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是喜是忧,喜的是香草终于怀孕了,赵家有了根苗。忧的是香草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儿子森林的,应该是吕青峰那个王八蛋的。
但是别管怎么说,那孩子生出来姓李,不姓张。他得管森林叫爹,管我叫爷爷。
接下来的日子,赵黑龙什么活儿也不让香草干,就那么养着。一日三餐供着。地里的活儿他跟儿子森林一肩承担了起来。
这些日子香草十分的苦闷,心里老想着吕青峰,也就是在这时候,香草才能露出不知不觉的笑容。
这天傍晚,她守在家门口,看着一群群从地里下工回家的人群,终于吕青峰出现了。
“青峰……”
香草叫住了吕青峰。
吕青峰一回头:“香草啊,你怎么在这儿?干嘛不回家?”
香草脸一红:“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干什么?”吕青峰停住了脚步,没敢靠过来,因为现在香草毕竟是人家赵森林的媳妇,太亲热了不好。
香草一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青峰哥,晚上小石桥上,你等着俺,俺有话跟你说。”
吕青峰一愣:“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吗?”
香草摇摇头:“人多眼杂,晚上俺再详细告诉你,咱们……不见不散。”
香草轻轻说了几句话,身影就闪进了门洞里,就怕有人看到。
吕青峰然听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香草找他啥事?心里纳闷得不行。
吃过晚饭以后,吕青峰跟家里告了别,出门走上了村头的那座小石桥,香草已经等在那里了。
香草看到吕青峰以后,眼泪哗哗流了出来,一下扎进了他的怀里,盈盈哭泣起来。
吕青峰推开了香草:“香草,你咋了?森林欺负你了?”
香草摇摇头:“没有。”
“那是为啥?他们家虐待你了?”
“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赵家没有欺负你,也没虐待你,那你哭啥?”
香草一下抱紧了青峰,好像怕他忽然飞了一样,使劲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几乎撕裂吕青峰肩膀上的一块肉。
“青峰,你好狠心啊,你就这么把俺丢出去不管了?你知道不知道俺天天在想你,夜里做梦梦到的也是你,醒过来眼前面还是你。俺……不喜欢呆在赵家,青峰,你带俺走吧,俺不能忍受这种煎熬了。”
吕青峰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再次把香草推开了:“香草,你没发烧吧?怎么净说胡话?你可是森林的媳妇啊,我咋能带你走?”
香草抽泣一声:“青峰哥,你不带俺走的话,俺只能死在赵家了,你知道不知道,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啊?”吕青峰无语了,吓得不轻。
吕青峰立刻傻眼,呆呆看着香草,香草含着泪,一下抓住了吕青峰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下滑了过去。
“青峰哥,孩子是你的,俺也是你的,你带俺走吧,俺在森林家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不带俺走,俺只有死……”
香草拽着他的手,死命的往自己怀里拉。吕青峰吓得后退一步,使劲向外拉自己的手,想把香草推开,可香草不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
“香草,别……别这样,你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妇之夫,咱俩不行,我不能对不起玉芬,你不能对不起森林啊,哥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吕青峰一个劲的后退,想逃之夭夭。
“青峰哥,俺不,俺就要你,你如果不娶俺,俺就死给你看……”
两个人开始死命的拉扯,吕青峰也不敢太用力,因为香草毕竟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的吕青峰一头的雾水,脑子里嗡嗡直响,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草死命地抱着他,身体粘在青峰的身上,说什么也不松开,任凭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
就在两个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吕青峰忽然觉得脑袋一疼,咣当一声,一块板砖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块板砖来的太突然,吕青峰根本来不及躲开。他的眼前一阵眩晕,晃了晃差点栽倒,鲜血顺着脑门子哗哗直流。
“啊,青峰,你怎么了?”香草大叫一声就要扑过去,身后的一个人拉住了她的胳膊,一甩手,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回香草看清楚了,砸晕吕青峰的原来是赵黑龙。扇她两巴掌的也是赵黑龙。
赵黑龙早就觉得香草不对劲了,香草晚饭以后出来,他就跟着她,想查查她跟谁幽会。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香草在外面有野男人,那个野男人就是吕青峰。
吕青峰,你个龟儿子,抢走了老子一个儿媳妇,还想抢走老子的另一个儿媳妇,爷爷跟你拼了。
赵黑龙几乎疯了一样,左右各扇了香草几个巴掌,大骂一声:“贱人!”然后一脚踢在了香草的肚子上,把女人踢出去老远。
他嚎叫着,嘶喊着扑向了吕青峰,拳头雨点一样砸在吕青峰的身上,脑袋上。
吕青峰没有躲闪,任凭赵黑龙的拳头打在身上,雨点一样,一声不吭。
在青崖村,男人跟女人烧阳的时候可以随便,闹洞房的三天里也可以不分大小,但是一旦人家成了婚,那就是合法的夫妻。再冲着人家老婆挤眉弄眼,抚摸逗弄,那就是心怀不轨了。
特别是捉奸在床的,简直是死仇,那种仇恨是要延续好几代的。
男人的屈辱让赵黑龙火冒窜天,他怎么也想不到吕青峰会跟儿媳妇藕断丝连,眼珠子都红了,只把吕青峰打得口鼻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黑龙额头上青筋暴跳,嚎叫一声:“妈了隔壁的,老子跟你拼了!吕青峰,你欺人太甚!”
