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宏那贼子确实是够毒地。”
操连云目光变得凛然一片:“他当年把元兴王尸骨移入五黄塔时,用冥蛇炼魂索捆住了元兴王的棺木。这贼子也怕元兴王埋在凶煞恶地,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因此,用冥蛇炼魂索,炼化了元兴王的神魂,让他魂消魄散。还以为就永无后患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这一举动,却是给后来元兴王的授业恩师,留下了消灭他气运的契机。”
操连云嘿嘿冷笑道:“他以为元兴王魂消魄散了,再无威胁。但是,他那里知道,正是因为他做的太绝,杀害我们操家血脉之人,制成人俑,又把风水宝地,改造成凶煞恶地,这已是让我们操家所有血脉弟子的怨念,汇聚成了怨天怒海。”
“当年元兴王的受业恩师,就是把这些操家血脉的怨念,汇入了元兴王的棺内,并让元兴王的棺木直接吸收整座元兴王城的凶煞地气,最终让元兴王没有了神魂的尸骨,凝聚了万千怨念,化为了一缕这天下厉气最重的孽障。”
“正是因为凝成了这天下厉气最重的孽障,元兴王虽然魂飞魄散,但是却以另一种形式仍存在这世上。”
操连云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元兴王所凝成的孽障,自然不会放过林士宏,它虽然被困在九星塔阵内,无法出去。但是,它却可以对九星塔内的任何一座塔进行操控。所以,元兴王的怨念孽障,把第九座紫金塔里的林士宏先人的遗骸,同化为了一缕怨魂,从此,那里的真龙天子气运,再也无法荫护林士宏,反尔加速了他原本所得气运的衰败。”
“所以,一年之后,林士宏兵败,被唐军打败,也结束了他六年的短命王朝。”
说到这里,操连云哈哈大笑起来,神情畅快之极。
能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确实是让这位操家老祖宗无比的痛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横却是身形一震,神情变得难以喻意。
他总算明白了元兴王城内所有的谜团。
当时在五黄塔内,突然看到被捆着冥蛇炼魂索的石棺里,竟然发生异动。张横确实是无比的震憾。
要知道,被捆了冥蛇炼魂索,棺内之人,必然是魂消魄散,哪里还能再发生尸变或别的异常。
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完全违背了玄门中的一些常识。
但是,现在听了操连云的话,张横终于恍然了。原来,石棺中的鬼物,并不是别的,正是元兴王操师乞凝聚了所有操家血脉以及元兴王城地气所凝化的怨念孽障。
怪不得那鬼东西的力量如此的恐怖,自己须借助星晨之力才可以把它消灭。
不仅如此,操连云的这翻话,也解开了张横心中的另一个谜团。那就是他一直想不通,那位道人到底在下面地宫做了什么,甚至在发现了元兴王城已被改造成一处凶煞恶地后,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换了龙椅上的一枚摄魂珠,又画了几幅壁画。
原来,他之所以不去改变元兴王城被破坏的风水,竟然是要利用那里的凶煞之气,来凝聚元兴王操师乞的怨念孽障。
而现在,张横也明白了那道人把摄魂珠留在宫殿龙椅上的原因。这是为了凝聚外面广场上操家血脉之人所有的怨念。
摄魂珠具有吸取魂念的作用,怨念自然也会被它全部吸收。通过它,地宫中的操师乞就能凝聚怨念孽障了。
“看来,元兴王的授业恩师,也是够绝的。”
张横的眉毛陡地凝成了一个角度,心中暗叹:“哥们如今也算是明白了,那道人留在壁画上的最后一幅画是什么意思了。”
当时,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的是虚幻的操师乞,身穿龙袍,在元兴王城上空飘舞,看起来就象是一个鬼魅。
张横一直是想不通,这幅壁画意味着什么。
但是,知道了道人把操师乞化为了怨念孽障,张横终于理解了那幅画的意思,这岂不就是在说,操师乞虽然魂飞魄散,但却已化为另一种存在而留在了那座元兴王城吗?
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得到了解答,张横和操连云相对而坐,心中都是有些莫名。
“阁下今日化解了我们操家千年的诅咒,阁下就是我们操家的大恩人。今后我们操家之人,一切以阁下马首是瞻,如果阁下有什么差遣,我们操家弟子,无论是过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个不字。”
操连云神情变得肃然无比,深深地朝着张横一躬身。
这也是他这次邀请张横来的目的,张横毁掉了元兴王城,也就等于是化解了当年林士宏所下的诅咒,他做为操家如今的老祖宗,自然得感谢张横,并为此做出了承诺。
“操老您客气了。”
张横连忙摆手:“在下这也是适逢其会。”
“不过,操老,您说起这事,却是让在下想到了一个疑问。”
张横的神情一肃:“元兴王城虽然诡异,但是,以操老您的修为,应该很容易进入那里,化解那里的破败,就算不能让元兴王城恢复当年的风水宝穴,也应该可以有所改善。”
“可是,为什么千多年过去了,你们操家却迟迟未见动手,甚至直到在下进入前,也未有任何的举动?”
