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臻看着寒子衿的表情,眼神闪了一下,说:“阿竹的失踪或许与这雪尊者有关,不过……我想,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寒子衿低头,看着楠臻手里握着的那把剑,突然开口:“我有办法了。”
传闻魔宗三大境地的位置就分布在朱雀,玄武,白虎三堂里,而朱雀堂的境地名唤剑潭,得源于里面一块庞大的剑冢,长期侵染于魔气之中,里面残留下灵气的剑都沦为魔剑,若非魔修持有,剑会吞噬持剑者的心智,但是,要收服剑潭里的剑,并非易事。
楠臻摸着储物袋里的之前劫持来的魔宗弟子令牌,要想走出朱雀堂而又不打草惊蛇,恐怕真要如寒子衿所说,去朱雀堂的剑潭一闯,若是能收服一把沾染魔气的剑,就可以浑水摸鱼假借魔宗弟子身份。
至于,魔剑如何到手,又如何能抵抗剑中魔气,又如何能不被魔剑吞噬心智,总会有办法的。
苏瑶竹自从昏迷中醒来,又是那处密室,她曾摸墙想要再次找到上次的出口,可是这次她无论怎么敲墙,都无济于事。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竟然无法连接到自己的空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隔断了她跟空间的通道,但她仍然能感应到自己的空间,只是进不去。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发生,她不清楚这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其它。
还好作为一个医师,她对时间的概念很强,她在心里细细感受时间的流逝,没有人给她送饭,也不会给她送饭,因为没人知道,她不会修仙,也不能辟谷,好在她从储物袋里找出了几颗辟谷丹,还能撑上个把月……
这密室一定有与外界连通的空隙,不然密封的空间里不会有流动的空气和灵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开始失眠,任谁孤孤单单待在昏暗的地方,心里都会因照不到阳光而发霉,她渐渐想,估计自己是被遗忘了。
遗忘了……
她一直在找出去的办法,若是真被人遗忘了,那……
不知是喜是忧。
她累的时候会把头靠在那处上次被打开的墙壁上,偶尔会听到来自墙另一端的声音,微弱,但她听出来了,又是丝竹歌舞声,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双嗜血的蛇眼,听到那声尖利的叫声后,一切都沉寂了……
为什么要拿那些无辜的女人喂养那条冷冰冰的花斑蛇呢?
尽管学医的她比别人更能明白自然界的规律,弱肉强食。
她想起千儿等人说过,朱雀堂堂主血砂准备了修仙界一些小世家的嫡女庶女送到那什么暗大人那里,难道就是为了给蛇投食?
她数着手指头,自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开始计时已经七日了,也不知师弟他们是否出了那阵法,也不知他们可知道她的下落。
娇嫩的脸多了几分憔悴,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难不成,自己还希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她回头,立马站了起来。
墙壁开始转动,光亮泄了进来,她抬起手臂遮挡住突如其来的光线,眼睛微眯。
大殿中央上绑着五六个高大的身影,而这座宫殿的主人站在高台之上,背对着下面的人,侧斜着身子朝她望过来,他肩膀上的蛇盘起身子,嘶嘶地吐着芯子,可是蛇身比上次看起来臃肿了一些。
“欢迎苏姑娘……”暗轻拍手,“本尊这些天的招待如何?”
看着他嘴角的那抹邪笑,她撇头,实在不愿看到跟自家爹爹七分相似的脸上带着这抹不熟悉的笑容。
不过她晃动了一下手脚上捆着的锁链,弄出声响:“还不错,若是没有这些‘饰物’就更好了。”
这种打死也不肯示弱的性格是从小被师弟惯出来的,这种不怕死的精神更是遗传了她那慷慨帮她试药的苏爹爹。
大笑声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她看着他仰头大笑的样子,心里鄙视。
花斑蛇似乎也很欣喜,从暗的肩上滑下来,落到地上,摆动起它臃肿的身躯,慢慢向她的方向滑过来。
她没骨气地后退了两步。
蛇看到她的动作,蛇身顿了一下,又继续爬过去。
苏瑶竹大骇,开口:“那个……暗大人,你能让你的宝贝宠物离我远一点么?”
