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的眼角湿了，吕青峰明知故问，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故意把话题岔开。
湘灵说：“俺嫁给谁？俺就想嫁给你，可你不娶俺，上次烧阳还跑了，青峰哥，你能不能……”湘灵又说了半截话，
青峰问：“能啥，你说啊。”
湘灵说：“你能不能给俺一次？就一次，俺死了也不后悔。”
吕青峰触电一样停住了脚步，吓得跟兔子一样向后缩了两步：“不能！坚决不能。”
湘灵问：“为啥不能？你当初能娶玉芬，能把香草抱回家，还包养了小草姐，为啥就不能那样对俺？”
吕青峰说：“你别瞎想了，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大家还不都是女人？不都是仨窟窿俩眼睛，谁也不比谁多什么。”
吕青峰说：“我把你当妹子，亲妹子，你见过哥哥娶自己妹子的吗？湘灵，别瞎想了，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好好过一辈子。上次帮你介绍长江，你不同意，现在人家娶了巧玲，你看巧玲多幸福啊？”
湘灵抽泣一声就哭了，说：“俺不是你妹子，从小就不是，俺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俺就是稀罕你，青峰哥，你稀罕俺一次行不行？”
青峰说：“不行！”
湘灵一听就急了，怒道：“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青峰说：“真不行！我不想污了你，湘灵，你别这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冲动的，万一冲动起来，你会吃亏的。”
“那你冲动啊，俺又不怕吃亏，谁不冲动谁是小狗。”
黑暗中，吕青峰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那个，湘灵这丫头开始撒泼了，手跟泥鳅一样，将青峰抓的生疼。
“你放手，湘灵你放手！”吕青峰急了，心说，小小丫头，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湘灵咬着牙说：“不放！你敢挣扎，俺就喊叫，说你欺负俺。”
吕青峰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湘灵耍赖会耍到如此地步，竟然把话翻过来说。
吕青峰完全清楚这样的后果，现在在大街上，大多数村民都没有睡觉，只要湘灵扯嗓子喊一声抓流氓，村里人就会一窝蜂似地跑出来，把他捶成肉驼子。
趁着天黑调戏姑娘，不会得到任何同情。闹不好多年积攒下的名誉就会毁于一旦，支书都没得做。
湘灵这招太厉害了，弄得青峰六神无主。心在胸膛里突突狂跳，双腿颤抖，胸子里一片昏黑，喊不敢喊动不敢动，伸着脖子僵硬地站着。
“湘灵，你到底想怎么样？”
湘灵说：“不想怎么样，你跟俺走。”
女人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抓越近，跟牵着一头骡子一样，牵着青峰走出了村子。
好在大街上没人，那只手牵着他离开村子，走过村边的一片树林，趟过一片麦地，进了村里那个砖瓦窑厂。
现在的砖窑厂已经没人了，因为过年，全村放假，工人们都回家过年，没过腊月十五窑厂就空了。
湘灵拉着青峰走进了窑厂里面，钻进了黑黑的窑洞，窑厂里弥漫着窑砖的焦糊味道，里面黑兮兮伸手不见五指，湘灵才放开了他。
女人放开他的第一个感觉，青峰就觉得浑身一松，鸟儿就活跃起来。
他吁了口气：“湘灵，别告诉我，你把我拉这里想强我？”
湘灵道：“你说的对，俺就是要强你，青峰哥，软的不行，俺只能硬来了，你说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湘灵已经明确了自己把他拉过来的目的，吕青峰害怕了。
这里距离村子不远，距离搭建的戏台子的地方也不远，一旦被某个拉屎尿尿的人察觉了就不堪设想其后果。
他很自然地想到逃跑，逃离破砖窑一踏上大路就万事大吉了，跟湘灵多呆一会儿都潜伏着毁灭的危机。
吕青峰趁湘灵不注意，拔腿就逃，因为慌张，他的个子又高大，进窑的窑口又低小。结果一不小心，脑门磕在了窑门上，撞额头上一个大疙瘩。
青峰也顾不得疼了，刚跑出窑外几步，湘灵就在后边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吕青峰欺负良家少女了，抓住他啊……”
吕青峰吓了一跳，赶紧收住了脚步。
湘灵的无理取闹激起了青峰冲天的愤怒，猛地扭身冲进了窑门，将巴掌抡圆，吧嗒给了湘灵一击响亮的耳光：“湘灵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咋变成了这样？你还知道不知道羞耻？”
