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寻常女子,见到莫屈这一身富贵打扮和英俊面容,未必会大动肝火,可在绿衣女子眼中,莫屈这主动和自己搭讪的举动,无异于是嫌命长的行为。
然而,她今日心情真的很不错,并不想动手杀人,于是她只冷冷扫了一眼莫屈,最终目光却是停在了莫屈的双腿之间。
万想不到这个绿衣女子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可以这么不知羞耻,竟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羞人部位看,莫屈一时只羞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就伸手捂住了自己那个地方,怒目绿衣女子,气结道:“你……你这婆娘看什么看?想看回家看你男人的去!”
莫屈此言一出,酒馆里一众酒客顿时哄堂大笑。
看着莫屈又气又羞的模样,绿衣女子嘴角却是扯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然后手上稍微一使劲,手中酒杯便被她捏裂成两半,接着抬手一掷,两片碎酒杯就照着莫屈的两只眼睛射去。
没有想到这绿衣女子冷不丁就对自己出手了,而且还如此的狠辣,这一出手就是想要把自己眼睛弄瞎的架势,莫屈当下勃然大怒,反应却也不慢,双手往前一伸,就握住了那两片碎酒杯。
“你这婆娘好恶毒,这一出手就要弄瞎本公子的眼睛么?”
双眼几欲要冒出火般的怒视着绿衣女子,莫屈一用力,手中的两边碎酒杯便给他捏成了碎粉,如白沙子般从指间漏下。
“能够接住我掷出的酒杯而不伤手,这小子的一身皮肉也是够结实的了,想必是个会武功的。”
看着莫屈双手漏下的碎瓷粉,绿衣女子两道弯眉蹙了起来,她心思细腻,见到莫屈双手并没有血滴落,她就知道莫屈的双手毛发无损。
然而,虽然心中吃惊莫屈的本事,可绿衣女子还是没有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当下一双美眸又落回了莫屈的羞人部位,笑道:“小弟弟不听话,就该打!”
一语笑罢,她忽然优雅的飞身坐上了桌子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根油绿得宛如藤条结成般的长鞭来,甩手就一鞭照着莫屈的羞人部位打去。
没有想到这个绿衣女子居然会以一根长鞭做束腰带,更没有想到这个绿衣女子抽出长鞭来就照着自己的羞人部位打去,莫屈面上大惊,暗呼一声“不好,这恶婆娘这是要让我莫家断子绝孙呀”,然后也是反应快,也抬手就射出了一束蛛丝,迎头朝那长鞭而去。
蛛丝遇上长鞭,顿时就把长鞭给缠住了,而长鞭也顿时把蛛丝给缠住了,一白一绿互相缠绕,只如一根拧成一团的绳子,僵持在了半空中。
似乎也是没有想到莫屈居然会手喷蛛丝这么古怪,绿衣女子一张俏脸也微微变了脸色,笑着对莫屈说了一句“哟,小子,还有点本事嘛”,然后猛地手一抖,手中长鞭顿时有如波浪波颤抖,竟是将缠住长鞭的蛛丝悉数震碎成了一截截。
看着洒落一地的一截截蛛丝,莫屈这下傻眼了,因为在他记忆中,他可是从来没有遇上过能这么轻而易举就化解掉他蛛丝缠绕的对手,于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眼前的绿衣女子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而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且看起来武功还很高!
然而,绿衣女子可不打算让莫屈有发愣的功夫,只见她不过是如葱玉手一抖,那条长鞭顿时缩回,然后有如一条狰狞的毒蛇一般,再次照着莫屈甩去。
看着往自己面门甩来的一条绿鞭,莫屈再回过神来,已发现自己躲不开了,只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眼见莫屈就要被绿鞭在面上留下一条鞭痕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都想不到,莫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横身拦在莫屈身前,一伸手就握住了长鞭。
刚才莫屈险些被长鞭打中的一幕实在太过惊险了,后来突如其来出现的男人,他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手更是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于是一时之间,整个酒馆一片鸦雀无声。
看着突然出现拦在莫屈身前,用一条手绢握住自己长鞭的中年男人,绿衣女子也是有几分错愕,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只把手中长鞭收回,宛如束腰带一般缠回腰间,翻身从桌上落下,坐回了椅子上。
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高高瘦瘦,虽然身穿一袭朴素白袍,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有一份儒雅的气质,而且还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气势。
见到绿衣女子把长鞭收回,他放下了自己刚才伸出的那一只手,抬头对绿衣女子笑道:“温姑娘,你这鞭有蛇毒,谁要被沾破一点皮肤就无药可治,这年轻人如此年轻,还有大把的大好年华,你不该一出手就取他性命。”
绿衣女子重新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一边头也不抬的冷冷道:“我温玉娥杀人难道还要问过你么?”
