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小胡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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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子来的这几天,丽娘到了后面几天的时候腰酸背疼的很,基本上都是赖在床上不动的,外面的铺子只有王寡妇一个人也不行,所以丽娘把徐尧赶到前头去帮忙了。徐尧也不做什么,只是上菜的时候把菜送到桌子上就好了,说话什么的活儿都是王寡妇再做。
这段日子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店铺是两个妇人开着的,平日里也没见个男人进出,所以大家伙儿都认为这里只是两个小妇人在做事,来着店里的除了一些学堂的学生之外,还有就是对这两个小妇人有些其他想法的人。
徐尧这冷不丁的一出来。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端着饭菜在屋子里转着,也不说话,但满身的戾气让人觉得可怕。一瞬间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王寡妇一僵,忙笑着上前招呼客人,也不是说徐尧做的不好,只是这一个跑堂的,不知道迎来客往也就罢了,反而冷着一张脸自然有人看的不舒服。尤其是那些对王寡妇和丽娘有异心的人更不说了。都想打听一下这人是谁?
这不,王寡妇刚放下饭菜准备离开就被一位客人唤住了,询问起徐尧的身份,王寡妇自然是不会隐瞒的。她也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自然看得出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和她不同,丽娘是有家有口的人,她自然不会隐瞒的将徐尧的身份说了
那人一听,不免有些失望。这是自然的,虽然王寡妇看起来风韵犹存,可毕竟比不了丽娘的年轻。听了王寡妇的话也有些悻悻的,人家既然有丈夫,他们就算有了其他的想法也不行啊。
这些想法的自然是一些有自制懂礼数的人,还有一些觉得不服气的,见徐尧的态度就横七竖八的挑剔起来。好在徐尧也不多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
不过这话传到丽娘的耳中的时候,她自然是不高兴的。她的男人怎么样,轮不到别人来说,徐尧不在意,她可是在意的很。
所以等到丽娘小日子结束之后,丽娘没再跑堂,还是徐尧和王寡妇, 她站了柜台,当期了掌柜的,管钱去了。
这一天是一个天气明朗的日子,丽娘的店里今儿来了个客人,桌面被人敲了一下,丽娘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青山哥?你怎么来了?”她立刻灿笑道,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青山噙着儒雅的笑容说道,“我来镇子上看看,”他看了看店里,正巧看到徐尧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青山愣了愣,接着点点头。
跟着徐尧一起出来的王寡妇也看到了青山,因为之前在村里的一些事,青山虽然不在,但也听说了。他听说王寡妇离开了村子里,却没想到是来给丽娘帮忙来了。想起以往王寡妇和丽娘的种种,青山再一次的对丽娘的做事方式感觉到震撼。
招呼着青山坐下,丽娘问道,“青山哥到镇子上做什么?”
“看一看老师,然后瞧一瞧有什么事做的。”青山缓缓的说着。事实上他娘已经花了钱给他找了个账房先生做着。他觉得这事儿说出来不太光彩,便没说。
这么说的话,青山以后也会在镇子上了?丽娘心里起了主意。现在阿火到了可以识字的时候,阿烈和阿照也不是每日都在的,所以要是青山哥在镇子上的话,他可以做阿火的启蒙老师。对于青山的学问,丽娘还是认同的。
不同于丽娘的热情,青山的到来让徐尧有些不高兴,他绷着脸上菜的时候在丽娘二人面前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丽娘急着问青山,没看到。这让徐尧脸色更加不好了。
久未见到村里的人,丽娘看见了自然也是高兴了,何况她和青山算起来还是青梅竹马呢,自然有一番好聊,顺便把村子里的上上下下打听了遍才停下来。
到了吃饭的时间,丽娘留青山吃了饭才送他走。青山前脚一走后面徐尧就阴沉沉的看着丽娘,等到丽娘想要张嘴问他的时候,他又哼的一声别过脸,搞的丽娘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整日,丽娘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询问,于是决定了到了晚上再问。
今日正巧是镇子上的集市。镇子上从各个村里来卖东西的买东西逛集市的人有很多,丽娘的店里生意也比往日好上一些,丽娘和王寡妇徐尧三个人忙的宛若陀螺一般一直在打转,阿火让栓住看着,丽娘抽空的时候去看看两个孩子。好在孩子们都乖巧,丽娘也放心。
眼看着天色渐暗,丽娘想着今日就提前关门,好好休息一下,在他们准备收拾关门的时候,大门口的位置停了一辆马车,只是普通的马车却在店门口停下来了,这样的情况丽娘也不好关门,只是站在门口观望着。
没一会儿隔壁学堂夫子家的夫人歉然的找上门,丽娘忙上前询问。夫人这一番解释,无非就是家里忽然来了客人,他们是已经用过了。可客人还没有,所以就请丽娘这边帮个忙。