青峰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觉得打女人的男人没出息。
可今天他不得不打了，他要打醒湘灵，不许她这么堕落下去。那有把男人骗进窑厂里威胁的，这还有没有天理？
湘灵没有躲闪，结结实实挨了青峰一耳瓜子，抬手捂住脸：“俺变成这样也是你逼的，你早答应不就没事了？”
青峰说：“跟着我你会后悔的，我啥也不了你，会害了你。”
“俺喜欢你害俺，哥，你害俺吧，你打，你打死妹子，妹子也不恼。”
湘灵顺势拉住了青峰的胳膊，来回的晃悠，往自己脸上抽，吕青峰努力把拳头收了回去。
“湘灵，你这是何苦呢？”
朦胧的星光下，女人的两眼闪出两颗亮晶晶的亮点，声音哽咽，脸蛋柔媚动人。
一缕奇异的刺激穿过青峰的大脑，凝聚在拳头上的力量悄悄消溶，两条胳膊轻轻地垂落下来。他觉得湘灵好可怜。
湘灵不满周岁死了爹，1岁那年死了娘，在村里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喜欢上青峰哥吧，可吕青峰接二连三娶了好几个老婆，有明媒正娶的，有偷偷圈养的。
如果吕青峰还是个未婚青年，他一定不会放过湘灵这样的好女孩，湘灵不单单美丽，还懂事儿。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就是有缘无分。
湘灵说：“哥啊，俺活的好苦，死的心都有，真想一头栽进鬼愁涧，跟当年的牡丹嫂一样，不想活在人世了，你要是亲妹子一口，俺死了也甘心。”
青峰眼巴巴看着湘灵，他的心瞬间涨热了。他从湘灵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小丽。
小丽当初也是这样暗恋着大牛哥，可惜赵大牛是个老古板，明明喜欢小丽，却挣不脱家庭的牢笼，结果小丽因爱成恨，自暴自弃，最后感染热病死了。
他不想小丽的悲剧在湘灵的身上重演，不想湘灵步小丽的后尘。吕青峰的心开始颤抖。
他把手一伸，湘灵扬起胳膊钩住了他的脖子，紧紧贴压在青峰的身上，唇对住他的唇，吻起来。
吕青峰的心随着湘灵融化了，女孩的身上发出一股奇异的甜味，吕青峰被这种强烈的欲和无法摆脱的恐惧交织得十分痛苦。
忍啊忍，本希望百忍成钢，没想到还是没有经受住这样的勾弄。
青峰的思想就像长长的河堤，湘灵的热情就像漫过河堤的潮水，彻底把河堤冲垮了，欲的潮水滚滚而下，势不可挡，摧枯拉朽。
吕青峰抱着湘灵也回吻起来，只是吻，没有干别的，每吻一下，就像有人在自己的良心上划一刀子，让他愧疚不安。
亲了好一会儿，青峰放开了湘灵，问：“现在亲了，可以了吧？”
湘灵的身子还是挂在青峰的身上，摇摇头说：“不可以，亲亲就想算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湘灵说：“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迁就就俺，不是真的喜欢俺。”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今天，俺要把自己给你。”
吕青峰吓了一跳，他早知道湘灵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得寸进尺，现在自己被逼到了死角，女孩的衣服是脱还是不脱？
脱吧，下不去手，那我岂不是禽兽？不脱吧，万一湘灵喊非礼，他还是逃不掉，他傻了，呆在那里没敢动弹。
没想到湘灵会比他主动，女孩的手已经摸索过来，去解开他衣襟上的纽扣，然后又抓住青峰的右手慢慢引导，示意他同样解开她自己的扣子，吕青峰的手触电一样闪开了。
湘灵就自己解开扣子，月光下，亮晶晶的美好露出来，泛出晶莹的光彩。
吕青峰迷得差点跌倒。
湘灵那管这个，瞬间抓住青峰的手，就按上，温热的感觉顺着手臂就传遍全身。青峰觉得身体跟通上电一样，战栗不已。
青峰经历的女人不少，跟女人已经上过不止一次的土炕，可湘灵还是闺女呢。这不是糟蹋人嘛。
吕青峰再也无法忍受了，努力把湘灵推开，赶紧拉住了她前襟的衣服。
湘灵蒙了，傻呆呆看着他：“青峰哥……你想反悔？”
青峰说：“湘灵，哥不能这样做，不道德啊，我是支书。”
湘灵一下就恼了：“支书个屁！支书也是人，你照样有反应。”
吕青峰没理她，扭身就走，刚刚走出一步，湘灵怒道：“你再走，再走俺就喊，说你强俺。”
吕青峰顿了一下，说：“随便，你喊吧。”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低头走出了窑门。
湘灵怒道：“吕青峰，你这个混蛋！胆小鬼，懦夫，你就是不敢脱我衣服。”
青峰没理她，径自走远了。
湘灵没有喊，她只是吓唬青峰一下，她才不想青峰哥名誉扫地呢。她趴在地上捂着脸哭了。哭了好久好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