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哲理啊,开司先生!”
“你当时说过的【人无法生于虚构,也不会死于假定!】的名言,我现在还记得啊!”
“开司先生的又一番名言!”
观众的热烈反响让坐在下面的熊翔和莎莎两人翻了翻白眼。
但是林伟却看到开司明显一脸非常受用的样子,并且接着说明规则道:
“而第二职种情况就更简单了,有幸出到最高价开枪的人,很幸运的'bang'的一声完美中奖。”
开司将手比在太阳穴上,做出一个扣动扳机的样子。
“以这个姿态倒在赌桌之上,虽然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场赌局中被淘汰了,但却是身为赌徒最为荣耀的事情啊!”
开司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非常激动的握紧双拳。
“开司先生!”
“太帅了开司!”
令人无语的观众呼喊声一波高过一波,令林伟不仅感叹所处空间的音响效果真心不错。
“而第一轮的淘汰赛,将在场上剩余四名选手时结束,届时我们会进入第二轮的选拔赛,具体的情况我们到时再说……那么,现在!”
开司的音调再次提升,大手一挥,台下七名选手头顶的显示屏上又多了一排数字。
“在每位选手的上面,是本次清赎和MMM的责任义务所需的筹码数,请各位选手们好好努力哦~”
林伟看见熊翔的头上亮出一个1600,莎莎的头上则是1400。
而徐梦馨、祝大吉和蓝晓曼三人则分别是1500,1700和1600。
而当他将视线转到七戒的头上时,一个大大的2700挂在黑衣僧人的上方。
林伟往前探探身子,转身抬头看向自己的清赎值。
3400!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问题。”林伟出言打断了开司的话语,直截了当的询问道,“请问这个清赎值是怎么计算得来的?为什么我的和他们相差这么多?”
“清赎值是我们的赞助商MMM直接同步数据给我们所制定的,所以关于具体的细节我作为主持人,恐怕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开司一本正经地答道。
换言之,这就是场景中他们的角色所预先设定好的咯!
林伟在这一刻感受到马校长深深的恶意。
不过令他聊以欣慰的是,七戒的日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也只比他少700筹码的要求而以。
只要苟住,慢慢找机会超越这个和尚,那么考试的良好结果基本上是可以期待的。
其他人,林伟可并不认为有什么竞争力。
何况对莎莎和老熊来说,他俩的任务只是苟且下来就好,没啥追求。
事已如此,林伟也不再吐槽,反正也没有什么作用,索性安静地等待着赌局开始。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
开司清了清嗓子,随后从他的演讲台下面摸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将弹夹推开示众。
“各位可以看见,现在枪中并没有子弹,然后……”
开司从兜中摸出一发子弹,手法异常娴熟的将其塞进枪中,然后又将弹夹推了回去,枪口冲天扣动扳机。
两声轻微的“咔哒”空放声后,第三响中“砰”地爆发出来。
然后开司再次将弹夹推出,向所有人示意已经没有子弹在其中后,再次取出一发子弹放入其中。
接着就是林伟在电影中也经常看到的场景,推回弹夹、用手潇洒的拨转轮子以打乱子弹的顺序,随即将手枪放回到台子上的一个盒子内。
“大家现在可以确定这把枪是功能正常的,一会大家也会用这把枪进行愉快的赌局。每当有幸运儿出现后,我便会像现在这样,用多年娴熟的手法为大家补上那代表荣耀的一发子弹。那么首先,这一轮的庄家是——”
选手们头上的聚光灯同时熄灭,然后开始随机的依次乱序跳跃亮起,房间内的音响也非常配合的响起选秀节目前常出现的急促鼓声以烘托气氛。
数秒中过后,所有光柱齐暗,只有熊翔头上的聚光灯亮起!
“熊翔选手!”
开司伸出手指点向熊翔:“首先,就从你开始第一轮的报价吧!那么,为了获得第一发处子枪的机会,熊翔选手愿意出多少筹码呢?”
话音刚落,每名选手头上的筹码均从【1000】掉到了【900】,然后同时又多出一个【现有底池:700】的信息。
而熊翔头顶的投影之上,还多出一个计数器,此刻正倒计时30秒。
熊翔用手摸了摸自己忧郁的肚子,环视一圈在场的所有选手,脑中已经飞速的开始计算起这个游戏的策略。
“这个游戏的特点在于,如果不积极的去抢子弹,那么两轮下来你的筹码就被盲注吃的没有机会翻盘——哪怕你再想发力,总筹码也比不过前面领跑的选手。”
“根据开司所说的规则,在第一轮淘汰赛中总共需要淘汰三人。首先,在假设途中没有人allin筹码的情况下,进行轮次的上限是6*3=18轮。”
“但是这是显然不大可能的情况,更大可能是淘汰游戏会在3-5轮之间结束。”
“如果从理性的博弈论角度分析,如果在后续人都不跟注的情况下,我的潜在净收益是其他六人的盲注之和,共计600。”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论我加注与否,因为我作为庄家的先发开价,我都会获得开枪的机会,所以如果走向这个策略树的分支,我没有什么必须加注的理由。”
“而如果后续有人加注的话,如果他们有直接加注到1000筹码的上限,后续的人便有很大的动力直接加到上限1000的筹码,因为相对于获得开枪中奖的1/6死亡率在这时还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幸存下来的潜在收益却明显大于600。”
“而且作为有冲动进行allin的选手,肯定会选择在第一轮进行全下的操作,因为如果后续再下的话,要么是第一轮抢到开枪的人中枪,重新装弹后面临新的1/6概率,要么就是第一轮的人没有中枪,那么他要面对1/5的概率——而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而对于后续跟注的人,假设allin的人中枪,他虽然可以获得全部筹码,并且在这一轮次保留了不死的安全空间,但是在后续的轮次中他会因为筹码量不足而无法与其他人抗争开枪权的抢夺,所以后续他只会选择搭便车模式等待其他淘汰者出现。而在这样的模式之下,我的筹码肯定比他的要多,所以同样搭便车的情况下我肯定比他更有优势。”
“所以这个游戏的策略就根据风险的偏好有两种路径。一种是直接选择allin,赌一赌自己的运气不要这么差,这样一轮收掉桌子上的600盲注后,基本上后续怎么进行轮次,都可以苟到最后。”
“而另一种,则是一开始就直接苟起来,盼望着其他人能够采用理性人分析的角度,在每一轮次都会出现allin的贴身肉搏,加快游戏进程。如此一来,也能顺利苟住。而不足之处也很明显,则是随着压力和变数越来越大,因为庄家报价权的转移,导致最终自己不得不被迫选择在后续中枪概率变大时候拿掉优先权。”
头上的倒计时这时已经来到两位数以内,豆大的汗珠从熊翔的额头之上低落。
“该死,到底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