丽娘本来开的就是小饭馆,这东西肯定是补给足足的。所以这也不是大事儿,再说阿烈和阿照都在学堂里,这个忙帮了对两个孩子也好。
因此丽娘自然是满口的答应下来,此时的厨子已经离开了,丽娘没了办法,只好自己下手,很快收拾了几个菜,丽娘让徐尧给送过去。夫子的妻子认得徐尧,所以也不怕徐尧做错什么。丽娘则是和王寡妇在屋子里打扫收拾。
徐尧提着丽娘做好的菜敲了敲门,开门的不是夫子夫人,而是夫子本人,见到徐尧,便趁机邀请他一起进屋。换做其他时候徐尧是不会进去的,但出门前丽娘特别吩咐到了夫子家里要怎么怎么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不拒绝主人的要求这点他还是做到的。
所以徐尧迈步进了屋。屋子里有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上了些年纪,和夫子差不多。见徐尧进来,纷纷上前出声,徐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夫子像是想起什么笑道,“这位是隔壁饭馆老板的相公,他有些奇遇,对咱们这些礼数有些生疏。”
众人一听便笑了笑没在意,面对这些人徐尧是无措的,所以他才会用全身的冷漠来保护自己,没停留一会儿,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众人吓了一跳,虽然有些觉得不懂礼数,但在夫子的言语下也只能笑了笑。
徐尧一开门,就和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门外之人忙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没看到门打开了。”一抬头,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双眼睛很睿智。
“无妨,”徐尧冷冷的开口。侧身闪过人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抓住。
小胡子赔笑道,“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适才真的是对不住了。”说话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尧看。
甩开他的手徐尧没回答,径自离开。小胡子男人看着徐尧离开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头对着众人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来晚了。”
“哪里哪里?房兄来的正巧。”
“是吗?那自然最好了,不知刚才出去的那位是?”小胡子也就是被人称之为房兄的男人看向夫子。
夫子没想到他会问徐尧,便解释道,“他是隔壁饭馆小娘子的相公。房兄不要介意,他是山里出来的。有些失礼。”
“无妨。”小胡子笑了笑,“为何说是山里出来的?”
“在下也不知道,听别人说起,他是在临水村的山上长大的,可能有一些奇遇,遇到他家娘子之前还不会开口说话呢?”夫子也是将听来的说上一说,“前些日子有强盗进村,也是因为他,全村人才免于幸难。挺好一个人。”
“原来如此,”小胡子没再继续问,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
临水村……山上……
徐尧回到铺子里,王寡妇收拾完已经回屋了,丽娘开着门等着徐尧,她此时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笔算着什么。徐尧凑过去看了看,全部是数字,他也看不懂。只知道这是丽娘在算着一天盈利。
他默不作声的把店门关好,然后看了看四周的窗户都已经关好之后才站到丽娘身后,此时的丽娘已经算好了,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用现代计算法算起来就是比较容易一些,她的字虽然丑,可是这三个人里唯一识字的人。为此王寡妇还问过她为何会识字,丽娘只是解释是青山哥教的。
看着自己的账本,丽娘笑了,这个账本就算是被人拿到了也看不懂吧。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两人都忘记了白日里因为青山的出现两人斗气的样子,回屋的时候阿火还没睡,听到爹娘叫他,忙从王寡妇的屋子里走出来,丽娘要弯身抱起阿火的时候,徐尧立刻抢先一步抱起了阿火在手上,一手拉着丽娘进屋。
想来小家伙也是到了睡觉的时间,只是没有看到爹娘在硬撑,这不刚被自家爹爹抱在怀里不过几步路的时间,阿火就已经倒在爹爹的怀里睡着了。
进了屋,丽娘伸手接过阿火给孩子换了衣服,有些羡慕这孩子这么快入睡的技能。
翌日一大早,丽娘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收拾了起身门外清冷一些,厨子早来了,做了一些肉汤和馒头。王寡妇和栓住在门口,丽娘这一出门就听到王寡妇和栓住呼喊的声音。
当下心头一惊忙快步上去赶到了店铺的前头,店铺前面几个男人此时正拉着王寡妇,而栓柱为了帮娘亲,张口咬住拉人的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扬手便给了栓柱一个耳光。王寡妇立刻拉着孩子护在身后。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嘛?”丽娘立刻出声,双手大张站在王寡妇的身前。王寡妇立刻拉着孩子凑过来,“丽娘!”
