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为什么这样说?”李荛端惊讶的看着小翠。
小翠愣了一下,有些厌恶的模样,“夫人找到了那个孩子的脐带,大夫看过了,说是淤血都这样了,肯定是窒息的死胎。”
李荛端握住茶杯的手有些用力,指节发青。
那她会把萱香怎么办?
“还不止这样呢……”小翠继续说道。
林府中,赵氏也已经把事情的来去和林方说了,此刻的他正在思索着什么。
赵氏:“老爷,雪裟在我们的管教之下,已经不知道怎么勾搭了这么多朝廷的事情。
按理说若是对老爷您有用就罢了,可这一次得罪的人可不止四皇子一个。”
“好了,你就知道小题大做,雪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她一定有她的道理在。”林方难得竟然说了一句雪裟的好话。
赵氏却是赤裸裸的反问道:“老爷,您的意思她是有个指使的人吧?
这次我可是看清楚了,你女儿她就是在单打独斗,妄图以一人之力,搅和太子的事情。”
“太子?太子什么事情?”林方装傻道。
张氏:“太子的死啊!老爷,你少和我装傻充愣了,我也不是外人,你看好了四皇子,我不是不知道。
这一次,雪裟可是挡住了你的路啊!”
她似乎要尽全力把雪裟给放在林方的对立面,似乎忘记了这两人可是父女。
“萱香是蜀王的人,那你的意思,太子的死和蜀王有关?”林方终于敢说出这个事实,即便他们两人已经在书房里聊了许久。
张氏一笑,眼神却是严肃的。
“老爷,四皇子的消息,这萱香怀了太子的孩子,是皇上的龙孙。同时这太子死的时候,她正好在场,家还是那个她是蜀王的人,很可能太子就是她杀的!她就是一个杀手!”
林方听了诧异道:“若真是这样,雪裟又怎么会和她有所关联?你说那个萱香怀孕生产之时,你去抓她们。可雪裟逃走了。她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呢?”
林方简直觉得世界都被颠覆了,他好好一个女儿怎么会和这样危险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
张氏一脸的我早已经知晓的模样,冷笑道:“老爷,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说你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丫头,她可是厉害的紧,昨夜把四皇子耍的团团转不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彻夜不归,这还不是第一次,雪裟啊雪裟!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按你这样说,她这又是为什么呢?”林方疑惑道。
心里可是消化了许久。
按理说,要是真的让李荛端得到了萱香和那个孩子,说不定就可以直接打倒李玉端,叫皇上以谋害太子的名义永远驱逐他,或许还是处死。
“四皇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说?雪裟能去哪儿呢?”林方开始站在张氏这边想到。
张氏:“还能怎么想,说不定雪裟这个丫头以后都不会回来我们这个家里了。毕竟我们这只是个小庙哪里容得下她那尊大佛呢?”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已经投靠了蜀王?毕竟萱香也是蜀王的人。”林方猜测道。
张氏:“或许可能!但要是这样的话,蜀王为何要把萱香放在我们府里养胎?
昨夜接生那样危险的事情,竟然也是只有雪裟一个人担当。我看不像。”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我十三岁初入京城的女儿已经在外头有了一个另外的居所?把我们当做傻子耍吗?”林方怒道。
像是在讽刺自己一般。
张氏虽然心里在冷冷点头,表面上我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安慰道:“老爷,这不是你的错,雪裟这个孩子脑子太过灵泛。
她自己什么想法不重要,我只怕她的所作所为会影响了老爷你的仕途。”
“你说四皇子也被她耍了?那岂不是……”林方突然想到,气的直跺脚。
上次的事情他已经把一个于文搭进去了,李荛端却什么好处要没有捞到,反而被怀疑。
即便李荛端不说,他恐怕也已经被厌恶了,现在这个雪裟又更加进一步!
林方:“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在雪裟手上?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现在蜀王也不在,或许她要交给潇月公主?”
“不,她不会这样做的,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可直接问她,萱香在哪儿,至于孩子……”张氏分析道,眼神里有些遗憾。
“孩子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去抓她的时候,孩子出现意外了?”林方紧张问道。
他突然想起,若是孩子在手上,也可以交给皇上,他要是立了这样一个大功,还怕以后不升官吗?由于文闯出来的祸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张氏捏着一把团扇,只觉得胸中很闷,口气也不好了。
“老爷,不是我们的原因,那个孩子早已经死了。生了一个死胎,所以她对我们的作用实在不大了。
我已经派人和四皇子报告去了,要想让他记得我们的好,雪裟是留不住了。”
这样的话从一个妇人口中说出来,她似乎忘记了这个雪裟还要喊她一声母亲的。
“你的意思,我们交出雪裟?”林方很是为难的模样。
张氏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一个刚刚相处了不到一年的人,有什么感情可言?
等着他的回复之时,张氏突然觉得呼吸不上来,但一会儿之后又好了。
“这……恐怕不行。”林方竟然道。
张氏很是奇怪:“为什么?又不是要她死,只是要她解释清楚这些事情罢了!”
“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在府里好歹不能对雪裟太差,她……”林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不想告诉张氏,因为皇上的旨意才要这样做的。
其实他早已经知道雪裟不简单,现在只不过是惊奇于她和带她回到京城的李荛端竟然起了这样的矛盾罢了。
张氏很不理解他,眼中有些嫌恶,她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不好看,于是背过身去,似乎又能够呼吸了。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张氏:“什么事情?”
