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中都,一家酒楼,左小右正有些无奈的吃着午饭。
不久前,他被赵王府门前的卫兵轰走了。
“王爷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等人想见就见的。快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
就这样,左小右原计划加入完颜洪烈的队伍,借金国之力压制蒙古的如意算盘胎死腹中。
左小右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经验太浅,很多事情太想当然,也太经验主义。当初看射雕的时候,他觉得连侯通海、彭连虎、沙通天这种货色都能进入赵王府,以他的武功,没理由进不去。但他忘了一件事,侯通海他们这些三流货色虽然武功不咋地,但他们却都是名镇一方的扛把子,因为有名气,才会受到完颜洪烈的邀请。
但他的情况完全不同,在江湖上虽然有那么一点名声,但那是在南宋境内,在金国这篇地方,谁知道你左小右是谁?
当然这也和左小右自己的打扮有关,一身白色儒生装,背着笈,完全就是一个长途跋涉的书生标配。这种年轻的书呆子还想进赵王府?异想天开。
左小右很郁闷,又不能强闯,不然你闯进去,说自己是来投靠赵王完颜洪烈的,你猜完颜洪烈会信吗?
其实左小右还可以重新穿上全真教的道袍,但当年王重阳在创建全真教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可是抗金义士,结果你堂堂抗金义士的关门弟子,却要去做金国的狗腿子,就不怕王重阳从棺材里跳出来吗?
所以全真道袍绝对不能穿,穿了也就穿帮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左小右只能先去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我现在缺什么?”左小右边吃边想,想来想去,好像缺的就是江湖上的名声。只要有了名声,哪怕是沙通天这种黄河一霸,同样会遭到完颜洪烈的招揽。
对,先搞名声。
对江湖人来说,要搞名声最简单的就是行侠仗义,哪里有山贼盗匪,过去端一锅就是了。
于是在未来两个月之内,金国各地的山贼强盗倒了大霉了。
某酒楼。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那白衣书生不久前一人独骑闯入恶虎寨,全歼了恶虎寨三百多山贼,大快人心呐!”
“兄弟,你那消息已经过时啦!就在昨天,白衣书生将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胡铁花一剑刺死。”
“胡铁花?莫非是官府悬赏一千两纹银的采花大盗胡铁花?”
“不错,正是那个胡铁花。”
“白衣书生真是少年英雄啊!”
……
类似以上的传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而完颜洪烈也听到了很多有关白衣书生的传言。只不过这些传言难免有不实之处,完颜洪烈不能尽信。既便如此,这些年一直作为金国烂疮的盗匪遍地开花,过去两个月却被白衣书生捣毁了五六处大型山寨、土匪窝,这等功绩都有官方的调查,绝对不会出错。
完颜洪烈对白衣书生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年轻,一身白色书生装,丰神俊逸,武功极高,善使剑法……从目前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白衣书生完全就是学艺十年,刚刚出山的江湖菜鸟,不然不可能此前籍籍无名。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高足?”完颜洪烈动心了,“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来人!”
以完颜洪烈的身份,要找到一个大张旗鼓的江湖人物实在太简单了,于是在七天之后,左小右被一队金国骑兵请到了赵王府,见到了算计已久的完颜洪烈。
“不知少侠姓甚名谁?是何方高祖?”完颜洪烈很客气,并没有因为左小右的年轻而轻视他。
左小右摇摇头:“在下左咛,无门无派,武功乃是家传。”
完颜洪烈并没有怀疑,因为世界太大,能人异士不胜枚举,左小右这种查不到身份的青年才俊实在是太多了。完颜洪烈认为,左小右完全没有欺骗他的理由,所以他相信左小右就是个高人隐士的后代。
“不知小兄弟可愿加入赵王府?”稍作了解之后,完颜洪烈就抛出了橄榄枝。
左小右略作思索,问道:“我应该做什么?”
完颜洪烈呵呵一笑:“平日里也无需做什么,只需在本王外出时,保护本王的安全。”
“我又能得到什么?”左小右追问。想免费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堂堂王爷,还敢拖欠民工薪资吗?当心上街游行,揭发你的罪行……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快人快语。”完颜洪烈对他的态度并不气恼,反而十分欣赏:“小兄弟放心,只要你加入赵王府,不但可以得到王府内的一座庭院,还可以每月得到五百两纹银,若有任务,并成功完成,每次会得到不低于纹银千两的酬劳。”完颜洪烈看着他:“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左小右没考虑多久,道:“好,我答应了。”
完颜洪烈哈哈大笑:“好!摆宴,本王要亲自宴请小兄弟。”
当晚,赵王府内灯火通明,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作为赵王府新招揽的年轻高手,其他赵王府高手自然要来见识一番,‘亲热亲热’。
比如这个脑门三个包的三头蛟侯通海,他就对完颜洪烈对左小右如此看重很是不爽。尤其看左小右面向,完全就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郎,这让侯通海怎么受得了。
就见侯通海拿着酒壶、酒杯走到左小右面前,阴笑道:“左兄弟真是英雄年少,侯某敬你一杯。”
左小右端着空酒杯站起来,道:“侯大哥客气了。”
正等着侯通海倒酒,却见侯通海手一抖,酒水从酒杯侧面撒了下去。
就在侯通海面露狞笑的时候,左小右的酒杯却神奇般的如影随形,在酒水撒落在地面之前,硬生生接住了倒出来的美酒。
左小右端着满满一杯酒,对侯通海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侯通海脸上的狞笑凝固,心知左小右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敢继续招惹,讪讪一笑,陪了一杯酒,便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