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真的有鬼啊!”阿明坐在地上惊慌地说。
“哪里有鬼!”我跟他同样惊慌地用手机到处乱照。
“不是有鬼的话,那娃娃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了。”阿明说,“刚才明明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就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娃娃去哪了?”肥宝惊慌之余也十分激动,他一手抢过阿明的手机像我刚才那样照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连条娃娃的头发都没找到,“他老板的,是鬼的话也没那么猛吧?房间就那么大,而且窗户没有开,只有一个门口,有人进出我们肯定知道。那娃娃就这样凭空消失不成?”
“肥宝,不管那是人还是鬼!完了你心愿了吧!”我说,“赶紧着草!GOGOGO!”
阿明听到要走,虽然还是十分惊慌,但脚没再软,立刻站起来。
这次还是我来打头阵,对着肥宝说;“肥宝,你殿后,保持警惕!我们赶紧撤!”
我打着手机闪光灯径直往门口走去,经过仆人房时我根本不敢往右边空荡荡的房间看去,生怕那娃娃出现在这里。如果真的出现在这里,有谁可以解释它是怎么过来的?自己走过来的吗?不会吧!想起都恐怖!所以我一直朝前走。
经过房门时我下意识看了一下门栓,门栓只有在里面才能打开。我刚才以为是肥宝用力过猛,把门栓撞坏了,门才打开。但现在一看,门栓是完好无缺的。那证明我们刚才绕着外面走廊走的时候,门栓被什么东西拿开了。这时我也不去细想。这里解释不了的恐怖事情原本就多,多一件也不算什么。目前形势就是赶紧撤,撤得越快越好。
现在我们门也顾不及关了,我们出了房间径直下楼梯。身后的阿明和肥宝紧紧地跟着。我们走得很急,下楼梯时都是几级几级地大跨步跳下去。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大厅。
走着走着,我放慢了脚步。
“进科,不要慢下来!赶紧走啊!”后面的阿明催促道。
我一步一步慢慢地下楼梯,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会有什么声音啊!别理了,快点走!”
“我也好像听到了。”走在最后面的肥宝说。
只听见大厅内隐隐约约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因为我们都听到了,所以阿明也静下来慢慢听。
此时我们已经下了楼梯,来到大厅内。
“有点像小时候在树枝上荡秋千时,绳子摩擦树木发出的声音。”我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地停在楼梯口处。大家都惊慌地你看我,我看你。可能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我的手机闪光灯慢慢地上移,慢慢地朝大厅顶部移去。当我的手机移到顶部的时候,我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贴在墙上,而阿明更夸张,由于害怕,不知道后面有一堵离自己很近的墙,他快速后退几步就撞到了墙,他捂住后脑勺,竟然连疼都不会喊了,他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上面,眼神中注入了无尽的恐惧。而肥宝首次全身发抖。
在大厅的正中央吊着刚才的那个女娃娃,绳子挂在它的脖子上。由于门口有风吹进来,它吊在上面随风摆动,所以才发出咯吱咯吱的绳子摩擦木梁的声音。那娃娃依然是刚才在二楼看到的样子。它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看着我们。
我怀疑我现在快被吓得爆血管了,“那……那……那。”我那了好久都没那出一句话来。
只见那娃娃虽然面无表情,但两边嘴角好像在动,在慢慢地向上翘。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就跟我们在网上看到的十六年前被吊死的女人一模一样。
“鬼啊!”这次大叫的并不是阿明,因为他已经吓得话都喊不出来了,这次大叫有鬼的是我。
“跑啊!”接着肥宝说。与此同时,我们三个都像早有预谋一样,不约而同地拔腿就跑。一直被吓得不敢出声的阿明听到肥宝喊跑,就像赛跑运动员听到发令枪打响那样,一个地拼命朝门口跑。
这时可能是我有史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我觉得把博尔特叫来跟我跑,他也未必能赢我。人在恐惧中爆发出来的求生本能是不可估计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出门我们就径直朝树林那边跑去,这是松涛别院前院的树林,过了这片树林就能出去。这片树林比较大,比较茂密,所以跑进去之后连一点灯光都看不到,我们见有路就跑,觉得就这样跑应该能出去。
我们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没力再跑了,但始终看不到尽头。这也太奇怪了。这片密林虽然大,但刚才我已经高速奔跑好几分钟了,怎么也跑出去了。但向周围一看,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密林。
“太奇怪了!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我转身问身后的阿明和肥宝,“人呢?”
黑漆漆的密林里哪有其他人,就只有我自己一个。
“肥宝,阿明。你们在哪?”我叫着,也不管会不会被巡山保安听到,刚才那娃娃太恐怖了,来多点人可以壮胆,虽然可能面临要到派出所录口供的危险,但也顾不了多少。
我喊了几声,但周围只有虫鸣声,什么回应也没有。
“该不会跑出来的时候跟他们跑错方向了吧?”我惊讶地说。
我虽然没阿明那么害怕鬼,但想到刚才那娃娃在我们转身察看神主牌的一两分钟时间从二楼走到一楼,然后上吊都已经觉得相当恐怖了。它还对着我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现在我自己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哪有不怕的道理。
我慌张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点亮光。因为这个时候在这里有别的光源的话,要不就是阿明的手机发出的或者巡山保安发出的,要不就是大路边的昏暗灯光。就算没碰到人,回到大路原路返回,在车里等他们就行了。但除了头顶上月亮的光和我手中手机的灯光外,看不到一点人为的光源了。
“惨了,惨了,走散了。”我说,“最头疼的是我好像迷路了。”
由于刚才拼命地奔跑,加上进了白云山后,我们就一直在走上坡路,此时我已经疲惫不堪,想走都走不了了。我倚在一棵树前,喘着大气。现在我除了害怕之外,心中已经装不下多少东西了。
“嘟嘟”手中的手机发出电量低的警告。
“糟了!手机也快没电了。”我心中一动,“对啊!我还有手机。”
因为闪光灯十分耗电,我立刻把闪关灯关掉。我在手机联系人里搜索阿明的手机号码。“肥宝的手机摔坏而已,阿明的没坏!”
我立刻拨打阿明的手机,电话里发出“***的声音,那不是打通电话的声音,而是没有信号的声音。手机逼了两声后就自动挂了。
我看着手机信号栏,一点信号都没有。
“不会吧!没信号?这里究竟是哪里?刚才在大路都有信号,虽然信号很弱,但也有一格。”
我在纳闷之余,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我的手机在震动,并且发出铃声。我心大喜,难道是阿明也想到用手机联系我吗?大喜之余还奇怪,这里的信号怎么一阵一阵的,刚才我想打的时候没信号,现在怎么又能打进来给我?
我立刻接了电话,说:“阿明,是你吗?我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好像迷路了!”
听不到电话里头有人说话。我用力摇了摇手机,大概是这里信号不好。
“阿明,阿明,能听到吗?我这里信号不好啊!”只听见电话里头发出吵杂的声音,那是信号不好而发出的很杂乱的电波声,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楚。
“逼”我的手机又发出一声低电量的警告声。
“阿明,听到吗?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在哪,肥宝在不在你旁边?”
“赶紧给我滚……!”一把沙哑的女人声从电话里头清晰地传过来。
我头皮一炸,一下子把手机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