“咚咚咚,老爷,夫人。大小姐来给你们请安了。”丫鬟答到。
林方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怎么应对,还是张氏喊到:“让她进来,来得倒还是挺快。”
虽然林方不同意,但自己教导一下雪裟,应该还是可以的。
哼!将我像傻子一般耍,你可要好好付出代价!
雪裟得到准许,换换走进家门,身上换了一件衣服,乃是棕黄色,看着人暖洋洋的,十分顺眼。
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这她这个年纪很难拥有的高贵,实在是个顶尖出众的女子。
林方越看越觉得不该啊!他这个女儿凭借这样的好样貌,以后便是嫁个皇子大臣也不为过,为何她竟做了这么多的危险事情?
“雪裟给父亲,母亲请安。”她说着,弯下身子行礼,再抬眼的时候,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无限平和悠然,表情也是淡淡的,没事人一般。
在雪裟眼里,张氏一如既往地没有好脸色,而林方今日却不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而是多了些许疑惑,看得出来的震惊摆明了张氏已经和他说了一切。
张氏开口:“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在外头死了算了?一个官家小姐彻夜不归,我看你是想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倒是没有提那事,但雪裟也想好了应对。
她淡淡道:“母亲,昨夜我受了惊讶,还未走出那个院子没多远便晕倒了,后来我的朋友萱香便把我带到了她家去休息。
直到方才我才醒来,便是立刻回来向您和父亲解释了。”
“萱香,萱香是什么人?”林方突然接话,想看看她要怎么解释!
雪裟看他眼中的戾气还不算太重便是道:“萱香乃是我结识的一位朋友,她原是烟花之地的人。
去年嫁了一个人家怀了孩子,那人有事出了远门直到昨夜她生产的时候才回来,便把我也带回去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个萱香是个杀手!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了?”林方突然怒道!
声音震得雪裟耳朵生疼。
张氏看好戏一般,没有言语。
“父亲,女儿知道。”咬字十分清楚的她表情愧疚了起来,林方却冷笑。
“你知道,你知道那还和这种人扯在一起?你母亲要把萱香交给四皇子,你为什么阻拦?”
眼看他的怒火越来越甚,雪裟回来似乎就是个错误。
“父亲,是这样的。我之前并不知道萱香的真实身份,她一直都是隐瞒着我的,直到昨夜母亲告知,我才知道的。
当时还不太相信,可后来四皇子来了,还带着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前来,我便吓得不敢解释。但我事前真的不知道。”她道。
张氏:“撒谎,红杉早已经交代了,萱香你一个月前就在府里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否则我怎么会和这样危险的人有联系呢?
我甚至还给她买了好多补药,在自己的院子煎煮,大家都知道,试问我怎么会这么傻,把她带来这么多耳目的地方呢?”
雪裟的解释似乎有些道理,林方听了,又道:“你真的完全不知道萱香的身份?她生孩子的事情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是的,父亲。我就是在找了几个接生婆,那院子都是萱香自己说的地方香后来好像有什么人来带她走了。
我今日清醒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在了。”雪裟皱眉道,似乎很是无辜。
张氏指责道:“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一直不让人进屋子,还杀了一个人!”
林方:“什么?杀人?雪裟你!”他看这自己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
似乎他出卖自己的哥哥便是正常的了。
雪裟没有什么动摇,只是道:“父亲,当然不可能了。我杀的来人吗?那人恐怕有什么隐疾,一进门便自己倒了,全然不关我的事情。”
张氏:“你,你这个谎话连篇的丫头,老爷你可不要信她的,昨夜四皇子都瞧见了,你还想狡辩?”
昨夜她那个样子,可是吓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了去。
生怕她像是个厉鬼一般将人生吞活剥了!
该死的林方为何昨夜不在?
张氏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了。
带了林方过去,那她昨夜那个要杀了雪裟的架势可就不太好看了。
“母亲,您要相信我啊!若是您真的不信我,大可以去问四皇子殿下罢了。
我至多也只是帮凶,可萱香不知道有没有杀人,也算不得什么吧?”她道。
雪裟的话提醒了林方,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讨好李荛端把自己女儿都给害了?
她说的没错,这个萱香又不是什么通缉的人物,怎么怪得了她?
“那孩子,萱香是不是带走了?”林方又问。
雪裟:“孩子?应该是的。我来不及看见那孩子,已经是昏倒了,现在肩膀还有些痛楚。”
林方:“肩膀疼?那恐怕是有人刻意把你打昏的。”
张氏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解释清楚了,开始不悦起来,胸口闷的要死。
林方稍稍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武断了问:“你究竟是怎么认识萱香的?”
“是在她从前在的酒楼里认识的,那时候我不懂事,莫名进去了一回。”雪裟答。
张氏愤愤道:“酒楼这样的烟花之地你会看不出来吗?这谎话实在是没边了!老爷你还看不出来?”
“是我带她去的。从前萱香是我的一个相好。”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三人一看,原来是林展颜来了,他脸上带着担心的神色盯着雪裟。
她一直是弯着身子行礼的动作,这样可不难受死了?
“我曾介绍雪裟妹妹给萱香认识过,她还说两人很聊得来,怕是那时候萱香就存了利用之心!”
林展颜顺势说道,简直是和雪裟的话配合的天衣无缝,张氏心想什么时候请了这个家伙过来说话?
一口气没有上来,突然干呕起来。
“唔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