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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靡,右北平靠北边一座小城,说起来还不能算是城,不过平地上用泥土垒起高台,上面依样修建了一些垛口,便是比营寨栅栏坚固且高一些,比正规城池差得远了。
却便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城外,秦始皇三十六年六月处某一日,右北平从渔阳东出的章平大军,与东胡老单于带领的十五万大军不期而遇,当下两军各有些惊慌,忙乱一阵,两厢对峙起来。
却也奇怪,从来都是东胡人攻城的,而大秦将士只有守卫的份儿,却便在今日,东胡人眼看大秦大军到来,急忙忙便窜入俊靡城去了,却将两军平日间的攻防对调了一个个儿。
第一天两军混战一场,章平思虑自己人少,便只掐住南面的大路,仗着秦军弓弩,生生没有后退一步将十五万东胡人困住在城内。
第二天,东胡人派出五千快马来向北而去,章平没有管,他也管不了,便在平地上扎起营寨来,用充足的弓弩打退一次又一次东胡人妄图南下的打算。
第三天,秦军箭支已然缺少,士卒多有战死,东胡人趁机杀出城来与秦军混战,乱军中,章平帅五百轻兵死士突入东胡狼旗之下,射伤东胡单于哈乜尔,却也五百人尽皆战死,便是众人拼命抢了回来的章平,也伤痕累累昏迷不醒。
是夜,东胡人突出城门,数万人向秦军营寨杀来,却另外人马保护哈乜尔向北窜去,在东胡人拼死狙击下,章平昏迷不醒不能理事,若非大秦将士骁勇用尽弩箭反击,在东胡人一命换一命的打法下,便决计会全军覆没了。
却混战中,赵无咎帅右路军杀来,平添生力军之后的秦军,一鼓作气将东胡人赶到俊靡城以北两百里处,人困马乏之下,默契两军俱各休息,醒过来赶上追击大军的章平,只能暗叹倒霉眼睁睁看着哈乜尔向蒙嘉的怀抱投进去。
“娘的,那个老东西,咱一箭明明扎进他胸膛了,咋还没有死?哎呀老赵,天亮了,咱赶紧追是正经,不能给蒙嘉那小子白白送了功劳去!”树林里,晨曦探出头时候,章平斜躺在草垫上,龇牙咧嘴向安然闭目死在沉睡的赵无咎不住投过去焦急眼神,却最后实在忍不住催促道。
“不急,不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赵无咎是个沉稳的性子,便是章平满脸掩不住的焦急几近怒火,他还是慢慢张开眼睛看了看天,不徐不疾说了一句,低头又要睡去。
“娘的,老赵,都啥时候了,你咋还睡不够啊?起来,快点起来,给老子进军!”章平按耐不住,大怒便要跳起来呵斥时候,却浑身无数个骨头一起疼痛,便似有人用长剑忽然一千次一万次剜他的身体一般,唉哟疼地直扑到在地上,却怒目向赵无咎瞪过来。
赵无咎砸吧砸吧嘴,似在贪婪接受这清晨甜美的空气,翻了个身,背对章平低头靠着大树又要睡过去。
“好,老赵你看不上这个功劳不要,我还舍不得给别人呢,你不去追,我去,娘的反正家里有大兄在,老子战死也没啥的!”章平看不下去赵无咎四平八稳的样子,狠狠瞪了他背影几眼,便扭头大喝要叫锐士扶他上马。
“别走啦,你要代人走了,这儿这么大地方,叫我这颠人马怎么能掐得住?”赵无咎懒洋洋伸了伸懒腰,忽然腰间发力一跃,忽然起身向章平道。…,
“干啥?要人?没有没有,我左路军只有三万人马了,不能给你,倒是你部下箭支颇多,让我一些,等我抓住了哈乜尔来老小子,分你小半功劳!”章平见得赵无咎起来,便暗喜有话好说,身边几个磨磨蹭蹭不敢来扶他起身的锐士给他挥挥手感慨,腆着脸嘿嘿笑道。
“一个哈乜尔,还要劳你动这么大手脚?就在这儿等着,不出半日,他定然要到这儿来,说不准还会拼命往南突破,若没哟缓好精神,那老小子给我斩了,可就没你左路军啥事了!”赵无咎招收叫过几个副将,
章平不能否认是一员勇将,也颇有一些打仗经验,但赵无咎便是在整个北军中,也是响当当有名的智将,与白狼蒙嘉两人合称北军双英,这番话说出来,休要说是章平,便是赵无咎手下几个副将,也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你驻扎在这儿,啥意思也没跟他们几个说?”章平虽然军法谋略不好,但总也是军中混了十数年的家伙,察言观色的本事一般人还真比不上,赵无咎这句话说出来时候,他便看出几个副将有些不解,昨夜自己刚追上来时候见他们居然歇息而这几个副将面色俱都忿忿,一下子转变也给他轻易看出来了。
“你们以为我军驻扎在这儿为的只是等待左路军上来?哼哼,前面这几个残兵败将,若要歼灭定然不过我右路军一口,却留着他们,你们果真不能明白么?”
