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问:“感觉咋样?”
巧玲说:“还行,就是没有人家狗剩的手艺好,狗剩抹药膏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长江听巧玲一口一个狗剩,心里很不高兴。怒道:“整天狗剩狗剩挂在嘴边,你是不是跟狗剩好上了?”
巧玲说:“是,我跟狗剩睡觉了。你管得着吗?”
青崖村已经半个月半夜听不到男人跟女人的呼叫了。自从大雨大水来临以后,所有的人都顾着逃命,谁还顾得上这个?
现在大水退了,那种呼叫声又在青崖村的上空响起,从不同村民的窗户里冒出来。
呼叫声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衔接,相互重合,汇集成一首首动听的交响乐,在村子的上空荡漾。
家里的狗听得如醉入迷,院子里的鸡也直打瞌睡。跟催眠曲一样。
长江怎么也无法忍受巧玲的挑逗。
眼看着战斗即将结束,大事不好,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棒棒棒,棒棒。”
长江家的院墙被大水冲倒了,所以没有街门,来人直接就站在了他家的屋子前面。把房门拍的呼呼山响。
长江吓得几乎震精,硬生生把那股将要喷发的潮水给憋了回去。
巧玲也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动作。
巧玲非常的不耐烦,扯嗓子喊了一声:“谁?这么讨厌。”
外面那个人醉醺醺地说:“我,狗剩。”
一听说是狗剩,长江的心里就老不高兴,心说妈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念叨狗剩呢,他就自动上门了。
长江问:“狗日的狗剩你干啥?不在家睡觉,半夜三更你溜达个毛?”
狗剩在外面提着酒瓶子,醉醺醺说:“长江哥,你开门,我找你有事。”
长江心里烦的不行,这小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长江没好气地说:“啥事,明天说不行吗?”
狗剩说:“不行,你不开门我就接着敲,敲到你开门为止。”
长江心里那个气啊,这孙子还没完没了了,还是开门问问他,到底啥事,然后轰他走。
长江就穿上了裤衩子,趿拉着鞋下了炕。
狗剩是想小霞了,想把小霞找回去。
巧玲说:“狗剩,你看斜了,那个人根本不是小霞,是俺娘家大哥的闺女,俺侄女。”
狗剩说:“你胡说八道,青崖山五个村子,大人小孩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侄女的样子我见过,跟小霞不一样,我知道,她就是小霞,她在哪儿?快告诉我。”
巧玲无可奈何,这小子喝了酒,万一他耍酒疯咋办?挑开俺身上的毯子,岂不全露馅了?
巧玲只好说:“狗剩,你真的看斜了,那闺女绝不是小霞,我要是骗你啊,就让我生儿子没pi眼。”
狗剩说:“扯淡,你现在就没pi眼,你pi眼都生痔疮了,你说不说?”
巧玲道:“俺不知道咋说?”
狗剩一听就急了,指着长江的鼻子怒道:“长江哥,好好管管你老婆,你不管……我来帮你管。不说……我就打她屁股。”
长江哭笑不得了,如果换上别人这样在他家捣乱,长江一棍子就给轰出去了,可是狗剩是吕青峰的小舅子,不看狗剩的面子,也要看青峰的面子啊。
长江就过来拉狗剩,说:“兄弟,你喝多了,有啥事咱明天说,俺两口子要睡觉了。”
狗剩醉醺醺说:“不行,不告诉我小霞在哪儿,我今儿夜里就不走了,我睡你们两口子中间,我让你们俩啥事也干不成,我憋死你!”
狗剩说着,提着酒瓶子,扑通就倒在了长江的床上,巧玲就尖叫一声:“哎呀!俺的痔疮,狗剩你个天煞的!”
狗剩耍起了无赖,差点扑巧玲身上,酒瓶子正好咯在巧玲屁股的痔疮上。
巧玲跟被马蜂蜇了一样,就弹跳起来,身上的毯子也掉了。全身的器官全部露馅。
巧玲气坏了,抡拳头就打:“狗剩你个天煞的,老娘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巧玲羞得满面通红,长江也尴尬不已。
但是长江没生气,小叔子跟嫂子打闹不算个啥,小叔子看嫂子睡觉,洗澡,都不算个事儿。
长江没办法啊,碰上这么个活宝,只有请吕青峰来。吕青峰完全可以收拾狗剩。
长江只好拿出手机,给吕青峰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长江说:“青峰哥,你过来吧,我这儿出事了。”
最近的吕青峰也累的不行,因为太忙,跟失了魂魄一样,躺炕上顾不得跟湘灵亲热,早就进入了梦乡。
手机一响,吕青峰浑身就是一震,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他变得有点神经过敏,就害怕出事。
青峰问:“长江,出啥事了?”
