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此时面相狰狞,手里拿着一把泛着金属寒芒的精铁之剑,剑尖上面布满着浓厚的气力,直指‘云啸居’挂在一楼门脸处的一块金丝牌匾。
云啸居是一处五层楼的塔楼建筑,这里不卖丹药法器,只卖服饰,即便是玄修专门穿着的服饰,在这里也有售卖。云啸居除了售卖服饰之外,也是一所难得的品茶雅居。
一楼二楼售卖服饰,三楼四楼品茶谈趣。此时,叶冷羽和鲁四来到这里后,便看见一楼内厅位置,一位年龄不过十二三的少年,身边站着一个蒙面的黑衣护卫。
此护卫背后插着一把带鞘的长刀,刀柄上有一块玉牌,上面画有一只惟妙惟肖的狼爪,当目光凝聚时,这只狼爪爪子就像是剜在人眼前,令人心生畏惧,狼爪之下,刻有一个“卫”字,白色的碧玉血色的字体,显得无比醒目。
血狼卫,血狼之刺的顶级护卫,每一个血狼卫都是炼体之境第九重以上的存在。难怪没有人围观,此少年来头恐怕不小。
这名少年身着一身白丝绸衣,很随意的坐在一张古色长椅上,正手持一柄折扇,似笑非笑的转着手里一樽精致的茶杯。少年的目光起初停留在这樽茶杯上,不过当叶冷羽看去时,已凝聚在二楼的楼梯间,一位从楼梯口款款走下的少女身上。
少女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年龄不大,但已出落得灵灵动人。一张小脸看上去十分清新,明眸皓齿,肌肤白腻,一头乌黑长发披向后背,一根闪烁着淡淡银色的丝带轻轻挽住发髻,有着几分风雅。只是此刻的少女,神色间有着明显的不喜。
看到那位少女走下来时神色间的不喜,少年便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站起身来,手中折扇猛的一合。
“大……大……大人呐,我以云字招牌担……担保,这里的东西……都……都是真的。”
一个满脸惊慌的老掌柜挡在青年身前,声音颤抖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说不完整。
“老不死的,今天你运气不好。要怪,就怪你手中的云啸居污了‘云’字招牌,胆敢卖假货吧。”
看到少年猛然合拢的折扇,青年面色骤然一变,傲慢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寒,他没有任何预兆的提起手中泛着金属寒芒的精铁之剑,剑尖气力凝成气芒,一剑刺向挡在他身前的老掌柜。
这一剑的目的,是要断其一臂而不让血液流出,高速刺出的气芒灼热到可以让伤口瞬间凝固。这一剑倘若刺在作为普通人且已年老的老掌柜身上,死是死不了,但估计要丢掉半条命。
一剑刺出,转瞬即至,青年只觉眼前一个身影在同一个瞬间闪身而来,下一刻,映入他眼中的便是两根有些清秀的少年手指。正是这两根不起眼的手指,稳稳的夹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一身制式的佣兵装束,原本有些夸大的兽皮衣装,穿在此人身上却有了几分飘逸。一张冷俊中有着一点稚嫩的脸庞,看不出喜怒,不过那双点墨般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正闪烁着几分寒意。
此人,正是叶冷羽。
“断人一臂,恐怕不妥吧。”
声音平淡随意,不温不火,话音一落,不见叶冷羽两指用力,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剑尖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无力的蹦跳了几下,便完全沉寂下去。
精铁打造的上好宝剑,在眼前这个少年手中变成了纸糊的?
看到这一幕,青年愣住了,老掌柜愣住了,隔得有些远的路人愣住了,包括正欲朝着门口走来的少年和少女,也愣了那么一下。
“你找死!”
被断了手中长剑的青年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果断弃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鞋筒里拔出一柄泛着黑光的匕首,提起全身气力朝着叶冷羽直刺过去。
“公子且慢!”
之前的少女朝着叶冷羽的方向虚行一礼,叶冷羽身上散发的杀气骤然散去,青年手中的匕首稳稳的停在叶冷羽胸口前三寸的位置,再不敢寸进丝毫,他额头上的冷汗自叶冷羽杀气散发的那一刻,便止不住的向下滑落。
“啪嗒!”
冷汗的声音落在青石板上破碎的声音,于青年耳中清晰无比,如果不是云兰的那一声“公子且慢”,他毫不怀疑自己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要杀多少人才能凝聚出这样实质的杀气啊,即便是处在血狼之刺最高处的那位,恐怕也没有这样可怕的杀气吧,更何况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叶冷羽身上散发的杀气,正来源于他的煞气,一种能冷到敌人内心深处的意。
这种意的形成,其实就是意境的前身,一旦将这样的意化作自身意境的话,将可怕无比。
“这位公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是我云家的产业,掌柜也是我云家庶族族人,我们只是按族规办事。我叫云兰,这位是我的长兄,云昊。”
与云兰的表现相反,云昊不给叶冷羽开口的机会,手持折扇的他看着叶冷羽面色骤冷,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嘴唇开合间,蹦出了一句话。
“三息,给我一个解释。”
云昊这句话听上去同样平淡,但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云兰看了一眼后者的神色,读出了只有她才清楚的意味,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立于云昊身后的那名血狼卫,已蓄势待发,只等三息时间到。
对于云昊来说,放眼整个天都帝国,他们云家的势力任何一方都能小觑,此次临近玄根检测之日,来到这玄兽山脉游玩,到了检测时间便传送回帝都,不料想还遇到了敢拂他脸面的人。
这在从小大到习惯了以上位者姿态生活的云昊看来,简直是奇事。更何况这云啸居本就是自家产业,路上听说最近这一两年来,云啸居的名声越来越差,便来此履行内族族人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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