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布耶楚克立时敛起了脸的落寞。www.26dd.Cn眯着桃花眼笑得灿烂:“这是打哪儿来的花猫呀,来来来,让我好好瞧瞧!”
倪可那因为受伤而包扎在了额头的白布头,也不知用的什么颜料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红色猫咪,虽然仅寥寥几笔,却勾勒得极为惟妙惟肖。衬着倪可那一脸的怒容,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两者象极了。
布耶楚克那一句话,顿时在火烧了一勺子油似的,倪可心底的火噌的一下冒得老高,目光四下里乱瞟,触及案板的干面粉,伸手抓起一掌整个人就往布耶楚克怀里撞了过去,空余的手脚缠了男人的四肢,将手里的面粉胡乱的往他脸抹去,一边抹一边还骂骂咧咧的道:“我叫你捉弄我,我叫你耍着我玩儿,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不成,我告儿你,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敢回手,怕伤着了倪可。布耶楚克装模作样躲闪着倪可的攻击,伸手虚空揽住她腰身,心的护着她,却一个不留神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中只来得及将倪可牢牢抱住护在怀里,便连人带凳子往后狠狠摔了下去。
条件反射的慌乱的挣扎中,两人的额头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柔软的唇轻轻相触碰,一触即分,只留下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酥**麻的触感,布耶楚克双眸里闪过几丝慌乱,脸晕开了一陀淡淡的可疑的红晕来。
啊啊啊…………痛!痛啊!好不容易结了疤的额头伤处被狠狠撞击,疼得倪可差儿当场飙出泪来,压根没注意到方才那美丽的失误和布耶楚克的反常,抬手捂住额头,直起了半身,握起拳头用力的在男人胸膛捶了几拳以此泄愤。
指缝间残留的面粉一不浪费的全被抹在了布耶楚克脸,看着那张向来完美至极的脸被糟蹋成了丑角儿似的,虽然就算是丑角儿这也是个挺俊俏的丑角儿,倪可满腹的火却顿时消了去,连额伤处的疼痛也忘了,忍不住乐了起来。
“今儿个就先放过你。”倪可满意的爬了起来,冲布耶楚克扬眉道:“若是有下一次,心我……咔……”恶狠狠的用手掌在脖子比了个手势,自觉占了风的倪可得意洋洋的昂着头,非常绅士的冲躺在地的失败者伸出了谊之手。
头一回将这男人整到狼狈,倪可心满意足的继续和晚餐做起了奋斗。在目睹了阿修已经能独立完成饺子的工作后,倪可喜滋滋的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取过一旁碗里头早就揉好了的一团面粉,用擀面杖仔细的擀起来。
布耶楚克掸了掸身的尘土,拉平衣服的皱褶,在水里洗干净了双手,重新在凳子坐好,拿起饺子皮,放馅儿,捏了起来。手动作慢得跟蜗牛爬似的,目光不知涣散到了何处。手,下意识的抬起,轻轻触碰着唇。想起方才那柔软的触感,清新的味道,酥**麻的感觉似乎还未消褪,依然清晰得很。
阿修轻轻叹了口气,低低的咳了一声,顿时将布耶楚克涣散的目光给重新拉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胸腔里那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似乎在证明着什么,布耶楚克脸色有些发白。
“咦?”耳边突的传来一声惊叹:“没想到你不会擀饺子皮,这饺子包的还是不错的嘛,挺像模像样儿的。”
目光落在了手,布耶楚克瞧着自己无意间捏成了形的元宝似的胖嘟嘟的饺子。眼底神情一敛,抬起头眯着眼冲倪可笑得灿烂:“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阿玛我很厉害啊!”
“切!不就是包个饺子么,瞧你那得意样儿,羞是不羞?”倪可不屑的啐了一口,这男人还真是不能夸的,才给根杆子就立马顺着往爬了。
不再理会布耶楚克,倪可瞧了眼阿修那边已然排起了好大一堆的饺子,丢下手里才擀到一半的面团,走到灶边掀开了锅盖。丢进了几块猪骨头的锅里的水被文火熬了已经好久了,熬成的汤散发出一股股诱人的香味来,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细的气。
往灶膛里头塞了几块柴火,让水开始沸腾,又将骨头捞了起来,数了七十个饺子丢了下去。看着一个个胖嘟嘟的跟猪似的饺子在水里下翻腾,没一个漏了馅儿的,倪可不由暗暗赞叹了几句。瞧这饺子的造型,瞧这饺子的质量,竟然是阿修头一回的产品,真是好强悍的模仿能力。这人还真是物以类聚呢,这么个人才也不知是怎么被那老狐狸诱拐到手,竟然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仆从!
