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昨晚上同样一夜无眠,咳嗽加剧着,谭骥炎一想到关露身上那些被啃咬出来的伤,想到如果这如果是发生在童瞳身上,谭骥炎绝对会当场失控的杀了程天南,她在乎沐放,谭骥炎可以理解,可是她到底将自己放在什么地方,她一而再的和程天南见面,与虎谋皮,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会出事吗?
这份感情,谭骥炎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倾入了太多的太多,自己太在乎童瞳,在乎她的一切,甚至不惜为了救沐放,准备和谭家和关家抗衡,谭骥炎清楚自己目前的势力,这样做,不过是背水一战,输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
谭骥炎赌的是爷爷绝对不会真的会帮程天南,所以自己如果拿政途当赌注,到最后,爷爷肯定是必须收手,转而站到自己这一边,只是这样一来,谭骥炎明白自己和童瞳的关系势必会曝光,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困难。
可是,为了童瞳,谭骥炎已经无法考虑那么多了,沐放这个案子已经迫在眉睫,即使日后爷爷知道了自己和童瞳在一起,谭骥炎也会一步一步的周旋,护着童瞳的安全,可是谭骥炎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突然就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薄唇缓缓的勾起嘲讽的冷笑,谭骥炎这一生还不曾失败过,可是此刻,他感觉自己一败涂地,在自己这样拼命的想要护着她的时候,她却是不顾一切,拼命的去护着沐放,去护着另一个男人。
这样不顾一切,盲目冲动的人,已经不像是自己了,谭骥炎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甚至想过,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谭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沐放这个案子如果赵明不翻供,根本就是铁板钉钉的死案,自己一意孤行,很有可能被政敌找到打击自己的要害和证据,甚至会牵累谭家。
可是谭骥炎即使知道这样做有多忙的危险,却依旧义无反顾,只是此刻,谭骥炎却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冲动,如此的任性妄为,谭家多少人,多忙庞大的根基,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被牵累,而满盘皆输!
如果这段感情已经超过自己的理智,不能为自己所掌控,不如罢手吧!这个念头浮现在了脑海里,谭骥炎用力的攥紧了手,心脏收缩的剧痛着,可是谭骥炎冷寂的面容却一点一点的暗沉冰冷下来,这一份感情已经让他越来越软弱,越来越冲动了,既然如此,即使再痛,再是心血淋漓,也必须斩断!
"骥炎,你还好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于靖敲了敲门,目光担心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谭骥炎,从早上开始,于靖就隐约的感觉到谭骥炎的情绪不太对,不仅仅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他的眼神,晦暗无比,失去了往日王者的坚定和自信,似乎有什么从眼眸深处一点一点的死去,让谭骥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的冷漠。
"没事,这几份文件我已经看过了,你拿过去。"谭骥炎冷声的开口,峻寒着脸庞,将已经签署的几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于靖,如果自己真的输了,那么会连累的不仅仅是谭家的人,如同于靖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下属,都会因为自己而遭受连累。
政坛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履薄冰,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谭骥炎之前敢不顾一切的背水一战,是因为他认为值得的,为了保护童瞳,在所不惜,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谭骥炎忽然明白,或许童瞳最在乎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沐放,她或许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而已。
"我知道了,你多注意一下身体。"谭骥炎如果不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于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多处理一些事情,减少谭骥炎的工作量。
"中午的饭局替我推掉,我回去一趟。"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童瞳这会也快到了西湖苑了,谭骥炎平静的开口,心头却已经有了某个决定。
"好,我明白。"于靖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担心的看着谭骥炎,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可是于靖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瞳打了关露的手机,可是被挂断了,发了短信也没有回,童瞳只能将车子停在大门外,和昨天晚上一样,静静的看着白天的西湖苑小区。
当谭骥炎过来时,童瞳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车子,猛然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当确定那真的是谭骥炎的汽车,喜悦疯狂的涌上了心头,童瞳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她以为谭骥炎真的不会理会自己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回来了。
将车子停了下来,看着带着喜悦表情走过来的童瞳,谭骥炎沉默的凝望着,她还是个孩子,很多时候,还没有长大,她或许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不清楚。
"谭骥炎,对不起。"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童瞳低声诚恳的道歉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会连累到关姐遭受这样大的痛苦,她也知道一声对不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是童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谭骥炎沉寂着黑眸,隐匿了眼中的倦累和沉重,只是静静的看着身边道歉的童瞳,那一次,她去医院看柳康,被他持刀威胁离开到了郊外的院子,差一点遇到了杀手,之后去了沈直的心理诊所,她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为她担心。
后来,在京都会所那一次,她当面问程天南为什么要杀了柳康,当时,谭骥炎是真的害怕,他害怕自己保护不周,害得童瞳有危险,那个时候,她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害怕她陷入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