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抬起头,看着似乎陷入沉思里的童啸,情绪激烈的波动起来,刚想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听见童啸继续道,"可是她是我一生的骄傲,是这个国家的骄傲,即使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立下的功勋,可是我知道,这个孩子用她的生命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宁。"
童瞳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骄傲?可是自己却背叛了国安部,贪恋安逸的生活,自己并没有死,清澈的眼眸里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的阴霾和晦暗,这样的自己,不但行动组的伙伴会失望,上校会失望,爸爸也会失望吧,他引以为豪的女儿是一个逃兵!
"好了,快去冲个澡,汤好了就可以吃饭了。"童啸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上童瞳的头,"这是毛巾。"
因为晚饭后要去见沈直,所以这一餐饭吃的也算是快,欧阳明晚上不需要去医院,也就跟着一行人过去了,童啸、童瞳和谭骥炎坐在后座上,欧阳明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童啸的随扈,前后还各有一辆车,也都是他的随扈,童啸毕竟是国安部的部长,他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半点马虎不得。
汽车向着海淀区这边开了快二十分钟,然后拐进了一个有些陈旧的小区,小区估计有十多年了,没有闹市区的那些公寓楼的巍峨明亮,反而是泛着陈旧古朴的气息,水泥路面在时间的流逝里有些的损坏,道路两边都是高耸的大树,绵延开来,小区的花坛里也都是一些花草和灌木,而一楼的房子前面都带着院子,差不多也都是种满了绿树,所以夜色之下,在昏暗的路灯里,整个小区显得格外的安静。
童瞳情绪不太好,原本和童啸的亲密在看到相册之后,听到童啸的那一番话,童瞳那一直压制的负面情绪克制不住的侵袭而来,目光甚至不敢去看童啸的脸,怕在那一张慈爱温和的面容上看到失望和厌恶。
谭骥炎无声的握紧了童瞳的手,她的变化谭骥炎在吃饭时就发现了,虽然童瞳的情绪一直掩饰的非常好,从眼神到说话的语调,根本看不出一点不妥,可是和童瞳在一起这么久了,谭骥炎却能清楚的从她那细微的眼神里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童瞳不愿意说,谭骥炎也没有多说什么,峻脸上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深沉和冷静,和童啸说着一些政事,偶然欧阳明也会插过话,凤眸中余光偶然瞄向身边的童瞳,握着她的手微微的用力了一些,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童瞳光滑柔嫩的手背。
谭骥炎他们说的是正事,所以童瞳只是安静的听着,虽然心里头依旧很是难受,这个时候童瞳没有办法面对童啸,可是谭骥炎握着自己的手时,却似乎也将力量传递了过来,让童瞳浮躁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随扈已经检查了这一片,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童瞳一行这才下了车向着楼上沈直藏身的地方走了过去,小区真的有些破旧了,楼梯灯都坏了,黑乎乎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台阶,几人于是将手机拿了出来,因为楼道狭窄,便是两个人以前向着顶楼走了过去。
"谭副市长,童小姐,果真是稀客啊。"当听到开门声时,沈直刚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便看见客厅里不请自来的几人,脸上缓缓的露出阴邪的冷笑,有些的自嘲,有些的不甘。
"在心理诊所被杀之后烧死的人是你的双胞胎哥哥何宝强。"谭骥炎冷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凛冽的看着表情一怔的沈直,案情一切都明了了。
"那又如何?杀死何宝强的人可不是我。"沈直依旧是一身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雪白色衣服,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拨了一下刘海,露出一双狭长的含着冷笑的眼睛,似乎死的那个人只是阿猫阿狗,而不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沈直森寒的笑着,格格的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我自然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才不敢路面,相信谭副市长会体谅我一个普通市民的害怕心理吧?"
"哼,是不是你杀的人,自然有警方调查。"欧阳明是一个纯粹的人,身为医生,他的一生也都是扑在了医学研究上,所以对于沈直这样打着心理医生的噱头,可是却违背医德,利用病人的隐私威胁利诱,甚至不惜杀人,欧阳明那总是带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厌恶。
童啸一直没有开口,看起来如同只是一个意外进来的旁观者,儒雅温和的面容,眼神清明,可是沈直身为心理医生,对于人的细微观察还是非常拿手的,所以此刻,即使童啸没有开口,沈直却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不同于谭骥炎这样冷酷威严的震慑,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不安和惊恐,沈直明白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用杀死何宝强的凶手名子换取我见南哥的权利。"沈直将目光看向谭骥炎,依旧是老神在在的冷笑,童啸带来的不安感觉被完美的压制下来,"谭副市长,舆论已经造成了,所以只要捉拿到真凶才能让童小姐洗清罪名。"
童瞳拉了拉谭骥炎的手,示意他不要答应沈直的条件,是谁杀死了何宝强,关曜一定会查出来,只可恨眼前的沈直却一点犯罪的痕迹都找不到,太干净了,如同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程天南不曾留有任何对沈直不利的证据,这也是沈直在程天南倒台之后,却依旧逍遥法外的原因。
"柳康母亲的只怕不是跳楼自杀,而是被人推下去的吧。"谭骥炎黑眸倏地锐利起来,将沈直那突然僵硬的坐姿收入眼中,"恨你入骨到要杀了你的人,而之后又意外身亡的,只有柳母一人,而你应该是告诉了她柳康被杀的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