咦?诶……等等,她怎么觉得有哪儿不对头呢,啊呀!对了,她怎么又把活儿都给全包全揽了。倪可突的反应了过来,正塞着柴火的手顿住了,起身气呼呼的瞪着似乎正在神游天外的布耶楚克:“你!哎!看哪儿呢,就你呢,过来。”
指挥着男人在灶前乖乖守好。倪可终是舒坦了,转身继续摆弄手底下的面团儿。不过拳头大的一团面,被擀成了薄如蝉翼的大大一个面饼儿,倪可满意的扬了扬眉,虽然好久不曾下过厨了,看来,这手艺还是没丢么。心层层叠叠的折叠好,操刀将其切割成了超了标准的馄饨皮儿。
“咦?”
随着一声轻咦声儿,一只修长的大手自倪可身后探出,在她眼皮子底下揭起了一张几近透明的面皮儿,对着灯光直晃悠,边晃悠边发出感叹来:“宝贝儿,你几时练的这等功夫啊!”
颈项边灼热的气息吹得倪可直痒痒,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倪可慢慢的转过身,冲一脸惊叹的布耶楚克先是笑得甜甜的,随即瞬间变了脸,恶狠狠的一把抢下他手里拎着的面皮儿,磨着牙将其揉巴揉巴,丢进了烧得正旺的灶膛里头。
瞧着倪可那一副凶样儿,布耶楚克一双桃花眼瞬间起了水雾,漾着满满的委屈,就跟只可惜兮兮被人欺负了还不敢吭声儿的狗儿似的。狡猾的狐狸突然变成了可爱的狗儿,这个极大的反差吓得倪可差儿摔了一跟斗。
稳了稳心神,倪可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回头不再理会这明显不正常了的男人。心下不住的暗自嘀咕,方才她也没做什么啊,这男人怎么就变了这么个模样儿,真是太诡异了。
才一转眼的功夫,布耶楚克脸的表情已然恢复如平常,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倪可身后瞧着她手里的动作。略略沉吟了下,布耶楚克将目光转到了边那大碗里头。见里头大半碗都是清一色的蛋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一丝诧异,开口道:“这面皮儿能擀成这样,是加了蛋清的缘故?”
倪可有些讶然的转身瞅了眼布耶楚克,又将调和好了的冬菇冬笋荠菜馅儿给端了过来,一边包着一边儿随口道:“这里头加的全是蛋清儿,滴水不掺,这才能够弄成这般模样,可惜虽然韧性够了,粘性却又不足。”
着,倪可伸手取过边搁着的一丝掰好了浸过水的紫菜丝儿,缚在了口子。里头馅儿的颜色衬着晶莹剔透的皮子本就已经好看极了,她又在端搞了花样儿,硬生生的将个馄饨弄成了朵花儿似的。
抬头瞟了眼仍然认真的在捏着饺子,目光绝不偏移的阿修,布耶楚克轻笑了声儿,俯过身子去凑在倪可耳畔低声道:“先前只知道你手艺好,淡菊那一手都是你教出来的,今儿亲眼瞧见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呢,你以前怎么还要学这个么?”
倪可呼吸微微一窒,是呢,虽她早就开始打起安玉的饮食,手把手的教会了淡菊好让她在众人面前替自己着风头,这么些年下来她手下做出的心菜肴无数,却竟是从来也没想到过这男人,这回竟然是她头一回为他做饭呢。
他……竟是早就知晓了她的所作所为么?也是,在那的府邸里头,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倪可有些微不自在的轻嗯了一声儿,低声回道:“我父母他们的信念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必须要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会。学厨艺不是要把自己埋葬在柴米油盐之中,而是这样才能更好的懂得生活的艺术。”
着,倪可不禁想起了那个已然淡忘了面容,只记得是个脸圆圆、鼻子圆圆、眼睛圆圆、肚子圆圆整个人几乎是由大大的圆组成的法国厨艺老师。在第一堂课的时候。老师就一脸严肃的对她:“让自己的手艺能给人带来快乐是每个厨师的追求,你虽然并没有要成为一个厨师的打算,但是也必须要记得,真正的食物是快乐的,食物不仅仅是用来吃,这更是一门艺术。我们要做的是通过肴馔本身的色、形、香、味、滋与筵席组合来呈现出属于食物的独特艺术。”
“生活的艺术……么……”布耶楚克低声重复了一遍,长长的睫毛敛了起来遮住了眸子,起身蹲回了灶膛前,安安静静的往里头送着柴火,唇边噙着的那一抹淡淡笑容慢慢的扩散了开来。
了三次冷水后,饺子的香味儿已经溢满了整个厨房,心的将饺子捞起,装入早就准备好的瓦罐里,放入专门用来保温的筐内,倪可将阿修打发了去给着了风寒至今仍卧床不起的淡菊和三儿送饭去。阿修脸色虽然有不大好看,却终是没什么,默默的拎着筐出了门去。
布耶楚克一脸愤慨望着阿修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拿我辛辛苦苦的成果给那两个奴才享用不,竟然连一个饺子都不给我留下!”
