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记忆,白浅夜将宋国的军队情况摸清了。
白浅夜心里对这个姐夫有一些微妙情感。
手握宋国一半军队,而且还是骁勇善战之师,这怎能不让白浅夜感到不安。
白浅夜心想:“派兵是一定要派的,但是怎么个派法需要细细思量。”
“现在忠于我的军队只有宋蔡边境的三万猛虎军,玉秀城郊的五万残狼军以及不到万人的卫戍部队。卫戍部队是不能派的,只能够从残狼军抽,应该调兵多少呢?”
“调兵过多,虽然可以缓解宋蔡边境上的压力,但是赵德古要是挥兵杀向玉秀城,那么我这个大王的位子就会支离破碎。”
白浅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近几年以来,赵德古虽然表面上对朝廷恭恭敬敬,可是多方信息表明,他在抓紧操练军队,种种迹象表明其进攻矛头绝对不是丁国,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宋国王室不想看到而又切实存在的可能。
“先试探一下他。”
白浅夜在心中打定主意,打算试一试赵德古。
“如果赵德古接受命令,那就至少说明他的反心并不重,可若是他以种种理由与借口不发兵,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反心,是时候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了。”
“李公公,寡人要写一封加急文书。”
“老奴这就去为大王取来笔墨丝绢。”
李嵩恒恭敬的退出去,去拿加急文书专用的笔墨丝绢了。
不多时,李嵩恒将撰写加急文书的工具放在了白浅夜的桌上,他则站的远远的。
白浅夜开始撰写加急文书。
宋国的加急文书是分等级的,等级的划分是按照加急的距离来进行区别的,写在竹筒的外面。
加急文书分为三个等级:百里加急、三百里加急、五百里加急。
百里加急的标志是一个圆圈,代表着太阳,表示一个白天就可以送达;三百里加急的标志是一个圆圈与一个月牙,代表着太阳与月亮,表示星夜驰骋;五百里加急的标志是一支火把,代表着烽火,表示十万火急。如果是加急王诏的话,那么会在加急标志的上方加上一个金色的“白”字。
这些年来,宋国一般会到用百里加急与三百里加急,五百里加急则很多年没有用到过了,如果用上了五百里加急,则说明宋国危矣。
白浅夜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才下笔。
“王诏:蔡君亲率大军十万入轩恒城,恐来势汹汹,令忠勇大将军赵德古率军五万星夜奔赴文图城。”
白浅夜停笔,将诏书卷成筒放入竹筒之中,伸出三根手指,示意李嵩恒。
李嵩恒心领神会,将红泥涂在竹筒两部。用专用印章印上圆圈与月牙,随后再印上一个金色的“白”字。
不过一分钟,红泥已经变干,呈现出奕奕的光泽。
李嵩恒望向白浅夜,后者微微点了点头,得到授权后,李嵩恒出去将三百里加急文书交给了一名小太监,让他去给宫门外的驿卒。
“大王,老奴已将文书交到驿卒的手中。”
李嵩恒回到殿中,毕恭毕敬的对白浅夜说道。
“嗯。”
白浅夜点了点头,说道:“李公公,你先下去吧,寡人要思考一些事情。”
“是,大王。”
李嵩恒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殿中的太监都退了出去,将殿门轻轻关上。
白浅夜身子后仰,倚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王位实在是坐的扎屁股啊。”
白浅夜没想到当上大王之后会这么忙,不仅每日要批阅奏章,而且还要处理一些宋国的大事小情,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就会让宋国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白浅夜心里百种思绪千种想法不断的冲击着脑海。
“本来想着可以高高兴兴的当大王,每天逛一逛,走一走,吃喝玩乐一番,不曾想局势突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如果蔡军一事处理不好,很可能国破,自己也会成为那亡国之君,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蔡军也会追我不放,毕竟一个国家的国君若是在国破之后不死,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白浅夜一想到自己亡命天涯的场景就心中一颤。
然后,白浅夜的脑中出现了白素素的身影。
可能是血缘的缘故,一想到白素素,不知怎的,白浅夜感觉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白浅夜再次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思量着怎样对付这个手握重兵的姐夫。
“如果成功扳倒赵德古,那么大姐就会失去丈夫,成为寡妇,这也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大姐肯定会记恨我的。”
白浅夜已经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当做了白浅夜。
“若是扳倒赵德古之后不杀他的话,那肯定会后患无穷,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必须斩草除根,这样才可以高枕无忧,但前提是能够出掉赵德古。”
真头疼啊!
白浅夜心中感慨。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宋蔡边境上的十五万蔡军,听说蔡国国君赵凌晖早早的就继位了,而且还是从几个兄弟之中夺得王位,想必是一个狠角色,这一次他亲帅大军前来,肯定要搞事儿的,蔡国的军队战斗力比宋国要强了太多,这些年来宋国一直在被动防守,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
白浅夜摩挲着并没有胡须的下巴,这是上一世他的习惯,上一世他经常摩挲下巴上的胡须,现在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君主。
白浅夜的心中有一个疑问。
“以前看历史小说、古装剧,那里面的将军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兵贵神速’,可是这赵凌晖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这个世界虽然不是华夏古代,可是他们的智商与计谋也不差多少啊,这一点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浅夜对于赵凌晖这个反常的举动很留意,可就是摸不到门道。
在白浅夜静静思考的时候,丁国却是嗨了起来,内战打响,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与民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