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峰的血液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孩子的血跟吕青峰的血液也不一样。
吕青峰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对甜妞十分的失望,看来这孩子的确不是咱们张家的种。甜妞在外面偷野男人。
甜妞却默默含着泪,拨响了姜格的电话,甜妞说:“你到医院来一下吧,你的儿子……不行了。”
姜格是天亮以后赶过来的,开的是摩托车,扑进医院以后他摘掉了偷窥,风尘仆仆,脑袋上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净是尘土。
姜格问:“咋了,孩子到底咋回事?”
甜妞拉着姜格的手,扑通就给姜格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哥,你救救孩子吧,姨夫说孩子是先天性肝脏发育不良,肝叶已经坏死,必须要从孩子的肝脏上摘一片肝叶下来,给孩子换上,救命啊。”
姜格赶紧去搀扶甜妞:“妹,你起来,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治啊,再不治就耽搁了,吕金生不是在这儿吗?换上他的不就行了。”
甜妞抽泣一声:“哥,吕金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啊?”姜格吃了一惊:“那谁是?”
给吕金生的第一个感觉是,甜妞这人的人品不好,一定背着吕金生偷汉子。
甜妞说:“你……你才是。”
一句话不要紧,莫说姜格,就是吕青峰跟吕金生也大吃一惊。
吕青峰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是儿子姜格的种,他的老脸腾地红了,暗叫一声:丢人哪。
姜格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好一会儿,说:“甜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更乱说,我冤枉啊,这孩子这么可能是我的?”
甜妞拉着姜格的衣襟,就是不松手,说:“哥,这孩子真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啊?这可是你播进去的种子,只有你才能救他。”
甜妞本来想把这件事隐瞒一辈子的,可现在为了亲生的骨肉,那种伟大的母爱跟怜惜将她的自尊跟颜面击的粉碎,不得不实话实说。
姜格觉得甜妞可能是急晕了头,信口胡说。
无论是大爷也好,亲爹也好,救命是关键,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把袖子一卷,胳膊一伸,说:“过来,验血,只要我的血能用,不要说换肝叶,就是换命我也认了。”
大宝拿过来一个针管,在姜格的身上抽了一点血,然后拿进化验室去化验,化验的结果出来,吕青峰立刻浑身瘫软,吕金生的怒气也窜天而起。
姜格的血型竟然跟孩子的血型一模一样。
不但这样,就是NDA的检测都相差无几,那孩子铁定是姜格的儿子。
这一消息给了姜格当头一棒,差点晕死过去。
他还没有明白过来,吕金生上去揪住了大哥的脖子,气的面红耳赤:“你你你……你个禽兽,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甜妞胡来,你还是不是我哥?我杀了你!”
吕金生疯了,六亲不认,抓着姜格的脖领子想抽姜格一记耳光。
姜格什么身手?不要说一个人,就是青崖山的狼王都走不到他跟前,他一下子抓住了吕金生的手腕子,赶紧解释:“吕金生,你冷静,冷静一下,这里一定有误会,我需要解释……”
吕金生说:“你解释个毛,孩子都有了?你还解释个屁,妄我对你那么尊敬,你是我最尊敬最亲的大哥,你竟然干这种事?”
血型就是这样,虽然姜格跟吕金生都是吕青峰的儿子,可同一个爹,却不同一个娘,
姜格是香草生的,吕金生是玉芬生的,下面的孩子又是甜妞跟姜格偷情生的。三代的隔离,已经让这孩子身上的血液跟吕青峰和吕金生的相差甚远。而跟姜格的关系最近。
如果不是验血,吕金生一直都蒙在鼓里,他不但对甜妞产生了愤恨,对姜格也产生了愤恨。简直变成一头愤怒的狮子。
尽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仍然靠不近姜格的身,最后只有狠狠跺了一脚,把怒气撒在了甜妞的身上,揪住甜妞啪啪就扇了两记耳光。一边打一边骂:“你不要脸,你不是人,你还要脸不?”
甜妞被打得嚎啕大哭,躲在地上不动弹,姜格看不下去了,上去抓住了吕金生的手,怒道:“你住手!没出息,拿个女人撒什么疯?滚开!”
吕金生愤怒地瞪了大哥一眼:“我打我媳妇,你心疼啥?这就开始怜香惜玉了?你算老几。”
姜格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弟弟的屁股上,一脚把吕金生踢出去老远:“你少污蔑人,有爹在这儿,轮不到你撒野!”