没想到忽然出来了个程咬金,几个男人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一看到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脸上的怒气的消散了些许。
丽娘拧眉扫了一眼众人,回头问道。“婶子,怎么回事?”
“丽娘,我不小心撒了碗汤,汤汁溅到了这位公子的身上。”王寡妇轻声解释。
“不小心?你自己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人耳尖的听到王寡妇的解释,立刻反驳道。“反正今ri你们得赔我,至于多少钱,你们自己商量吧,小爷这身衣服可金贵的很。”
看来这人是故意在找茬了,恐怕这碗撒了还有其他的说法呢。丽娘肃着脸看向男人,沉声说道,“你们要如何?”
“如何?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赔钱。”
扫了他一眼丽娘上下打量他的衣服并没有发现有溅到的东西,她抿嘴说道,“赔钱?那你又如何证明你衣服上的脏污是我们弄上去的?”
“这还需要证明吗?只有你们这里有卖的。”那人大喝一声。
丽娘当即冷笑,指着男人同伙之中的一个人说道,“你怎知不是你这位同伴吃东西的时候溅上去的呢?”
“你说什么?我才没有——”被指着的人说话丝毫没有底气,他自己都不清楚。
“有没有你怎么知道?汤水长了眼睛了吗?溅到谁身上会跟你打招呼吗?”丽娘冷嗤,他要耍赖,她也耍赖。
“那你的人咬我如何?”闹事的人指着栓柱怒道,“咬我一下就算了吗?”
他要是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丽娘心头的一簇火焰立刻点燃的。她冷冷的凝视着男子,“既然公子要算起。那咱们就算一算,公子的伤需要花费多少银子,我赔就是了。”
丽娘说完,男子立刻扬起胜利的笑容,可不想丽娘下面还有话。
“既然公子满意了,那就请公子带着孩子去医馆检查一下,公子之前打的一个耳光对着孩子有什么内伤没有?该如何赔偿公子应当不会拒绝才是?”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孩子动手,丽娘瞪着男子的眼神十分凶狠。
没想到她下面会这么说,男子立刻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公子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丽娘嘲弄的勾勾唇角。
那人说不出来,便怂恿身边的人朝着丽娘移动,周围围观的人见状纷纷让开路,这是要动手了,可怜这两个女人和孩子了。丽娘在这个时候也有些怕了。王寡妇三个人缓缓的向后移动。
“娘!”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丽娘一回头忽然被人一把提起来放到了身后。熟悉的气息让丽娘松口气。
围上去的男人动手的对象立刻变成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双眼阴鹜满身的戾气,让人不敢接近。即便这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还是没人敢动手。最后和电视剧里的所有坏人一样,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快速消失。
这人一消失立刻有人好心的说道,“小娘子,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再来的。”说完有些同情的看着几个人。
丽娘耸耸肩道了谢之后没说什么。徐尧收回视线,怀里的阿火很兴奋的拍手,“爹爹好厉害。”
“是是是,爹爹好厉害。”丽娘伸手接过阿火,见徐尧满脸不高兴,心知是因为自己刚刚又出头的事了。哎,她总不能见他们就这么欺负人吧?
