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黄飞电长的端庄威严,性格沉稳凝重;虽然由于第一次而排斥了一下,但很快适应过来似的,在九牧监掌固教训与导引下,骄傲的不是太情愿的迈出一步。
周围众人一头的汗,比孔南飞还紧张,这到底为了哪般?
孔南飞还稳稳的骑着,紧紧夹着马腹,心下随时做好准备。
皇太子上了自己的马,不远不近的跟着,大家都簇拥着往回走。
爪黄飞电是个小孩子,对于做一个童工,实在有意见。走出第二步和第三步,又停了下来,东瞅瞅西看看。别的马在它周围,它这下就不像刚才,见人家做什么它也想做什么了。真正轮到自己头上,不知从何下手的居多。爪黄飞电一下子甚至不知道该迈哪条腿;四条腿有点多,这时候若是只有一条腿那该多好。两条腿也可以抛硬币决定先迈哪一条,囧。
纠结,大家和爪黄飞电一样纠结,心想小贤妃你为啥非要骑这孩子?它只是个孩子。
可有时候,人就有这股执念,不为什么。反正,孔南飞就喜欢孩子,因为除了幼儿园,现在要找纯洁没初恋过的,真难。连小萝莉都开价七万要出来陪酒了,以后估计得订娃娃亲,否则弄回去都怕修补的处汝膜。
再说了,第一次不都这样么。
孔南飞冷静的,执着的,紧紧抓着缰绳,提防这孩子忽然发疯;一边又尽量从容的,耐心的。
大家都耐心的,不耐心也没办法,谁也不敢吼她。
傍晚美丽的牧场,好搞笑的一幕,感觉有点像是在折腾小孩子,爪黄飞电是童工。
爪黄飞电左瞧瞧右瞧瞧,第一次,还是应该留到成年,小朋友真受罪,呜呜呜,怎么办?
皇太子略略靠近一些,愈发脸红扑扑,似乎有些激动,却又很温和的道:“不要紧张,慢慢来,慢慢的就好了,慢慢的走着。”
爪黄飞电看了他一眼,似乎听懂了,就慢慢的朝前走,比乌龟爬还慢,比老头子还悠着。
还好爪黄飞电没有一边的手脚一块螃蟹一样挪行,也没搞得邯郸学步一样最后只能爬回来。
九牧监掌固耐心的教着,安抚它。
于是众人看到一部成人很难欣赏的幽幽驯马剧。只有皇太子和孔南飞乐在其中。
但爪黄飞电也没那么祟,走出十几步,慢慢的就找到了寻常的频率,越走越稳了。
“好样的,再来。”
孔南飞也鼓励爪黄飞电。其实照它的个子,驮她根本不是问题,纯粹是不适应,适应就好了。
爪黄飞电停下来,又纠结了一番。旁边有马儿小跑而过,它也跑起来,貌似走着没意思。
马儿不跑,跟飞机不飞一样,那算个啥意思?
现在马儿是跑了,人类的神经都绷紧了。这孩子才学会走路就要跑,要不要太恐怖?
“飞儿,够了,下来,下次再骑!”孔虚桐大哥还是吼两句。
“哦,我跑一跑就下来,过了前面那棵树!”
孔南飞现在好高兴,她真把爪黄飞电给骑了,嘿嘿。回头某个二手男回来,一定能气到他。
如是想着,她娇叱一声:“驾!”
没有韩贤王武丁昭在身旁,做事情是没有那么大胆,这里的马屁精们都是奉皇太子为主的,没人会太过在乎她的想法、感受。
但皇太子比吴王武奉茗又要好一点,皇太子毕竟年长一些,成熟一些,对她好一些就能表达出来。又有自己大哥在一旁,孔南飞还是比较放心的。
随着她一声娇叱,爪黄飞电却比追兔听话,立刻就飞奔起来,哇呀,好帅!起飞了!
