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场综合症,很是常见,多见于除此历经战事的军卒,他们可以在战场之上,受到战场气氛的刺激而奋不顾身的杀敌,但等待战事一了,就会出现很大的空虚之感,接着再联想到自己在不久前之所做所为,不免会产生一些刺激,若是他们能够成功的度过此事,那么就算是一个真正的铁血战士了,不然永远都是一个新兵蛋子,也有可能,就此产生精神方面的疾患。所以他们需要一些安抚、帮助。这也是大多数新兵必然要经历的一段路程。
之后,文丑使人找来正在忙碌着的柳仲,向其仔细询问了现下县中军力之状况。得到的结果使其很是郁闷,眉头皱得都能滴出水来!——在文丑不在县中、左县尉卢亮重伤未醒之际,柳仲也就担其了县中的军权大事。
在此次的战斗之中,文丑之军总共阵亡了上千人之多!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了。这还不算在战事之中所波及到的高邑县百姓之数。而所波及县民最为严重的就是文丑同张燕的争斗了,那可是已经快要危及到县城的存在了!在县城之外十数里处!自然就有一些逃跑不及的群众受到波及了。
另外损失了四百余匹战马!那可是战马!切切实实的战马,远不是那些驽马所能比的,若是按照市价来说,一匹就是十万之钱!当然就是给文丑十万钱来,他也是不会将战马卖出去!自己对于战马的需求,还有很大的缺口的,又怎会去贩卖呢!倒是经常性的收购往来马贩手中的马匹。
本来文丑费劲心思、东征西讨、强取豪夺等,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方才攒了千匹!而经此一战就折损了五分之二,这怎能不使其心痛、惋惜呢!若是再想凑齐千匹之数,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现下其也只能从县民之中着手,看能不能先收购一些驽马来充数了!骑兵的战力,较之步兵还是要胜上一筹的。
不过好在他们也捉到了三四十匹战马,虽说不多,但也算是聊胜于无吧,不过下一次兵卒的训练,倒是有好的肉食了。两军之间,七八百匹的战马损失!按照一匹马三百斤来算,那也有二十多万斤的肉食!更何况战马向来 受到骑兵的良好照顾,那个不是膘肥体壮的,都不止三百斤!
除此之外,在城西的田地破坏程度也是最大的,虽然相对于整个高邑县的大丰收来说,这些损失不算什么,但是若要具体到人家,那就是波及到上百户的人家了吧。好在这些人户都是高邑县的原住之民,对于这些粮食的依赖程度还不是很高。但是损失了,毕竟是损失了,文丑还是觉得颇为可惜。
除此之外,还略有些损失,那就是打乱了文丑在县中制定的收获耕种的规划,使得此次县中能够开垦的土地定然大为减少!本来按照文丑的计划是,在将这一季的粮秣收仓之后,就开始县中全民的大开垦工作。
只是经张燕这么一闹,这个时间必然要后延,但是农时就那么几天!时间后延之后,就没有足够的而时间得以开垦到足够多的土地了!本来他们县中的开垦农具就十分有限,效率不高,如此一来,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战事的损伤纵然很高,但是其中的收益也是最大的。别的不说,只言文丑能够在短短的一两年间就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坐拥可以同张燕一战之力的势力,就可以看出战争的收益了。
文丑的崛起就是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战事。先是组织乡民阻击李大目贼寇先锋队之战,接着是率领乡勇及二十精骑闯荡李大目军营之战,再者就是为购粮而往栾城一行时的抵抗丘力居之战,在之后还有攻击李大目贼寇残部刘庆之战!这一些列的战事,使得文丑能够对当时势力超绝的郭大贤进行一击!
并且在之后的战事上,成功的说服了周边大部分的当事之人,赢取了最后的胜利!所以文丑才有了光复高邑县之功,有了入主高邑之机!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文丑通过赢取战事得来的。
他从战事中赢取了民心,也是从战事中赢取了士卒的效忠之心,更是从战事之中取得了现今的辖区,也是从战事中得到了‘侠义孝三郎’‘文氏三猛’等威名!文丑也将在战事中取得更多的东西,包括士子的认同!
