凌西澈又轻而易举感觉到了她剧烈的心跳。他眼眸危眯,在她嘴边说话,语气像是在激她,说:“怎么样?胆小鬼,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不跳,我一个人跳。”
反正凌西澈是一点都不怕的。蹦极这玩意儿,十七岁那年他便玩过一次。他心里也希望这一回骆甜甜能跟他一起跳。有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便将自己的婚礼仪式放在蹦极塔上进行。一旦礼成,夫妻两人纵身一跳,以示爱情的热诚与忠贞。
骆甜甜的小手揪着凌西澈的T恤,手板上全是汗。此时她的呼吸也是虚弱的,慢慢吞吞、轻声细语说:“我怎么可能反悔?我跳……当然跳……”
骆甜甜从来都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她也非常想跟凌西澈一起体验刺激、体验疯狂、体验惊悚。然而,当她的眼睛往下一望时,她的双腿完完全全是软的,害怕之程度只差没有尿裤子了。
凌西澈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恐惧,唇边再次抹过一丝诡谲的笑,又风轻云淡说:“要跳那就跳了,磨蹭什么,别人还排着队啦。”
骆甜甜仍旧在做深呼吸,仍旧在做一系列的心理准备。趁她不经意,倏而凌西澈抱起她转了个身。然后他仰面朝天,抱着她身躯缓缓往桥下倒……
在这一刹那,他们两个人的身子如一团重物,迅速往桥下坠落。
骆甜甜的心口砰通一声响,跟而又变得无比平静。
再跟而她张开嘴巴,拼尽全力尖叫出声,“啊……啊……”
她真的吓坏了。
现在她跟凌西澈正向河面飞坠,潺潺河水触手可及。
因为她的失控尖叫,凌西澈又抱了抱她的身子,尽力给她安全感。
不过,凌西澈没有尖叫。他只是大笑,大大咧咧、无拘无束、开怀淋漓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这一种笑也是骆甜甜见所未见的。因为在这一刻,他无比欢畅、无比痛快。
他感觉自己在飞,在拥抱广袤的天地、在拥抱奇妙的世界。
曾经就有一个名人说:每个人的一生都应该蹦极一次。蹦极会改变你人生的态度,蹦极的一瞬间,能带给人无限的自由,感觉生命的另一道门被打开了。
凌西澈之所以喜欢蹦极,也就是因为他想要享受这一种释怀、享受这一种自由……
也就在他们即将坠到河里、掉到河里时,绳索上一股巨大的弹力又将他们拉回了上空。
骆甜甜又立马抱紧凌西澈,死也不打算再放开他。
也由于精力不足,她的尖叫声慢慢变小了、变没了。
同时她看淡了,变得不再害怕了。与凌西澈相拥,一边在空中上上下下的蹦、一边又调整心态望向凌西澈的脸。
“好开心……”她对凌西澈说。心头则想:如此时刻,她若真不小心摔死了,那也是死而无憾的。
闻着她急切而短促的喘息、听着她嘶哑而虚弱的话语,凌西澈也停止大笑。并且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无比开心。
他忍不住凑近骆甜甜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说:“我爱你,骆甜甜……”
唇上传来一丝他的气息,骆甜甜更觉妙不可言,脸色也由之前的苍白转化为红润。
但是她没法再说出话,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蹦来蹦去浑身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
凌西澈则愈发安然、愈发豁达、愈发坦荡,仍旧抱着骆甜甜的身子,轻轻闭上眼睛。
几次三番,他们的头部或脚板都触到了河面的水。然而每一次即将坠入河里,突然间又总是被一股弹力给拉了回去。
如此循环反复好多遍,最后这一场极限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傍晚六点多钟时他们一起回到了酒店,而这时候骆甜甜依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虚脱的。并且通过这一次蹦极,她还心生感慨。她愈发觉得,相对于大自然,人的生命是那样渺小、那样脆弱、那样不堪一击。
也由于今天在外面确实玩累了,所以梳梳洗洗后,骆甜甜直接睡下了。
而凌西澈,晚上九点多钟,当他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时,正巧听见他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
电话乃凌东海打过来的。
在迟钝片刻后,凌西澈触下了接听键。
“喂。”他应着凌东海,声音毫无温度,语调毫无起伏,以致凌东海完全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