听到绿衣女子自称“温玉娥”,酒馆里的一群乞丐忽然齐齐变了脸色,再看着那绿衣女子时已是满脸的畏惧,那惊恐的目光只如见到了什么恐怖恶鬼一般,然后过了一会,他们回过神后,顿时就齐齐怪叫一声,一窝蜂的就跑出了酒馆。
任由一群乞丐从自己身旁没命般跑过,那中年男人看了看手中的手绢,当看到手绢只是被染黑了一块,并没有腐蚀成虚无,他便笑了,抬头和绿衣女子道:“看来是在下误会温姑娘了,温姑娘鞭上蛇毒很弱,并不能取人性命。”
闻言,名叫温玉娥的绿衣女子没有看中年男人,却是看向了他身后惊魂未定的莫屈,笑道:“我今日心情不错,并不想杀生。”
说着,目光下移,又放到了莫屈羞人的部位上,继续笑道:“只是这小弟弟不听话,所以我才想出手教训一下。”
跟着温玉娥的目光回头往身后莫屈看去,当看到莫屈一张菱角分明的脸时,中年男人却是露出了一副错愕的模样。
察觉到身前男人在看着自己,莫屈这才回过了神,当下抬头看向男人,那男人却是正好开口和他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令尊又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如果中年男人只是问自己的名字,莫屈一定会回答,可当听到男人还问起自己爹爹的名字和自己的家乡时,莫屈就多留了个心眼,只觉自己和这个男人素未谋面,今日才萍水相逢一场他就对自己如此盘根问底的,其中定然大有古怪,于是他想了想,干脆连真实名字也不说,只随口编道:“我姓曲,名陌,陌生的陌。”
“曲陌?”
皱眉看着莫屈的面容,中年男人自顾嘀咕了一句,语气中隐含了几分不相信,但他却从莫屈脸上又看不出其他什么来,于是只得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多想了,和莫屈笑道:“这名字倒是有趣。”
虽然因为中年男人的问题让莫屈对这个人暗生了警惕,可想到刚才这个人出手救了自己,莫屈还是躬身施了一礼,说道:“谢谢前辈刚才出手相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孰料,听到莫屈的问话,那中年男人却只作听不见,只对着莫屈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突兀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莫屈脖子后一拍,莫屈就晕倒了在他怀中。
然后他环顾酒馆内一圈,冷冷道:“在下岳新。”
听到中年男人自报名姓,酒馆内一众酒客先是一愣,继而人人似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顿时齐齐面上变色,无论是酒客,还是酒馆掌柜和伙计,都争先恐后的一窝蜂跑了出去,更有一些人跑得慌忙,连桌椅都撞翻了几张,
一阵兵荒马乱后,不过眨眼间,酒馆里就人去楼空,只剩下了自称岳新的男人和自称温玉娥的女子,还有晕倒过去的莫屈。
在满地狼藉中,岳新把莫屈扶到了一张椅子上,细心安置好了,却是忍不住又一次细细打量起了莫屈的面容,一边看,一边摇头感叹道:“真的长得好像……”
听到岳新的感叹,温玉娥蹙起了眉,也跟着扫了一眼莫屈,好奇问道:“岳寨主,这小子真的好像什么?”
闻言,岳新收回了凝视莫屈的目光,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有点像在下一个故人罢了。”
似乎看出来了岳新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温玉娥也识趣,没有再问,只眼望着酒馆外一群落荒而逃的人,笑道:“岳寨主,你这一来就自报名姓,就不怕消息传到霸石镖局,你就再也走不出这三葫城了么?”
岳新面上波澜不惊,一边往温玉娥走去,一边淡淡道:“我岳新既然敢到这里来见你,我就没担心过我能不能走出去。”
这样说着,他人已是来到了温玉娥桌前,坐了下去,抬头和温玉娥笑道:“怎么样?温姑娘,在下冒着性命之危到这三葫城来见你,也算是有诚意了吧?这下你总愿意到我英雄寨落草为寇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