长江说:“青峰哥,管管你小舅子,他在俺家撒泼,就是不走。”
吕青峰问:“为啥?”
长江说:“还不是因为小霞的事儿,那天在山洞,狗剩看到一个像小霞的姑娘,他就觉得小霞没死,非要巧玲把小霞还给他不可。
狗剩喝醉了,青峰哥你把他拉走吧。”
吕青峰一肚子气,他对这个小舅子也束手无策。
最近的狗剩转变很大,跟从前大不一样。对小霞的思念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整天胡言乱语,跟魔怔了一样。
青峰知道狗剩是忆妻成狂了。到长江哪儿去发泄。
青峰只好穿上衣服,走出家门,直奔长江哪儿,把小舅子给提溜回来。
走进长江家的时候,巧玲已经穿上了衣服,屋子里点上了蜡烛。
狗剩就扑在巧玲的炕上,吐得满炕都是秽物,屋子里酒气冲天。
吕青峰气的笑了,真想把狗剩暴揍一顿。可是巴掌举起来没落下去。他觉得狗剩有点可怜,没有打他的理由、
青峰上去把狗剩提溜了起来,说:“长江,对不起,狗剩喝多了。”
长江笑笑说:“青峰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
狗剩还是懒得走,冲着巧玲嚷嚷:“巧玲,你骗不了我,我知道小霞没死,你还我媳妇,还我媳妇,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巧玲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狗剩对小霞是动了真情意。
巧玲说:“狗剩,你是不是这辈子非小霞不娶?真的想跟她见面?”
狗剩说:“是。嫂子,求求你帮帮我吧,没有小霞,我生不如死。”
巧玲咬了咬牙,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怕你见到小霞以后不接受她。她的样子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狗剩说:“我不管,就是她变得再丑,我也不嫌弃,嫂子,求你了,让我跟小霞见一面吧,我给你跪下了。”
狗剩腿一软,扑通就给巧玲跪了下去,吕青峰,巧玲和长江一起傻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狗剩会给他们下跪,而且痛哭流涕,铁石的心肠也感动。
长江叹了口气,赶紧把狗剩搀扶了起来,说:“狗剩你别这样,那好,我们安排你跟那女孩见一面,她真的不是小霞,见面以后你可别后悔。”
狗剩说:“我不后悔,如果她不是小霞,我也就死了心。”
长江跟巧玲没办法,只好答应狗剩跟那女孩见一面。巧玲说:“三天以后,就在我家,上午十点,你过来一下,就会见到她。”
狗剩感激涕零,恨不得抱住巧玲亲一口。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吕青峰二话不说,拎着小舅子的脖领子,就给拎到了门外头。
长江这才跟巧玲关注了房门,两个人继续睡觉。
被狗剩这么一弄,他们啥情绪也没有了。这一夜,任凭巧玲怎么鼓捣,长江哪儿也不起了。
……巧玲没有让狗剩失望,果然,三天以后她就把那女孩子给领进了家里,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狗剩。
狗剩已经严阵以待了,他觉得那女孩就是小霞。老婆一定会会失而复得。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他要把小霞失去的一切全部补偿给她。
狗剩早就做好了准备,穿戴一新,听到巧玲传唤他,屁股下跟安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就冲进了巧玲的家。
打开房门,屋子里已经干净了很多,就在衣橱的旁边赫然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女孩及其的苗条,身材柔弱,上身是一件花衬衣,下身是一件蓝色水裤,脚上是一对粉红的凉鞋,样子婀娜多姿,从背后看还蛮有几分姿色。
但是女孩是背对着他,头上戴着一条纱巾,把脑袋跟脸蛋箍得严严实实。
女孩好像挺聪明,站在衣柜的大镜子前面,她可以透过镜子看到狗剩,但是狗剩却看不到她。
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狗剩曾经抱着这个身体度过了半年的时光。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那股熟悉的体香还在鼻孔里荡漾,那个柔弱的肩膀不住颤抖,不是小霞还能是谁?
狗剩的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哆嗦着一步一步向着女孩子靠近,泪眼已经模糊了视线。
他慢慢从背后抱住了女人的腰肢,女人没有躲闪,他发现那女孩比他颤抖的还要厉害。
那细腰,那肩膀,还有那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小霞还会是谁?
已经快一年没有闻过这种熟悉的味道了,狗剩的表情近乎贪婪,这是媳妇小霞身体喷发出来的独特体香。
狗剩把手一点点伸向了女孩脸上的纱巾。轻轻把纱巾扯了下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是看了一眼,狗剩就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