倪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揭开一旁的锅,往里头早就已经烧开了的清水中将那些个裹得花儿似的馄饨下了下去。
双手叠起支在桌面儿轻轻枕着下巴,布耶楚克拿着双满是哀怨的桃花眼瞅着倪可:“宝贝儿,你要阿玛做什么,阿玛可都依了你了,不过,你不会是打算要让阿玛我一整晚都只看得见吃不着。”
倪可抖了两抖,今天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么?怎么这么不正常啊!没搭理身后的噪音来源,倪可心的掌控着火候,不出盏茶的功夫,锅里的素馅儿馄饨已经熟透了。试了试咸淡,倪可取出个荷叶边儿的粉彩细瓷碗心将馄饨置入,滴两三滴香油,又丢了几颗择洗干净的荠菜过了过沸水,随意的添入馄饨之间,连着汤匙一起端到了布耶楚克面前桌。
被紫菜丝儿系住了口的馄饨,半浮半沉的漂在清澈透亮的汤里头,衬着那碧绿色的荠菜,不那幽幽的香气儿,单这卖相便令人食指大动起来。
布耶楚克脸的神情有一丝短暂的凝固,下意识的直起了腰,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倪可,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给我的?”
倪可原本就有几分扭捏,她一时生气才的晚饭要吃饺子而故意折腾布耶楚克来的,事到临头却又心软了,费心费力的给他另开起灶来,见布耶楚克似乎不领情,不由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把馄饨给端回。
“哎……别介!”
布耶楚克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碗给护住了,笑眯眯的瞧着倪可。直瞧得她原本就有鬼的心越发的烦躁起来,在边的凳子坐下,倪可无意识的绞起手指来,低着头道:“这馄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加的是蛋清儿,所以,不论怎么煮都不会烂皮儿,汤永远是澄清的,你若是觉得好吃,日后就让人照着这样儿做给你吃。”
布耶楚克眼皮子微微跳了一跳。
“你为什么对吃饺子那么反感呢?”倪可突的开口问道,问完却又一脸懊恼,有些忐忑不安的瞥了眼布耶楚克,急道:“抱歉,我不该问这个,我逾矩了,你不必回答。”
布耶楚克微垂着的眼帘倏的睁了开来,直视着倪可,黝黑的瞳孔深沉得要将人整个儿吸进去似的,仿若幻觉一般,只不过一瞬,眼角就弯了起来,唇角翘了去,布耶楚克柔着声儿道:“为什么这么问?”
倪可犹豫了片刻,瞧着男人那双眼睛就不知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般将心底藏了许多年的话儿吞吞吐吐的了出来:“我都瞧见了,每回大年三十儿吃饺子的时候,你总是将嘴里的东西给吐在了帕子里,除了除夕,你出来不碰汤面之类的,而且……”瞟了眼看不出什么脸色的布耶楚克,倪可一咬牙,将最后一句话竹筒里倒豆子似的,一下就快速的倒了出来:“而且我看见了你眼里写着两个字:厌恶。”
一时之间,满室的静谧,空气里的氛围诡异得只能听见柴火的毕波声和汤汁依然在沸腾着的轻微的咕嘟声儿,布耶楚克抬起了手,倪可微微瑟缩了下,男人的手却轻轻的落在了汤匙头,修长的手指执着洁白的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头花儿也似的馄饨,好的瓷器相互触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儿来。
就在倪可忐忑不安悔恨到了极之时,桃花眼眼角微微翘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薄薄的双唇吐出来一句:“怎么,就给我做了这么一碗,没给你自个儿留几个?”
倪可怔了一怔!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布耶楚克微笑着抬手、启唇,将晶莹剔透的馄饨送入了口中,两行贝齿下一,皮破、馅露,顿时一室的诱人清香。
啊……
倪可呆滞!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自个儿了,她的智商怎么就退化到了数数儿竟然把自个儿给忘记了的地步了!