爪黄飞电一岁多,还是比较沉稳可靠的,跟皇太子,不对,应该是跟吴王差不多,故作坚强小大人的样子,又透着一些小孩子的单纯,跑的很有活力;不是单纯的成功男士成年名马,就知道跑,少了生命的鲜活。
成年名马不像春天的草原,而像秋天的牧场,少了一丝生气。
爪黄飞电稳稳的又跑的比较快,在暮色秋风中,一道纯洁的白,犹如碧绿草原一朵浮云;四足金黄,像穿着华丽的战靴,好帅。
后面众人却又慢了半拍,只好一踩油门赶紧跟上。
后面众马奔驰,爪黄飞电跑的更是快乐,很正常的心理,跑啊跑。
哈哈!还是骑爪黄飞电好玩,还是小正太更有爱,嘿嘿!
孔南飞笑起来,这样才好呢,她要天天赖上这匹马,一直骑到它长大,啦啦啦。
忽然,爪黄飞电猛的惊跳起来,就像最好的骑手或者骑师在那达慕大会或者赛马会上,要跳起来跨越障碍!这一跳跳的好高,右后腿还猛的踢蹬了一下,身体就往左倾斜。
孔南飞猛的往左前方冲出,人几乎要摔出去,脚亦离了马镫!
惊!
天地俱惊!
“护驾!”
“保护武贤君!”
“抓刺客!”
一阵大呼小叫,气氛陡然紧张到极点!一干扈从高手素质非常高,立刻就反应过来,行动能力也非常强,皇太子的扈从将皇太子围起来;四孔十二扈从也忙追上来。
但爪黄飞电却受了惊似的,不顾一切朝前冲!
孔南飞几乎是半挂在马背上,马鞍也歪掉了!人随时可能被摔下来!
危险,从每一个毛孔传达到大脑中枢!
眼前,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笑容凝在脸上,没有尴尬,没有高兴得太早的遗憾。孔南飞圆润饱满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一身霸气悍然下沉!
没有慌,没有乱,没有叫!也没有听到一切声音!
爪黄飞电在飞奔,速度几乎能赶上骕骦那些成年名马,它是实实在在受惊了,疯狂了。
孔南飞眼前一片空白,脑子一片空白,封闭五感,拒绝接收一切外在信号。
紧急处理,全凭本能!呼吸和心跳也是本能的沉沉进行,甚至不为紧急情况干扰。
强大的本能!她两手紧紧抓牢马缰,两腿夹紧马身,稳住!一定要稳住!不论马怎么颠,只要不摔下来,她就不会有事!这几乎不是脑子处理的结论,这是一种本能!
本能里,她有强大的应急能力,身体一点都不紧绷,相反比寻常还灵活。腰和屁股紧紧坐在马鞍上,并使劲往回、往右扳,犹如拖泥带水一刀似的,动作迅速却非常浑厚,霸气天成!
成败,就在这一刻!
一个细微的划破空气尖锐声音,从孔南飞脑子里一闪而过。
不仅孔南飞和爪黄飞电听见了,这里几十上百高手也听见了,有刺客袭击,第一目标选择了孔南飞,又是借助爪黄飞电下的手。
这是第二次有人针对孔南飞。
孔南飞脑子里,根本不考虑这些;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稳住!
弯下腰,几乎趴在马背,降低重心以求稳;腰和屁股继续用力,就算马鞍扳不回来,重心也要回来,才不会继续失衡以致落马。右肘扒上马肩,更为给力,心底嗨的一声,猛地一下马鞍没回来而她坐到了马鞍侧边,将自己重心先扳回来。
爪黄飞电还在狂奔,疯狂的甩掉后面所有的马。
一骑狂奔!
忽然,前面一道沟,爪黄飞电一飞而起,飞跃!
惯性!
孔南飞终于再也没了凭恃,登时被抛飞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又一道细微的破风声响起。
孔南飞飞在半空,成了活靶子,最后的最后,看了一眼飞来的利箭,忽然,脸上绽放出一抹神秘而迷人的微笑:既然苦苦挣扎不得解脱,其实像海子一样卧轨,一了百了,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支箭很小,很精致,六寸左右,纯黑,头上还泛着幽幽光泽,想必毒不轻。
孔南飞想,千万别像现在的老鼠药一样,吃了折腾半天不死,那真是活受罪;也千万别像那疯狂蛮牛,姐也不想再活一次了,有这机会还是给别人吧。
呵呵,姐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