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被花容和槿嫣驾着,不坐马车不坐轿,一路咯咯笑个不停,她觉得这样飘着很不错,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花容,你还我们扮成男子玉树临风,还不是被看出来了。”
花容直叫苦:“祖宗啊,你不能全趴我身上啊,我是弱女子,没那么多力气。早知道就叫丫环跟着了,抬也能抬回去。”
春儿嘿嘿笑着:“你还弱?你把那个冷什么韶玉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我拦着,拳头都能挥上去。”她转过头,又拍拍槿嫣:“你也不错,真够朋友。咱们这是三人行,必有……”她瞪着眼睛望着天,使劲儿想了想:“必有冷韶玉吐血!”着笑嘻嘻凑到槿嫣跟前:“来,大爷香一个。”
槿嫣推开她的脸,直皱眉头:“没个正经。春儿啊,你又没喝过酒,非逞这个强干嘛?”
春儿笑着,晃晃悠悠地走到碧家的后门,眼前晃过一个人影,春儿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谁啊?”
那个人也不话,就那样站在那儿冲着她笑,春儿推开在两旁窃笑着的闺蜜,摇摇晃晃走到那人跟前,一本正经摇着头:“美人儿,不要这样笑,不好看,跟那头懒猪似的。”她伸出手使劲儿抓着那人的衣服:“你喝多了?你晃啥呀?别晃,变成三个,我看不清楚。”她回头招着手:“花容槿嫣,快来快来,这人要摔倒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她回过头去忙着喊人,咦?人呢?都跑了?被抛弃了?真不够朋友!春儿冲“摇摇欲坠”的那人笑笑:“别怕,她们走了还有我呢。爷我有得是力气,来,美人儿,爷香………”
一句话还没完,春儿一个没抓住,只觉得天旋地转,直直向地面栽过去。咦?不疼?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现自己头朝下飘在空中,下面的青石板路面自动地向后面移动。她满意地笑笑,真好,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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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春儿摸摸盖着的薄被,然后四下里看看,确定了这是自己的闺房。
“龙井。”她大声地喊,龙井在外面应了一声,端着茶盏进来,一进门就开始眼泪汪汪地汇报:“姐,您总算是醒了。老爷大脾气,我们没看好姐,让姐出去喝酒惹事,要剥了我们的皮。要不是姑爷情,5555555~~~姐,我们现在已经没皮了。”
春儿认真地头:“没皮了,那是挺吓人的。等等,”她霍地坐起来:“你刚才,是谁帮你们的情?”
龙井道:“是咱家姑爷啊。”
春儿瞪大了眼睛:“啥姑爷?”
龙井也瞪大眼睛:“姐真是喝得神智不清了,姑爷当然就是朱家的子朗公子,是他把姐送回来的,哎呦,好羞人。”
春儿努力回忆着:“不对,我怎么记得我是飞回来的?”
龙井红了脸,声:“姐,是姑爷扛着您……”
“啊――!”春儿大叫一声,用被子蒙上了脑袋,怪不得看见青石板自动往后走,感情自己趴在人家肩膀上飞啊!那头懒猪,谁允许他扛着自己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不知道这会给碧家姐脸上抹黑吗?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像被一头男猪扛着的猪,睡着了被扔进猪圈里。
龙井在被子外面喊了一声姐,又开始滔滔不绝:“咱家姑爷可真好!对老爷好,对夫人好,对姐好,对下人好,对男的好,对女的也好,相貌好,学问也好……”
春儿大吼一声:“好什么好?你才见过他几次,他有什么学问了?”春儿一骨碌坐起来,非常认真地看着龙井的眼睛:“本姐认为,在猪的眼里,朱子朗这懒猪长得算是不错,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龙井听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姐,你是拐着弯儿骂我是猪啊?”
春儿嘿嘿笑笑:“我可没,是你自己的。”
龙井撅起嘴:“姐,那子朗公子约您明天午时老地方见,姐是决计不去喽?”
老地方?望云山?弄得还真暧昧。春儿挑了挑眉:“他要我去我偏不去。”
“可是他了,是要告诉姐有关斗酒会的事儿。”
春儿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这样啊,那我就好好会会他,报那白狐围脖的一箭之仇!”
第二天,春儿吃过午饭,约了花容和槿嫣正要出门,却正遇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碧海潮,碧海潮一见春儿,便板起了脸:“春儿,又干什么去?”
“爹。”春儿甜甜地叫了一声:“我要和花容她们出去玩儿。”
碧海潮断喝一声:“不许去!”
春儿马上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很受伤,很受伤。碧海潮马上心软了:“宝贝儿啊,你就是让你娘给宠坏了,一出去就惹是生非,昨天还扮男装去会朱子朗,和舞姬争风吃醋,传出去有辱咱们家门风啊。乖,听爹的话,好好在家呆着。你要什么,爹就给什么,到了日子咱就风风光光出嫁。”
啥?昨天那一出被成两美女为了朱子朗针锋相对,醋海翻波?春儿差儿没气晕过去,她定了定神,把碧海潮拉到一边儿:“爹爹,今天可是那懒猪……不不,子朗约我,告诉我朱家斗酒会的事儿,爹不是希望朱家喜欢我吗?那我总不能在斗酒会上像个傻瓜呀,是不是?爹,我保证今天出门乖乖的,不给爹丢脸,成不?”
一听春儿把朱子朗搬出来,碧海潮脸上总算是见了笑模样,“那,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碧海潮头,又苦口婆心地嘱咐:“那春儿早去早回。朱子朗早晚是你的夫婿,就算心生爱慕也要牢记家规;记住,男女授受不亲,不要有损妇德;眉来眼去可以,不许有辱门风……”
他犹自喋喋不休,一抬头,几个丫头片子跑得只剩下的背影,他冲着门口大喊:“春儿,你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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