而在这一次的战事上的收益,也是不少,最起码是赢得了一个稍微安稳的环境!使得远近之贼寇均不敢再对眼下的高邑县产生什么歹意了吧!就是郭大贤在经此之败后,想来不会在对文丑有什么心思了,最低这一两年之内事不能够将自身的损伤恢复过来。
斩敌两千有余,伤敌四五千之数,俘虏接近三千!这就是文丑此战的战功、战果了。另外收获铠甲、刀兵、长毛、弓矢等不计其数,最最重要的就是铠甲的收获了,这一次收缴的铠甲,在加上文丑军原本就有的,可以使得文丑之军能够完全准备到五千之数了!
这其中大多数都是两当铠,也有些许札甲!札甲虽然数量较少,只有两百多点,但却是比两当铠还要珍贵的存在,其之防护力也更为全面,更为实用。当是文丑军中绝对精锐的存在才有资格装备的。
另外也在一方面大大的将高邑县的威名传扬了出去,当然文丑自身的威名也是远扬。最起码处于郡北的张燕军中定然会流传着文丑的威名,‘文氏三猛’的威名!对于文丑的政治名声也有一定的帮助。
同时在文丑之军中也凸显了不少优秀的中下层军官,使得文丑不用担心军队骨干的问题。再者也使得军民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了,高邑县民,无论是原住民,还是新安的流民,都对文丑及文丑之军有了很大的认同、认可感。
当夜文丑同柳仲进行了一次长谈,直到天蒙蒙亮时,方才结束。至于他们具体说了什么,除了当事的二人之外,恐怕只有那日文丑书房之中的微生物知道吧。
一夜没有休息的文丑瞧了瞧天边泛白的天色,打了盆清水,将头埋入其中,好使的自己能够清醒些。这两天的事务,无论是农忙、还是战事、亦或是战事之后安置、处理等,都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差错。这使得昨天已经征战了一天了的文丑,略微有些吃不消。
文丑将清水泼去,然后简单的擦过面颊,接着就大踏步的出了官寺,向着李当之的医官而去!一夜已过,为什么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莫不是李当之的诊治还没有结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在他的印象之中,就是后世颇为繁琐的手术,也没有连续做上一夜不止的啊!若是当真完成了,不管是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其总要遣人向我禀报一二的吧!而至此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这就有些蹊跷了。是以文丑忍不住要其自去瞧上一瞧,一探究竟了。
文丑的到来使得李当之的医官产生了一定的骚乱,现在不同昨日夜里,文丑的到来引起了在医馆之中正在接受治疗的众伤员。虽然他们有伤在身,但还是都要挣扎着起身向文丑行礼,这使得文丑颇为感动,同样对这些伤病诊治的女医匠也颇为动容——伤员太多,所以现在略有所成的女医匠们就被提前任用了起来。虽然不能诊治大的、复杂的病症,但是寻常的刀伤、箭伤的包扎,还是不成问题的。
文丑见状,忙出声道:“诸位乃是有功之人,又兼有伤势在身,那些虚礼就免了吧,你们能够康复如此,才是对吾、对县里、对黔首百姓更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于礼遇!”说活间,文丑却不忘军礼,向着这些伤病狠狠地擂击了自己的胸膛,半弯身之。之后,其就转身向着内院走去,他还担心着卢亮的状况呢!
这些伤兵自是感激,对于文丑其人有了更大的认同之感。也有些相对来说较为方便的,做了文丑同样的动作,有些方稳定了伤势的兵卒,经此一击,不禁咧嘴起来,其中‘斯斯’的吸气声,不绝于耳!这也引起了这些女医匠的不满,纷纷抱怨道:“既然县君都不让你们行礼了,你们怎地就不听话呢!这不,伤口又出血了,疼的难道不是自己!
“这你们妇人家怎地知道其中意义!那是县君亲自对我行军礼!”那人言道。好似又扯动了伤口,冷吸了一口气之后,接着强调道:“军礼!”
使得那女医匠颇为气愤的言道:“妇人怎么了,你还不是妇人生的!哼!”接着转身向其他伤兵而去,不再理这兵卒。
顿时引得周围伤兵一阵哄笑,随后就有在那人的强调之中,开心打屁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