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山脉上,寒风阵阵。
莫屈站在一个空洞洞的山洞里,环目四顾,除了平整山壁什么都看不到。
没想到莫狼居然没有在山洞里,莫屈心里的担忧不由得越发深重,脑子里更是止不住的就胡思乱想起来,生怕莫狼已是出事了。
然而,当回想到自己这一路进入北雪山脉都没有遇上什么追杀自己的江湖人,心里这才又放心了许多。
摇头叹了口气,莫屈最终还是转身走出了山洞,却发现守在山洞外的乐遥和一群飞客营汉子都一脸的紧张,人人只警惕的环目四顾,仿佛随时就会有敌情一般。
知道乐遥他们这是在担心会突然出现来追杀自己的江湖人,莫屈当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迈步前行,一边和乐遥招呼道:“走吧,这里没人,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去。”
眼见莫屈似乎还要继续在北雪山脉上寻找莫狼,乐遥心里只大感焦急,但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阻莫屈,便只好带着一群飞客营汉子跟上了莫屈的步伐。
一路轻车熟路的来到米典所居住的那间冰屋,莫屈迈步进入冰屋,却也没有在这里能够看到莫狼的身影,只看到了冰屋一角里还堆放着八坛飘仙酒。
想到米典已是惨死在杨悟拳下,莫屈如今旧地重游,不由得触景伤情,心里大感不是滋味。
但,莫屈终究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扫了一眼那八坛飘仙酒,似乎觉得让这些酒堆在这里也是暴敛天物,于是便和乐遥等人招呼道:“来,我们将这些酒搬走吧。”
没想到莫屈居然还是一个嗜酒之人,当下听得莫屈的喊声,乐遥和一群飞客营汉子不禁都有几分错愕,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进屋将那八坛飘仙酒搬走了。
抱着一坛飘仙酒走出冰屋,莫屈举目四顾眼前茫茫丛山,忽然觉得自己再想要在这里找到莫狼只如大海捞针,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似乎也看出来了莫屈心内的犯愁,当下乐遥只觉得此乃大好机会,岂肯轻易放过?当即开口和莫屈劝道:“少主,那小孩儿想必是躲起来了,这北雪山脉绵延百里,地域辽阔,你要想找到他怕是不易,其他人想找到他也必然很难。”
知道乐遥言下之意是在劝自己放弃,莫屈当下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莫狼应该是十分安全的,便无奈叹了口气,和乐遥苦笑道:“那我们回雪松林吧。”
说罢,莫屈果真就率先迈步往北雪山脉下走去,乐遥等人见状大喜,慌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然而,莫屈却并没有一路径自回雪松林,而是特意绕了一下道,来到了当日他和杨悟大战的地方。
当看到米典的尸首依然深嵌在地里,露在地面的一颗脑袋已是被冰雪冻僵,莫屈不由得就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
虽然这三年来在北雪山脉上莫屈和米典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在莫屈的印象中,这个驼背老者一直带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再想到当日米典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莫屈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这个驼背老者暴尸荒野。
于是,他猛地将手中抱着一坛飘仙酒塞给了自己身旁的乐遥,然后大步走到米典尸首前,蹲下身就一拳一拳开始敲砸埋住米典的坚硬石地。
初时,莫屈突然将一坛酒塞到自己手中时,乐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后来见到莫屈挥拳砸地的举动,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莫屈这是要想要将米典的尸体挖出来。
虽然觉得莫屈此举会大大拖延他们离开北雪山脉上的时间,但乐遥显然明白莫屈是动了不可动摇的决心要将米典的尸体挖出,于是无奈,便只好招呼身后一群飞客营的汉子上前相助莫屈砸地了。
也不知莫屈带着一群飞客营汉子敲砸了地面多久,他们才终于将深嵌在地面的米典尸体挖了出来,然后莫屈便背着米典的尸体,在北雪山脉下选了一个比较好的地段,给米典立了一座坟。
看着身前自己所立的一座新坟,莫屈倒头在坟前跪拜了三下,然后这才爬了起来,终于带着乐遥等人离开了北雪山脉。
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雪松林,莫屈却惊讶发现留在雪松林里,没有跟着自己去北雪山脉的一群飞客营汉子,竟已是将搭建在雪松上的一间间树屋都给拆掉了,而且人人身背包袱,似乎已做好了要离开雪松林的准备。
知道这些飞客营汉子将树屋拆掉,是为了不让那些追杀自己的江湖人找到追踪自己的线索,莫屈一时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些人的聪慧。
然而,莫屈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群看起来像是隐居在这雪松林里多年的汉子,竟然会为了自己而放弃了这么一处他们赖以生存多年的地方,而选择跟着自己亡命天涯。
更让莫屈想不明白的是,这一群汉子还一个个都口口声声尊称他为“少主”,唯一对他不尊敬的,似乎就只有那个老气横秋,脾气暴躁的小女孩,乐遥的女儿——乐曲曲。
这不,此刻这小丫头一看到莫屈带着乐遥等人回到雪松林,顿时就蹙着细眉,一脸没好气的对着莫屈嚷道:“你这小子可算回来,让你小姑奶奶一顿好等!”
听得喊声,莫屈朝乐曲曲看去,当看到这小丫头背上背着的一个包袱看起来似是比她这个人还要大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又觉得暗暗好笑。
在乐曲曲恼怒的目光中一路走到这小丫头身前,莫屈看着这小丫头背后那个十分夸张的巨大包袱,终于还是忍不住和这小女孩儿问道:“曲曲,你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呀?你背着就不觉得沉么?”
“哼,女孩子家肯定东西多呀,你以为像你们这些臭男人呀。”
冷哼一声,乐曲曲将自己背后的巨大包袱紧了紧,又一脸得意的继续道:“你以为我是你呀?这么点东西,我才不会觉得重呢。”
但觉眼前这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言行举止实在太过老气横秋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儿,莫屈心里既大感苦笑不得,又暗暗吃惊这小女孩儿一身惊人的力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