吕金生跟姜格打,那根本不是个儿,姜格人高马大,揍他还不跟闹着玩一样嘛。
一脚把吕金生踢飞,吕金生委屈地看了看吕青峰,希望爹给他做主。
吕青峰的老脸一直红红的,当着大宝的面,他的怒火压了再压。尽管大宝不是外人,可他仍然禁不住一脸的羞愧。
吕青峰生的不是甜妞的气,也不是生姜格的气,他气的是吕金生。要不是吕金生在外面寻花问柳,首先背叛甜妞,甜妞也不会找别人。
孙子虽然不是吕金生的儿子,但却是姜格的儿子,总算是他张家的种子,这叫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吕青峰虎着脸问甜妞:“甜妞,你说,到底咋回事?你怎么跟姜格搀和到了一块。”
按照吕青峰的想法,儿子姜格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样大有原因。
甜妞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好实话实说:“爹,去年,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家里摆开宴席招待大壮叔叔跟红旗叔叔他们,那时候姜格喝醉,吕金生又在牢里没有出来,为了报复他,俺就……”
姜格一听就急了,说:“甜妞,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甜妞怯生生道:“那一天你喝醉了嘛……你把俺当做嫂子了嘛。”
忽悠一下,姜格晃了晃差点晕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件事他根本不记得了,是呀,每年跟媳妇亲热多少次,每一次都记得,那还不累死人?姜格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印象。
“这么说……那天钻进我被窝的是你?不是荷花?”
甜妞红着脸点点头:“嗯。”
姜格崩溃了,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这让他以后在村里咋混?
姜格眼巴巴看了看吕青峰,吕青峰苦笑一声摇摇头。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还好孙子是自己的,这没什么,对吕青峰来说是一样的。
吕青峰说:“好,甜妞你做的好,像吕金生这样的人,就该这么教训他,睡得好,好啊。”
姜格心说好个毛,爹老糊涂了。那老子岂不是很冤枉,姜格撇撇嘴没做声。
吕青峰说:“吕金生,你再不反省一下,甜妞偷的就不是你大哥了,那时候甜妞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别人的,你是活该,自作自受。”
吕青峰不但没生气,反而把吕金生狠狠训了一顿,吕金生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飞身冲出了医院。
他嚎叫着,奔跑着,呐喊着,疯了一样,努力抱住一个电线杆子,将自己的脑袋在电杆上拼命的撞击,啊啊大叫。
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灌进他的脖领子,他的脑袋幡然醒悟。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甜妞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他不知道自己跟甜妞的感情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只是希望她原谅他。
吕金生在马路上坐了很久,一个劲的抽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到底是接受甜妞呢,还是让他跟着大哥走。
姜格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姜格不会接受甜妞的。他非常喜欢荷花。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烟头就扔了一堆,吕金生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天,吕金生的儿子终于开始做手术了,姜格也准备好了,跟着大宝进了病房。
大宝说:“你放心,这样的手术成功率很高,只要是父子,就不会产生排斥,你不会有事的。”
姜格微微一笑:“姨夫,你尽管做吧,我死了不要紧,关键是孩子的命一定要保住。”
临进手术室的时候,甜妞眼巴巴看了姜格一眼,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祝福大哥手术成功。
姜格冲甜妞握了握拳头,被小车推了进去。
吕青峰跟着湘灵还有甜妞在手术室的外面等。几个人焦躁不安,来回的徘徊,一直等了四个小时,姜格跟孩子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大宝满脸带笑,跟吕青峰说:“姐夫,手术成功了,放心,大人跟孩子都平安。
吕青峰这才嘘口气,满意地笑了。
010年的春天,青崖村依然不平静,竹桃落尽芙蓉开,芙蓉开败香草来。
地里的草绿了,水清了,青崖山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无数的野花跟绿草把青崖山装扮的绚丽多彩。
田野里的果树树叶已经全部长齐,花儿落尽以后,露出了指头肚大小的果实,桃子伸着尖尖的嘴儿等待着长大,青青的苹果也跟琉璃球一样挂在树梢。
远处的枣花还没有落尽,黄乎乎的像喷了一层黄粉。麦苗也拔节了,黑黝黝的。
这一切一切都预兆着青崖山又是
一个丰收年。
姜格做了个很大的手术,他被摘取了一片肝叶,换在了亲生儿子的身上。手术相当的成功,孩子得救了,大人也平安无事。
孩子出院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姜格却在床上没有起,他大伤元气。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是甜妞在照顾姜格的生活。甜妞跟妻子一样,为大伯子哥端茶送水,寸步不离。
荷花只下过两次山,一次是姜格做手术以后,躺在病房里的时候,一次是姜格出院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