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文丑认颜母为母成功后,喜不自胜,兴奋异常,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大街上向全世界宣布,他文丑再不是孤儿了,他也有母亲关怀了!
怪不得文丑如此激动,只因一个人,从另一个时空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方式、陌生的思考模式、陌生的道德法则、甚至陌生的身体发肤!这一份孤寂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承受的!
而他文丑能够撑到现在,陈铭夫妇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所以文丑十分的感激他们!对待他们如同自己真正的婶叔一般对待,但是他们毕竟是他文家的仆人,而且是做了数十年的仆人,文丑不可能认他们作为父母!不说他们自是不会同意,就是文氏族人也不会同意。
但是颜母就不同了,颜母自在文宅住下后,同样给了文丑莫大的精神抚慰,使得他每每能够‘满血复活’。而且颜家和文家是世交,颜母有资格做文丑的母亲,其心中也不会有什么顾虑,而是会将文丑视如己出般对待,给予文丑最大限度的母爱,使其能够最大程度上融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万一他心中有了牵挂,有了不能失去的人,有了不能失去的情后,他也就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剥离感。文氏族人也没理由说什么!
当日文丑在颜母面前一阵哭诉,哭诉这世界对他的不公,哭诉这些年来他所承受的孤寂,哭诉这些时日来他所面对的不为人知的压力,哭诉这世道的黑暗,哭诉他行走的是多么艰难!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文丑就在颜母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颜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文丑,在她的眼中,文丑是一个将里外分得很清楚的人。在往日的谈话中,虽说也曾听到文丑抱怨东抱怨西的,在她这里寻求安慰,但是那都有度的。她感觉得出,始终都有的那一层隔膜,一层将真实的文丑包裹起来的隔膜,一层被文丑视为生命的东西,是文丑真正的压力、真正的苦楚。
而,今天,这层膜破了,文丑的压力也就汹涌而出,而他的泪水也跟着汹涌而出,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不同于以前躲躲藏藏、扭扭捏捏的释放!这也就导致了他如今的状态---昏睡。
当然,他穿越而来的事情是没办法告诉颜母的,再说,就是说了,颜母也不见得会信,毕竟这太荒诞了。
颜母也是跟着文丑抹眼泪,静静的听着文丑的抱怨,默默的劝解。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一切。
如今,瞧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看着席上,将四肢蜷缩在一起的熟睡状态下文丑,不免又是一阵心痛。她从来不曾想到文丑承受了如此之多!每每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幸亏天气入凉未久,有席子在下,倒也不太凉,颜母只是将她所用的被擒取来,轻轻的为文丑盖上。而其就躺在一侧,静静的看着熟睡中,文丑先前哭红了的双眼。伸手轻轻拂去文丑脸上的泪渍,叹息连连。
不久陈铭夫妇前来寻找文丑,意欲向其汇报一二。本来他们是在文丑的宅院中等到了天黑,还不见文丑归来,方才寻到后院颜母处。见着此种状况,又经颜母略一叙述,不禁面面相对,叹息不已。也就没有打扰文丑,退去自是不在话下。
当夜文丑也就在颜母的房中这么睡去,直到日上杆头方才醒来,这是他穿越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犹如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而他也做了一个十分圆满的梦,梦到他以上帝视角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发现一切都没变,还有一个他在那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了,在大城市里有一栋别墅,父母正其中在含饴弄孙,娇妻在厨房做着佳肴,等待他的下班归来。而当他回到三国世界后,也如愿的统一了全国,结束了这长达几十年的乱世,百姓歌功颂德。
