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上回输掉的比赛？”
“哈哈，不愧是让罗格都刮目相看的人，没错，凯瑟李老师这回是想在理论考试中找回场子呐。”
真无聊，穆勒老头就算说件趣事也不忘试探云影一下。
“这么说上学年我们班的理论考试成绩很差？”
出于对隐私和青少年自尊心的考虑，魔武学院并不主张公告学生的考试成绩，当然，对于考试不合格者班导自然会找他们面谈，而在自己班里云影从没听过穆勒老头有找谁谈话。
“虽然理论考试除过你满分外大家也都及格了——听图书管理员玛丽莲说这都是你的功劳，但比起只知道死读书的萨拉尔人来说实在差太多了。”
“呃……”
对于穆勒老头的抱怨云影表示鄙视，也不知道是谁不让格里布班正经上课的。
“如此说来凯瑟琳老师这回还是想在理论考试上压格里布班一头？”
“没错，那女人一会儿肯定能在我面前炫耀一个时辰。”
穆勒老头长叹一口气哀婉不已。
“可施奈德今年也有给大家补课啊，或许情况没那么糟。”
“施奈德？一个贵族式的蠢猪？”
“班导……”
穆勒老头明显厌恶的语调让云影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被贵族阶级打击过吗？
“云影美女，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嗯？”
“我和加林原以为林欣儿的事抖出来后你至少会找我们商量商量。”
“呵，这倒奇怪了，我不相信你和加林校长会没注意到林欣儿的异常，或者说你们还故意放任了这种异常的发展。”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云影也就明白穆勒老头时故意在塔外等她了。
“怎么说？”
“林欣儿是个不稳定因素，是她害死了尤科斯。而你们则刚好利用这件事黑化神殿，所有流言蜚语都是你们的杰作！”
“是吗？”
不是反对也不是故意的赞同，短短两个字“是吗”已足够让云影肯定最近的一切都是穆勒老头和加林操纵的成果。
“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挑起争端，你们以前不是说过也希望阿尼亚的局势能够平衡稳定吗？”
“很简单——这种平衡的规则必须由白盟来制定！”
“你的意思是……”
“神殿的圣女传承仪式失败的消息应该没错，现在罗格那边的动向明显是要对神殿动手，假如让他得逞我和加林就会是他下一个对手。”
“那你笃定他的计划就一定会顺利？”
云影抱起双臂靠在身边的大树上深感阴谋论的戏剧性，穆勒老头如今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神殿失势的前提下，可问题是索菲亚的传承仪式根本没有失败！
“云影美女，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尽力充沛又具有侵略性的王者。”
穆勒老头的话很有道理。但他却低估了一位十六岁的小姑娘。
“我想我明白穆勒班导的意思了，你们是想祸水东引——尤科斯的尸体被抬回神殿并散播流言是第一步棋，你们想让神殿认为罗格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正确。比起我们配合的姿态罗格最近的行动更能让神殿怀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神殿不是兔子。”
“第二步棋，你们故意放任曼菲士为了林欣儿和贵族子弟激化矛盾，如此一来异族和罗格阵营的关系必然动荡。”
“完全正确。我说过林欣儿是个不稳定因素，当她愚蠢的加入神殿后我和加林就一直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果然——尤科斯的死是个意外惊喜，我们只是突发灵感的添把火而已。”
“好一句‘突发灵感’，这么说你和加林校长是想让罗格、异族和神殿相互削弱喽？”
云影不得不说变化总比计划快，想想她收到的那张字条——索菲亚早就知道是谁杀掉的尤科斯。
“哼。我们本来是这样预料的，以曼菲士对林欣儿的回护放任矛盾不管搞不好会出大事，你知道的。若能死一两个贵族子弟，我们再巧妙宣传……”
穆勒老头现在的嘴脸让云影忽然有些恶心，那些孩子是诚心诚意叫着他“穆勒班导”的人啊！
“如此说来是我破坏了你和加林校长的好事。”
“对，你救了曼菲士，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们任何解释。云影——你要清楚，就算你的老师是尹风?费德罗?洪迦也不能胡来。加林在阿尼亚的行动有白盟长老会的授权！”
穆勒老头说这话时脸上的神色近乎严厉，云影最近对白盟的无视让他非常不爽。
“哦？你的意思是我冒犯了你们的权威，声称平衡大局的白盟不顾他人死活都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在你们眼里实力不济者都是活该找死的棋子？”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云影也受够了，就算双方撕破脸皮也好过一直让他卑躬屈膝，她还真不信离开魔武学院就没自己的活路！
“云影，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要做大事就必须有牺牲，我原以为你不会在乎那些贵族的生死，但现在看来——你想做罗格的走狗吗？你不害怕他知道是我们派你到他身边去的？”
呵，穆勒老头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那云影自然也豁出去了。
“别总说我，看看你们，遍及全学院的监视，植物园后山的暗哨，对学生生死的利用，这是一个让阿尼亚人民骄傲的学府所能做的吗？你不怕我到处去宣扬？”
“你敢！没人会信一个女孩儿的胡言乱语，或者说你想让我直接把你开除？！”
“开除就开除，我还不稀罕呆在这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云影握紧右拳，她想好了——万一穆勒老头吐出个“好”字她就立刻上前狠狠揍那厮的左脸一拳，话说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不过最后关头一个声音出现了。
“都闭嘴，还嫌人丢得不够吗？万一被别人听到刚才的话怎么办？！”
是许久未见的加林，他声音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老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