其实丽娘想多了,徐尧之所以不高兴,只是因为他看到有人要欺负丽娘不高兴而已。
“阿火也要和爹爹一样。”阿火讨好的冲爹爹一笑。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徐尧伸手摸摸他的脸算是表扬了,阿火握拳表示,“阿火是男子汉。”
每次看到这包子鼓着肉嘟嘟的脸说自己是男子汉的时候丽娘都想要发笑。
看着被吓的发抖的王寡妇,丽娘忙说,“婶子去看看栓柱有没有事。”王寡妇立刻带着孩子回去。
一道探究的视线让丽娘回头,看到人群之中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对着自己一笑,她接着面无表情的回头,心说这人有病,干嘛对自己笑?
因为今日的这一插曲,铺子开店的时间晚了些,店里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之前对自己笑的小胡子,丽娘狐疑的上前,“客官吃点什么?”
“几个拿手的菜便好。”小胡子男人浅笑道,“请问,你是这个店主吗?”
“是。”丽娘点头。
小胡子男人立刻起身对着丽娘拱拱手,“在下房景同。是方城来的教书先生。”
丽娘屈身施礼,不明白这人的意思。“小妇人与先生并不相识。请问先生是要打听什么人吗?”
房景同轻笑,“也可以这么说。“
“那先生找错人了,小妇人也不过是刚到镇子上,对镇子上的人并不熟悉。”她这样直白的拒绝,这人应当听的懂吧?
“只能找你。”
丽娘拧眉,“先生要找谁?”
“你家相公。”
找徐尧的?丽娘眼里立刻戒备起来,“不知先生找家夫何事?”
“有些事需要询问,不过问夫人也是一样。”房景同和善的说道,“夫人不必惊慌,在下听说你家相公有些奇遇,只是好奇而已,”
奇遇?徐尧有什么奇遇?丽娘眨眨眼,无辜的说道,“先生或许搞错了。我等只是乡野村夫而已,没有什么奇遇。”
“听说他是在山中长大,那如何生存呢?”
“自然界很有包容力,生存下去也是不易,”丽娘只是浅声说道,“先生稍等,这就准备饭食去,”说罢丽娘立刻闪身到了后院。
看到徐尧,丽娘立刻把人拉到一旁追问,“你认得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叫房景同?”
徐尧摇摇头,“不认得。怎么了?”
“他在找你,说你有奇遇。怎么回事?”丽娘担心的看着他,“是不是这些人听了之前小黑的事,所以才找你的。”徐尧和狼群交流救了满村子的人这件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传出去了。丽娘怕这些人如果是为了这事儿而来,他们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要起波澜了。
看她皱起脸来,徐尧摸摸她的脸。“我去瞧瞧。”
丽娘跟在他的身后,担心徐尧一句话说不好,再出什么事、
徐尧的记忆很好,一看到房景同就想起来这人是谁,房景同是个能说会道的,见到徐尧立刻笑盈盈的迎上前,“又见面了。昨日真是对不住。”
“无妨,你来此有何事?”徐尧很少开口,话说的也生硬,语气让人听起来很很是不善。
房景同愣了愣,“在下只是好奇——”
“这里没有什么好奇的事。”徐尧打断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房景同听言,也直言不讳,“我听说,你是被母狼养大的。可有此事?”
“有,”徐尧点头。
“你能与狼交流?”
“不能,他不能,”丽娘立刻接话,“这位先生,我们只是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人,不管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那都只是听说而已,倘若我们当真有那样的能力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您说呢?”他果真也是为了小黑他们吗?
房景同看了看丽娘,似乎心知今日不是说话的时机,点点头,“冒昧了。"
丽娘不接他的话,拉着徐尧立刻离开,这些人想要进入狼群的腹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可黑狼的消失也是因为曾出手救了人类,所以她多少能够感觉到临水山的狼有些不通。自打传言传出去之后,上山的人,找徐尧的人,越来越多。
试想一下,这个世界上有个可以和野兽交流的人,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丽娘千交代万交代,就是不准徐尧在乱说话,最后看丽娘快哭了,徐尧才点头答应。
夜半,徐尧缓缓的起身,望着怀里已经自动自发找到位置休息的丽娘,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搂紧了怀里的人。他觉得怀里的人又软又香,像刚出炉的包子,看起来格外的喜人。倾身亲了一下怀里的人,丽娘一把推开他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徐尧收紧手臂把跑出去的人捞回来。睁着清亮的眸子看着黑暗,在黑暗之中的眸子异常的晶亮,在他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曾告诉过丽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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