当然,当他被正午的骄阳激醒时,方知那一切都是梦,不禁一阵失落。
睁开微眯的双眼,映入到眼帘的是颜母那质朴简单的衣衫,瞧见颜母正似笑非笑的观望他时,方才猛地一激灵,向其先前之事来。
“怎么,子孝,还没在阿母这里睡够么?”颜母,笑言道。
“子孝,拜见母亲大人。”文丑猛地一个激灵,一跃而起,整了整衣冠,方才跪拜了下去,恭声道。
“好了好了,昨日你就不曾吃饭,这又天过午时了,你想必饿了,快把这碗莲子羹喝了吧,刚做好不久的。不热,正合口。”颜母,摆了摆手,在堂内的案上,端了一个木碗言道。其中尽显怜爱之意。
“多谢,母亲大人,”文丑慌忙接过碗来,言道。随后边喝边时不时偷偷观望颜母一下,其中形态,到教颜母颇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别母亲大人、母亲大人的了,就阿母还不行了!”颜母边说边将席上的被擒收起。
文丑见着被颜母抱在怀中的被擒,脸蓦地一红,也不说话,只低头静静的吃着那碗莲子羹。
“怎么,哑了不成,还是不予认我这个母亲了?”颜母见状,正容言道,但是其中的笑意,文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阿母,又取笑丑儿了!”文丑将木碗放下,笑道。
“好好好,只要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就行!”颜母不禁展颜笑道。
“好,丑儿会尽快安排一个仪式!一正母亲之位。”文丑笑道。
“若不是因为外界言语,就是没有这个仪式也罢。”颜母则是无所谓的笑道。
“这个仪式是一定要有的,不然怎么让人知道阿母的尊贵呢?”文丑笑道。颇有些撒娇讨好的味道。
“好好好,就听丑儿的,呵呵,不曾想到我年近半百又得一子!”颜母抚了抚文丑面庞,爱怜喜道。
......如此他们娘俩又说了一会话,文丑也不复方才的拘谨了,颇为畅快。
不多时,陈铭夫妇又来到后院拜见文丑。正见着文丑、颜母二人跪坐与席上相谈甚欢。
“陈叔、陈婶,你们也过来坐吧!”文丑不待这二人行礼,就出声言道。
本来陈铭还要多说什么的,不过在其妻的拉扯下,也就乖乖的跪坐了下来。并恭谨言道:“少主有命,老奴也不得不从了。”
“陈叔,说过多少次了,在小子面前不要‘老奴老奴’的自称了,小子既然真心称您为叔,您还有什么顾虑呢?”文丑严容强调道。
“但是主仆有别,礼节不可废!”说着,陈铭就欲再给文丑行礼。
文丑见状,苦笑着看向跪坐在对面的颜母、陈婶二人,脸上满是求救之色。颜母陈婶亦是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因为她们都知道,陈铭的倔脾气。
文丑求救无果,叹了口气,无奈道:“陈叔,小子我也拗不过你,随你去吧。”接着又道:“陈叔,不知咱家近些时日来,状况如何?”该问的还是要问,毕竟文丑是文家之主。
“自少主将那四十金饼取走之后,却是苦了我好一阵!一时间,颇有些资金运转不周之像,不过托少主洪福,近来却是有所好转,进益虽说不多,但是也没出现什么缺口。”陈铭眼角一跳,苦笑言道。
每次文丑问出此话时,也就是其提取资金的时候了!怪不得陈铭眼跳,只因他这个少主,实在不是个安分的主!文家积累三代的的家底快被文丑支取完了!他这个文家大管家怎能不眼跳、苦笑?!
“呵呵,陈叔不必担心,今次小子不是前来支钱的,而是为阿叔你分忧的!”文丑见状,亦是苦笑言道。陈铭忧心之处,他这个‘罪魁祸首’怎能不知?
“为你陈叔分忧,怎么分忧,你天天不见人影?”陈婶闻言,双目先是一亮,接着就暗淡下来埋怨道。
“呵呵,陈婶先不必埋怨,且听小子说完不迟。”文丑笑道。
“好,你说,你说,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说出一个道道来!”陈婶气笑道。颇有些文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誓不罢休的势头。当然这只是表象,就是文丑什么也不说,她也是不会怪罪文丑的,毕竟文丑是她看着长大的,其中的感情,又岂是他人所知的呢?而且,她和陈铭并未育有子女!
“随着小子在外打拼,渐渐赚取了些许名声,家中事务也是日渐繁重,多亏陈叔在家中日夜操劳,小子方才没有后顾之忧。”这一番话,文丑说的情真意切。随后文丑缓了一缓,接着言道:“陈叔,你也能感觉到了,现今,若是只守着家中这片产业的话,已经不足以支持小子的花销了。”
“是老奴能力有限,不能为少主分忧!”陈铭一听,忙出声言道,颇有一些无奈,和恨铁不成钢之意。
“瞧,刚说过,不要‘老奴老奴’得了,哎,又怎么能够怪罪陈叔你呢,是小子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文丑忙出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