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脑抽了想要体验修仙界疾苦，不使用空间之法，在被苏景逼得没法的情况下，意外地突破了《归一》，进入第二层，只是一路行来她都没有试过，这第二层究竟有怎样的威力。
两手心散发出数条深蓝色细长光影，又像是火焰被拉长蜿蜒成数条活动的小蛇，扭转着身体探出了空间罩。
洞中的气刃乘风刮过来，光影线尽数扭曲，拉长了影子，她缩手，收了法诀。
将空间罩的范围扩大到了墙上，苏瑶竹调动了她方才放在地上的灵石里的灵气，再次释放出数道光影，直插入墙面。
昏暗的地道里，幽蓝色的光焰分出了数缕扎到了墙上，像是发光的囚笼，又像是数柄带着剑气的软剑，更像是一株灿烂盛开的魔菊花，无数的花瓣扎进了墙里，唯美异常。
光芒映到她坚忍的脸上，额头冒出细汗，一缕发丝从鬓角经过眼角，唇边到达下巴，给这张枯黄的脸添了几分惊艳。
那些光影挨到墙面在其表面就开出了细小的火花，她闭上眼，手中放出的细线光影在空中轻微地摇晃，看着就像毛线一样柔软，只有她才知道，这些细线已经穿透了岩壁，扎到了灵石之中，大量充裕的灵气顺着线传导到她的手里，又被她反哺到光影上。
她尚且还在摸索着，刚陷入墙壁里的时候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简单，深一点她就进得非常艰难。
细线开始忽明忽暗，她都不知道僵持了有多久了。
跟着一堵脏兮兮的墙面对面，她还‘含情脉脉’地注视了这么久。
擦，她又不是要跟它谈恋爱！
线头在里面不得寸进，开始在里面胡冲乱撞起来。
双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旋身连着手臂手腕一同挥动，换了个姿势，双脚在地上找了个支点，才好受了些。
不过这会儿换做细长光影颤动得越来越厉害，她赶紧收了回来，身子往后晃了晃。
墙上噼里啪啦地发出了声响，掉落了一些小石块下来。
在原处调息了一会儿，她又重新释放出蓝焰光影，快速放出径直扎入墙面，墙身被打出数个小洞，接触面发出拳头大小的火花。
直到撑不住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也快枯竭了，再等上一段时间恐怕也支撑不起空间罩了。
收手时使劲一拖，墙面上出现裂缝，逐渐扩大。
她咬牙，感觉到额上的细汗凝成汗滴从她脸庞滑落。
一大块的晶石块从墙面上剖离了出来，向她滚了过来，然后就被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墙面上的大凹面，新断口处的灵石看起来晶莹剔透，灵气仿佛化成了实液在里面流淌，在这昏暗的洞里熠熠生辉。
苏瑶竹顶着空间罩快速回到岔道口的时候，感觉原本像一条小河的精神力已经匮乏到巴掌大的浅滩了。
原地打坐，闭眼调息。
没多久，她就听见了轻浅的脚步声，只道是小黑。
直到怀里扑进了小小的身影，她才无奈地睁开眼。
“大婶，我饿了。”
他埋在她胸前，声音还带着稚嫩。
“叫姐姐！”虽然这身体已经有过两个娃了，她还是厚脸皮地要求他叫姐姐，去泥煤的大婶！
“啊……”小黑抬头，小脸惊讶，嘴角还流着可疑的透明液体。
“叫姐姐有肉吃！”
听到肉，他的眼睛发亮了，叫得迅速：“姐姐！”
节操什么的，还是见鬼去吧。
从小黑的口中，从他醒来已经过去三日了，数着肉片吃还是吃完了，还口干得很，好在苏瑶竹也不忘留点水给他，否则照他说的话，他就要渴死了，现在见到的就不会是活生生的小可爱，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当然，最后的话不是他会说的，而是苏瑶竹脑补的。
不看他的右眼，他还是挺可爱的。
“多吃点，你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都快成骨架子了，也只有抱着才感觉到有肉。
小黑的嘴里已经快塞不下了。
“这两个洞是姐姐挖的吗？咦，里面好像有声音。”
“哦，那是洞里的野兽，会吃小孩的，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外面。”
小黑抽了抽眼角，向她投来一记鄙视的眼神。
他读书少，不要以为就可以骗他。
小黑吃饱喝足，绕着打坐的苏瑶竹走了两圈，突然走到一处墙角，指着那儿开口。
“姐姐，等会儿你往这里挖吧。”
趁这会儿工夫，精神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过这次精神力的恢复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刚思索着就听到小黑的声音，苏瑶竹循着他的身影看去，皱眉。
“姐姐，我向你保证，这个地方挖进去绝对没有‘野兽’的，小黑就可以跟着姐姐了。”
苏瑶竹凝神，声音添了几分严厉：“你凭什么保证？”
小黑左眼眼神闪烁地避开她的目光，右眼瞳孔不动，他咬唇，又小心翼翼地偷瞟她一眼，却对上她的眼神像是吓到地又躲开了。
耳朵和颈后还泛起了一片红晕，映衬在棕黑的肌肤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长得倒是黑瘦黑瘦的，现在这副扭捏的模样可跟你的外表不符哦。”
这副模样应该是小白脸的标配吧。
小黑闻言朝她看过来，埋首挣扎了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正眼看着她：“你看见我的右眼了吗？”
苏瑶竹神色微怔，他的两只眼直视着她，但她总感觉他那只有障碍的右眼是没有神的，连瞳孔都一动不动的，细小的紫色晶石像鳞片一样占据了他眼睛的三分之一，看着很是渗人。
“它……”她刚吐出了一个音就接不下去了。
“它能看穿一切。”小黑轻轻笑了一笑，却好似又没有笑，一张脸在她眼里突然朦胧起来。
“所以说，你能看穿墙后？”
“可以说是。”他的表情有一些迷茫，“也可以说不是。我能看穿这面墙，会看到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姐姐，你能明白吗？”
“大概……明白吧。”她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你很棒。”
“真的？”他开心地叫了起来。
一句简单的称赞就能让他如此高兴，苏瑶竹莫名有些心疼小黑了。
她还没回神，又被拉了衣袖，看向他。
“姐姐，你的胸也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