“请将军明示!”左右两军副将互相对视,不能从各自眼中发现答案,便又向章平看过去,却见这厮居然……居然也向众人瞪大眼睛审讯般看过来,急忙便都躲开他的目光向赵无咎推过来话题。
赵无咎并不说话,大步向树林外面走出去,章平给富江门抬着紧跟,却见赵无咎在走出小树林之后,面对南方连绵的群山出神凝望。
“老赵,啥话你赶紧说啊,咱等不及的!”等了片刻,却赵无咎还只是负手农网群山,章平不耐便叫道。
赵无咎转过身来,无奈摇摇头道:“我看你这一次是给哈乜尔那老小子勾住了双眼,若在平日,便是你不喜兵书,然作战经验绝对能在看到这三面环山的第一眼开始,便将大军全数驻扎下来与对面的敌人对峙!”
章平闻言,皱眉详细向周围大量,东西两面果然是群山,且这树林便在两山对夹的山路旁边,左右是陡峭不能攀爬的山崖,却只有背面与南面弯弯曲曲的大路,时隐时现在晨光铺染的山间回环。
“埋伏?斩断来去大路?”章平霎时间便明白赵无咎的作战意图,他居然要在这群山耸峙来路去路给斩断的山谷中,将有可能倒退回来的东胡单于一口吃下。
“这……咱们只有东胡人马的一半左右人数,两面埋伏是不是有些不现实?再者说了,你怎么能知道哈乜尔那老东西便会乖乖听你的话赶入这山谷之中?”章平凝神沉思片刻,便向赵无咎提出自己的问题。
“呵呵,北边的山口不用咱们管,咱们的任务,是将脚下的这片土地守住不放一人一骑出山,也不放一人一骑进山!至于北面,有蒙嘉在,还用得着担心么?可别说蒙嘉不会南下,烽火给他放起来了,东胡人若能在他手上讨得便宜,我赵无咎第一个不信!”
章平想了想,赞同点点头,却忽然又问:“但你怎么能知道蒙嘉一定就会将哈乜尔赶进这个山谷来?哈乜尔应该也看到这个山谷的地形了,若要说他不知道咱们打败了他的断腕族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赵无咎嘿嘿一笑,有些戏谑道:“我跟你们打赌,哈乜尔这老小子,绝对会自己跑进这山谷来,你们谁敢?”
章平撇撇嘴,也便不再多想杀过去解决了前面那些同样见得秦军不动便也他们不动的东胡人而追击哈乜尔,顺势躺倒在草垫上顺手揪下一株草来,放在嘴里嚼啊嚼不停,仿佛没有听见赵无咎要求打赌的话。
赵无咎嘿嘿直笑,向周围副将们一一看过去时候,副将们齐齐打个寒颤,颤声都道要去布置锐士们防守,一溜烟没有人了。
赵无咎嘴角露出奇怪的微笑,平和的眼睛里面闪出诡异的光芒,却转瞬即逝,走过去坐倒在章平身边时候,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为啥不跟我打赌?”
章平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惬意闭上眼睛,任由阳光露水般打在自己脸上,轻轻扯起了呼噜,嘴角的草根一颤一颤,似乎在对赵无咎这个举动表示不屑。
“你这小子,补救赢了你几回么,干啥还耍脾气起来?!”赵无咎气极身手便去将章平嘴角的草根打落在地上,自己也躺倒下来舒服叹道,“爽快啊……对了,少府大人最近可好?”
章平慢慢张开眼睛,懒懒道:“好,在咸阳没仗大,还要面对那么多鸟事儿,憋也憋死了,幸好还有他在上面顶着,要不然……哼哼,我可不愿意跟皇帝天天面对,没事儿不准杀人不准骑马奔跑的,虽然看上去恩宠的很,但……嗨,不说这个,咱还是在军中,能杀敌能理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群杀人,啥事不好啊!”
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章平转头去看时候,赵无咎已经闭着眼睛打起了呼噜,心下一暖,便也不再多说了。
这时候,虽然是没有特务制度,却中车府在赵高的手中,这阉人对始皇帝要说忠心可难说的很,看谁不顺眼,便让中车府车士出来寻找诸多由头……
“王贲老将军一去,王家,可不就是给赵高找了什么由头么,怪不得王离上将军……”章平不笨,又是家中很出了几个在朝廷做事的人物,有些事情,他是明白的。
“还真羡慕你啊,只要忠于皇帝,啥事儿也不会有,哪里像我呢……”章平面对晴天,忽然低声嘟囔一句。
究竟谁该羡慕谁呢?
赵无咎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平稳面色宁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跟那个疯子是一类人,但,咱们又与他,不是一类人……”章平喃喃自语一句,歪头向山间看去,但见缤纷红绿,不知究竟什么树苗,与大地似乎化为一体,正挥挥洒洒肆意绽放属于自己的巅峰。
“嗨,大敌当前,还是用敌人的鲜血,来点染大地罢,别的事情,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章平心下忽然莫名烦乱,用力摇摇脑袋,坐起身来嘟囔这么一句,便静坐去等待厮杀时候的到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