咕噜噜……
祸不单行,倪可的肚子配合的打起鸣来,看着对面男人唇角越来越扩大的笑意,恼得她顿时忘了方才的事儿,差儿就想前将那碗一时心软特特为这可恶的男人做的馄饨给抢回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按捺下激动的情绪,倪可不再理会布耶楚克转身鼓着腮帮子开始给自己捣鼓起吃食来。嗯,算起来阿修也快回来了,也该给他开始准备了。
灶膛里不停跳跃着的火光映着倪可的脸,门外传来了三声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屋内二人却谁也没站起来。门外安静了片刻,“主子,奴才进来了。”随着个低低的男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抖落一身风雪,当看见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馄饨的布耶楚克时,阿修明显的呆滞了片刻。
“回来了,先坐,等等就好了。”倪可头也没抬,继续往灶膛里头添着柴火。
“您歇着,让奴才来。”阿修迅速的敛起了眼里的讶异,将外套搭在椅背,撸起袖子就打算接过倪可手里的活儿。
倪可手一挥,将阿修推到了一旁:“得了,今儿这里就咱们仨儿,难得大家在一块儿乐呵一回,就别守着你那规矩了,都不是外人,你就老实坐着等着。”
“别站那儿杵着了,静儿既然让你坐,就过来坐下等着。”布耶楚克一边往嘴里送着馄饨,淡淡瞥了眼阿修。
阿修略略犹豫了一下,走到布耶楚克身边坐了下来,望了眼在灶台忙活着的倪可,伸手在布耶楚克眼前桌面儿快速的写了几行字。
眉梢一抬,布耶楚克缓缓摇了摇头。阿修眸子里露出了几分明显的不赞同,伸手又写了几个字,嘴巴朝倪可一努,布耶楚克犹豫了起来,手里捏着汤匙不住的在碗里轻轻的搅着,最后终是薄唇一抿,丢下汤匙,站起了身来。
“哎!这黑灯瞎火的,你要哪儿去?”听见身后的响动,瞧见二人穿好了外套要往外走,倪可蹙起了眉,有些微的不悦,这饭都还没正式开始吃呢,怎么就走了。
“突然想起衙门里头还有事儿,我得去吩咐几句。”布耶楚克伸手轻轻捏了捏倪可的脸颊,眯着眼笑道:“可不许偷吃我的馄饨哦,等我,我马就回来。”
倪可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站着,静静的看着两人打开门走了出去。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灶膛里的柴火烧得正旺,不大的厨房里少了两个人一下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不知从哪道门缝里瞧瞧溜进来的风,吹得倪可微微打了个寒颤。
一盏茶过去了……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半个时辰过去了……
风,刮得越发的大起来,门窗虽然皆关得严严实实,依旧能听见那呼啸的声音。
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桌的半碗馄饨已然冰冷,锅里的饺子糊成了一锅粥。
双手抱膝蜷缩在灶膛前,倪可怔怔的望着那微弱的火星发呆,眼睛干涩到发疼,却始终睁着不肯眨一眨。也不知过了多久,倪可噌的站了起来,将手里捏得死紧的火钳“哐当”一声摔在地,起身过猛使得头不可避免的一阵发晕,眼前的光线霎时黑了下来。
手扶在灶台,微微喘息了几口,闭眼等待黑暗过去,倪可的双眼再次睁开时,已然是一片坚毅之色。
门,“吱呀”一声,风卷着雪花自被打开的缝隙间吹了进来。倪可被冷风呛得连连咳了起来,勉力抬头望去,看着那黑得碜人的夜幕,心一的沉入了冰冷的水底。
夜,黑得深沉,雪,越下越大,风助着雪势将整个德州城给覆盖了起来。
豪华的宅院里,亭台楼阁处处高悬着柔和的灯笼,一派静谧安详之态。在主院某个极为隐秘的暗房里,五六十岁保养得极好的老者双膝跪地,一脸激动的望着那背着手静静立在黑影里的男人,语带颤抖的道:“大人,戚某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徒,大人也不能如此黑白不分。”
“黑白?”阴影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何时也知道要分黑白了!”语气突的一转,男子冷然道:“如今局势如何你该清楚得很,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若是贪生怕死,你这一家老就等着陪你一块儿热热闹闹的路。你若是自行了断了,老夫代主子许诺你,让你这一大家子三代内享尽荣华富贵。”
老者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瘫坐在了地,目光颤巍巍的落在了地那把闪着寒芒的匕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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