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有缘,那就来生再见!”她对着张横挥挥手,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冰冷如她,笑起来让人心旷神怡,而这笑容却永远定格,也随着她身体化为光斑,终于消散在了人世间。
张横见到她的身体消融,神情绷不住了,眼眶红润,眼角落泪。
“活着的人都是与天争命么?”他望着柳如是化作的满天光斑,悲凉凄怆。
人真的胜不了这天么?人真的是被某种法则捆住的水中游鱼么?一旦被从水中剥离,就只能等死?
他不单单是为了一个欠下人情的女人而伤感,还是为了这只能短短在世间活一辈子的人伤感。
人从哪来,去向何方?人的极限在哪,玄学的终极又在哪?
这些问题,从哪能得到答案。张横茫然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常乐铃还在,其内还有柳如是的气息。
“这是?”他伸出手,将常乐铃收了回来。
“与天争命,是这样的么?”他对常乐铃发问,却也是在问自己。
常乐铃里有一缕属于柳如是的神魂,若是日后有办法,说不定还能将之复活。
他摇了摇头,终于缓释了心中的一些情绪,他对柳如是的感情很复杂,算不上爱,他为复活柳如是所做的事情,是为了还人情,也是不甘人无法胜天。
他不相信,他也不愿意接受,强大如他这样的修士,最终却不能活更多的岁月。
柳如是,为秦淮八艳之一。
她以这样的名字结束了一辈子,真是可悲……连真名都不配有。
张横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迈出脚步,走下山去和净禅大师等人会合。
在这边闹出很大事故的时候,神龙组和剑戟的人就过来接手了。
一艘艘隶属于剑戟的游艇占据了水坝。
当张横找到净禅大师的时候,拓跋风和柳犁月都在。
“赵琛的事情在这边是暴露了,只是要制裁他估计没有那么快,所以我们也只能观望事态的发展了。”拓跋风如此说道。
张横抬头看着那些被游艇接走的周家年轻人,疑惑地问道:“那周宝清如何了?”
“周宝清自称对赵琛和不二青岗的事情并不知情,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放他回去了。”拓跋风降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另外,我们查到,赵琛的背后似乎是赎罪之火,并不是不二青岗。”
事情这么大条?张横眉毛一挑。
净禅大师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那女施主……”xdw8
张横平淡地说道:“肉身消亡了。”
净禅大师点点头,似乎对他这一句肉身消亡有其他的想法,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你心中有郁结,这一次你就带着我一位故人后辈前去周家拜访吧,周宝清嘴上说是信奉佛门,实际上却是手持真武大帝的佩剑,我估计他也不简单。”
张横默然点点头,但是他没有马上离开这里,而是寻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纵身一跃跳入了坝中。
不二青岗身为恶魔使徒,又是月读命,如今还要加上障月修罗的衣钵,尽是不生不死,张横杀不了他,他被重创以后化作了一颗卵飞走了。
不过张横在那卵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以后若是卵发生异变,他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我人都来了,你们还躲着干什么?出来吧。”他在水中,以秘法催发声音,令得九条蛇皆是听闻到了他的呼喊。
“这不二青岗虽然让这百年水蛇异变,催动他们想要来杀我,给我造成了麻烦,却也给我留下了一笔宝藏!”他望着那九条瑟瑟发抖而来的蛇,会心一笑,将它们全部收了入了孕婴葫之中。
蛇,在奇门遁甲之中,为火神,能够震八方,司光火、怪异、惊恐、梦寐、妖邪、蛊惑之事,这可是玄门之中极其有用的异兽,将来可能会起到作用。
大概晚上点的时候,他才从山上下来,前往净禅大师给他留的位置。
按照净禅大师的话,他要去寻找一个叫做魏薇的女人,听说这是一个“黄金圣斗士”,不仅是博士,还是个富二代,偏偏自己眼界太高硬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二十七八至今未嫁。
她人在一个叫做eve一尾的咖啡厅等着张横。
张横刚刚来到这里,抬头就看到她在露天咖啡桌便坐着,穿着一条极其华贵的裹身裙,身材凹凸有致,惊心动魄,手上拿的手提包是顶级奢侈品,旁边停着一辆宝马x6。
“不好意思,来晚了!”张横走过来,很自然地说道。
魏薇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半天,而后冷声说道:“相貌还行,说不上优秀,却也顶多算是一般,就是气质好了点,其次,你是不是从来都是这个性子?不会提前来,还不能不迟到么?让女人在外面等那么久,恐怕不太绅士吧?”
张横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她借着冷喝道:“我自己有车有房,资产也挺多,但我希望我的另外一边不要想着靠我,男人要有点本事,至少人要在上京有套房吧?不能是商品房;另外他起码得年入百万,否则我的闺蜜团可不接受他。”
张横一听这话,心中有点不悦,忍不住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不是么?我长辈的朋友不是将你介绍给我的么?”魏薇哼道。
张横神态一,感情她是来相亲的?不过他旋即释然了,净禅大师那边估计不会有什么多的说法,怕是魏薇的长辈会错了意,强行给他们牵线搭桥。
“算了,看你也不像是配得上我的人。”魏薇干练地站起来,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开旁边宝马的车门,说道:“走吧,还是去周家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周家隐世不出,却也是川庆一代有名的大世家,人才辈出,家缠万贯,你守点规矩!”
张横摸摸鼻子,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嘴上冷笑,心中想到:“我是来砸场子的,要守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