张横目光灼灼地望着操连云,把心中的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唉,不瞒阁下,我们操家后人,并不是不想改变元兴王城的风水,而是根本办不到。”
操连云却是长叹一声,脸现悲色:“当年林士宏杀害我们操家的血脉弟子。几乎所有的操家之人,都死于非命。”
“幸好,天不灭我操家,当时我们操家有一位小孩子,因为贪玩,上山迷路,那天并没有回到家中。”
操连云继续道:“等他回来,整个操家之人,已全部被林士宏暗害。那小孩也算是机灵,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逃遁而去。”
“直到后来元兴王的授业恩师回来,他才找到了那个小孩子,并把一身本领也传于了他,我们操家的血脉,这才能得到延续。”
操连云满脸的感慨:“只可惜,操家就此一脉,当时人丁衰败,直到百多年后,才渐渐兴旺起来。当年元兴王的一些事迹以及隐秘,也都是那唯一剩余的一脉所流传下来。”
“关于我们操家的诅咒,也是那位先人所遗留。”
操连云终于说到了问题的实质:“按当时元兴王授业恩师的交待,林士宏对我们操家的诅咒,不但包括了绝脉,孤命和单支。而且,因为当年操家几乎所有的血脉弟子被做成了人俑,这化不开的怨念,却是需要我们操家后辈来承担这一后果。那就是我们操家直系血脉之人,永不能靠近元兴王城,否则,就会被那里的怨念所侵蚀,当场爆毙。”
“这也是当年林士宏为了防止我们操家还有漏网之鱼,进入元兴王城破坏他的布置,这才下的恶毒诅咒。”
操连云道:“我们操家的先人中,也曾出过不少惊才绝艳之辈,他们根本不信这个诅咒,所以,就曾有不少人进入元兴王城。然而,结果却都非常的悲惨,无一能幸免。”
“经历了很多次后,操家这才留下了祖训,操家直系血脉子弟,绝不可入元兴王城。”
操连云微微摇头:“又因为诅咒中另一条,要让我们操家子弟永世不得翻身,受此影响,我们操家直系血脉,永远无法离开元兴王城百里之外,否则,就会受诅咒,莫名其妙地暴毙。因此,这千多年来,我们操家之人,就只能被困在这偏隅之地。”
“原来如此!”
张横恍然,神情也变得很是古怪。
他还真没想到,原来林士宏对操家的诅咒,竟然是这样的内容。
微微沉吟,张横陡地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一翻,已是从魑魅铠甲的暗代中,取出了那个取自宫殿玉案的玉盒,递到了操连云面前:“操老,此玉盒乃是在下从宫殿玉案上所得,想来应该就是当年元兴王所用之物。现在,物交原主。”
张横虽然对玉盒中所藏之物也是非常好奇。但是,这玉盒上面有一把天机锁,以自己的本事,未必能打开它。
再则,操连云已是向自己承诺,今后操家会以自己马首是瞻。
另一方面,张横已取了一枚摄魂珠,要是再拿操家这个玉盒,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天机锁,社稷玉盒!”
操连云浑身一震,脸上的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难以抑制的激动,接住玉盒的手,都不禁有些颤抖:“这是当年元兴王授业恩师之物。”
操连云伸出手来,细细地抚摸着手中的玉盒,良久都没有再说话,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
张横的眼眸却是微微一凝,眼见操连云这副神情,他已意识到,这玉盒中必然存放着对操家无比重要的物件。
好久,操连云这才似是回过了神来,目光望向了张横:“据当年我们操家先祖所遗留的记载,元兴王的恩师,曾为元兴王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等待元兴王取得天下,成为九洲之主的时候,恭贺他的贺礼。”
“只可惜,元兴王遭贼子暗算,终究是大业未成身先死。”
操连云脸上现出了悲色:“因此,他的恩师把那件贺礼,留在了元兴王城中。正是这只被锁上了天机锁的社稷玉盒。”
“原来是这样!”
张横心头一震,他还真没想到,这玉盒竟然有这样的来历。
那么,玉盒中到底会存放着什么,为什么那位道人,要在操师乞成为九洲之主后,才会当贺礼送给他?
张横对这玉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