赵森林就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父亲殴打吕青峰,没敢上手,因为他知道吕青峰不好惹。
吕青峰常年在青崖山上打猎,一只手掐死过一头野狼,在盘蛇谷,生生搬倒过一头成年的棕熊,并且把那头棕熊生擒活捉。在青崖村没有一个人敢跟吕青峰过招的。
就赵黑龙那样的,青峰一只手能打他八个。
吕青峰觉得自己理亏
不好意思还手罢了,他双手抱着脑袋,顾头不顾腚,身体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一起,转眼的时间,嘴巴肿了,鼻子也流血了……
香草嚎叫着扑了过去,发现吕青峰一动不动了,浑身是血。女人立刻冲赵黑龙跪了下去,抱住了公公的双腿,磕头如捣蒜:“公公,别打了,别打了,这事不怪青峰,怪俺,怪俺啊,是俺勾引青峰的。你放过他吧!”
赵黑龙冲着赵森林瞪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怒道:“你个窝囊废!人家偷你老婆,你连个屁也不放?你那双手被驴子给踢了?没出息的东西!是个男人把你的女人拉回家,狠狠的教训她!丢人现眼的夯货!”
赵森林看到爹为他撑腰,胆子大了很多,香草的失节使他失去了最后的尊严和理性。
他气呼呼扑过来,一下把香草抗在了肩膀上,扭头回家了。
回到房间以后,赵森林把香草扔在了炕上,他余怒未消,脱掉了脚上的鞋,用鞋底子在香草的身上一个劲的狠抽,把香草追得在炕上躲闪不及,来回的转圈。
只把女人打得春光灿烂,万紫千红,抽得稀巴烂。
打了她的屁股还不算,森林最后咬咬牙,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老虎钳,在香草的面前晃了晃。
香草吓了一跳:“森林,你干啥,你干啥?”
“我干啥?我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偷人不?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赵森林一说一边骂,手也没有停,青崖村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赵森林抱着香草离开以后,赵黑龙还是余怒未消,在吕青峰的身上狠狠呸了一口。
按照他的意思,想把吕青峰的身体拖回去,去向他的爹老子吕辉煌兴师问罪,看吕辉煌跟他怎么解释,可是拉了两下,吕青峰的身体太重,根本拉不动。
就在这时候,香草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吕青峰一下就惊醒了。
从小到大,他那吃过这种亏?刚才是觉得自己理亏,没好意思还手,没想到赵黑龙还没完没了拉。打我就打我吧,你们欺负香草干啥?
吕青峰再也受不了了,勃然大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将起来,上去揪住了赵黑龙的胳膊,用力一拉,咔嚓一声,赵黑龙的一只胳膊生生被吕青峰给拉得脱了臼。
接下来,上面一拳,下面一脚,赵黑龙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下面的腿骨被吕青峰生生给踢断。
赵黑龙嚎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吕青峰火山爆发了,听到香草凄厉的惨叫,他知道森林在虐待香草。他冲赵黑龙狠狠踹了一脚,一头冲进了家。
走进家门以后,顺手摘下了墙壁上的那杆双管猎枪,枪栓一拉,哗啦就上好了子弹。
玉芬坐在炕头上吓了一跳,她看到丈夫疯了一样窜进屋子,抓起猎枪就走,头破血流,鲜血把衣襟都染红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青峰,你咋了?这是跟谁打架了?你……不要命了?”
吕青峰一头冲出了屋子,甩给玉芬一句话:“我去把香草救出来!”
玉芬感觉到大事不妙,不知道青峰跟谁在志气,但是他知道吕青峰的脾气,一般不生气,生气就会出人命。
她着急忙活地跑进了堂屋,去呼唤公公救命。
吕辉煌已经吃过了晚饭,正在陪着老婆吕何氏聊天,玉芬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上去拉住了公公的胳膊:“爹,不好了,青峰,青峰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