她虽然知道它不会咬她,因为如果它真的要吃她一定会像她那天看到的那样快如闪电,直中要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慢吞吞地爬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它最近生活得太滋润,看它那胖了一圈的体型就知道,都有小肚子了,动作怎么可能快。
等等……
小肚子?
蛇有小肚子?
Oh,mygod!
感情它是条母蛇,怀孕的母蛇!作为药仙族下一代继承人,她居然没出息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么多天没见,你却是越来越精神了。”暗说,“小花可是想你想得胃口都不怎么好……”
说着,他顿了一下。
“还老吐……”
天雷滚滚,看着花斑蛇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苏瑶竹内心都无力吐槽了。
脑中万般想法滚过,而暗口中那条名唤小花的花斑蛇终于来到她的脚下,它突然腾起身子,苏瑶竹的心一紧。
却见它腾起身子,小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嘴里嘶嘶地,仿佛在说着什么。
这是在讨好它的晚餐么?
苏瑶竹只能这般想。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给个痛快!”苏瑶竹咬牙说道,却不敢惊扰了脚底下的蛇。
暗不答,却勾起一抹笑,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大殿中央,大殿中央绑着六个身材比较魁梧的男人,除了两个脸比较黑,五官长歪了一点,其余几个有着在整个修仙界容貌也算是好胚子的脸庞,不过浑身都带着魔气。
六个男子都袒露出上半身,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块肌肉,再加上高台之上暗嘴角那抹邪笑,苏瑶竹不禁猜测,这是要搞基的节奏么?
想到这点,苏瑶竹叹气,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叹气。
“绑的是你们魔宗的人,这是为何?难道是叛徒?”苏瑶竹问。
自从她看见那六个男子起,他们就未曾动过一下,除了眼珠子。
“本尊听说你在收集高阶修士的心头血?”暗不答反问。
闻此,苏瑶竹眯眼,复又看了一眼那六个男子,轻笑。
“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何不敢承认?”暗幽幽的声音响起。
她刚想继续否认,脚下的花斑蛇突然有些躁动,头高高地抬起,望着她的眼睛里染上了血色。
咕噜,她把话咽了下去。
“小花,你去!”
他话音刚落,苏瑶竹便见眼前一闪,往大殿中央望去,花斑蛇盘在其中一人胸口,张开大嘴咬了下去……
暗拿出一个透明的长颈瓶,放在地上,花斑蛇游离过去,嘴巴里滴出一滴血,落进了瓶子里,霎时,透明长颈瓶里闪着琉璃光色。
暗捡起瓶子塞好瓶塞,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说:“高阶修士的心头血,的确是好东西,一个自诩正道的女子为何却要做这血腥的事,本尊很好奇。”
“还是说,取这心头血另有玄机?”
苏瑶竹皱眉:“我不管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我再说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心头血,更没有取任何人的心头血!”
“哦?”他的语音拉长,眼睛望着她,眼里隐晦不明。
“前些日子,姑仙派弟子苏赤胥带领一众弟子押送本宗玄武堂堂主玄天去往禅宗,中途被劫,除苏赤胥外,姑仙派弟子全部丧命,而苏赤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苏瑶竹低头不语。
他继续说:“本尊这儿有个人,他想见你……”
她心里有些忐忑。
“那个人很想见那个取他心头血让他修为暴跌的罪魁祸首。你说,本尊该不该把人交出去呢?”
苏瑶竹抬头,加重语气说:“那大人你现在的举动呢?!难不成是想我这个罪魁祸首学习学习?”
“呵呵……”他指尖把弄着瓶子,身上带出一股上位者的盛威,“本尊,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若是想把我交给那个玄天,你不会这么故弄玄虚,我的命在你手里,若是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不如直接取了我的命!”苏瑶竹被他一系列的举动弄得很烦,为什么非要拐弯抹角,玩心理战术很有意思么?!
“在本尊没弄清一些事情前,是不会取你性命的,本尊不过是好奇……”他停止转动手里的瓶子,顿了一下,望着她说,“你的空间,不会是要靠这些心头血成长吧?”
苏瑶竹凌乱了,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人一丝不挂地摆出来了,内牛满面……
怪不得……
自己的空间一定是这个男人动了手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