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站在巨婴身下朝张横投来目光,目光之中不咸不淡,但是张横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意从他双眼之中射出。
嗖嗖嗖……
三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组成的黑线猛然自地板开始掠起,向着张横闪电袭来。
张横下意识一个回身,伏以神尺出现在手中,当即挥出,霎时间白昼亦如同黑夜,星光从天而降,砸在了三条黑线之上,然而这三条黑线却是毫无阻滞地继续飞掠向他。
阿古伸手摸了摸身旁巨婴的手,巨婴张开嘴,又吐出了一条黑线。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可是我进入热带雨林以后从某一具干尸的脑袋里面找出来的专门食人脑髓的臭虫,我将它们带回来家,每日每月给它们喂食蛊种,现在已经成为我手中的一道利器,但凡你被找沾染上一星半点,皆会命丧于此!”
“你还真是个老毒物啊!”
张横面色冷峻,且战且退,不让这些化作黑线一般向他袭来的臭虫有半点机会近他的身。
进入二重门的时候,他们都是被随机传送道阵法各个位置的,或者说是各个人进入的阵法都不一样,没想到这个阿古居然能够破阵而出,前来自己所在的方位和阵法寻找到自己。
“前面我还对你的实力有点质疑,看到你轻易破开一重门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定了你将会是我这一趟最大的敌人,所以……张横认输吧,乖乖让我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否则的话,你估计连个像样的死法都没有了!”
阿古干瘪的双脚一步步迈出,不急不缓地随着臭虫的攻伐逼近张横。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张横,自己再在这一次七重门挑战之中脱颖而出,那就再没有人可以反对他如今登顶无道书,就算是自己真的打不过那位深居昆吾宫的华夏长城,他也不可能公然出手为难自己的。
“想要拿着我的头颅做那不战屈人之兵、搬起我们设下的石头来砸我们的脚的事情?”张横呵呵一笑,手中伏以神尺变幻为真龙龙骨,一挥而下,“只怕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他身后瞬间绽放出了一圈圈光环,这光环不单单是功德光环,还掺杂了净禅大师的大日如来,如今的功德光环,应该叫做普度光辉才是!
圣洁和正气的光辉把随着真龙龙骨上附着的至阳至刚之力,化骨为刀一刀斩下,所有臭虫噗嗤一声死在了地上,换做一滩黑红色的血水。
“什么?”
阿古似乎是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够这么容易地解决自己炼制这么就的蛊种,愣了一下。
张横根本不给他半点失神的机会,一个缩地成寸来到他面前,又是一龙骨将他捅向了他的小腹。
原以为他作为降头师之祖定然会很难缠,然而没想到这一龙骨却是将他的小腹捅了个通透,连里面的内脏都流了出来。
张横下意识地一皱眉,却只见到面前的阿古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以为是他又在做什么降头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而却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阿古居然砰一声爆炸开来,化作一团团的小飞虫飞走了。
而他身边的巨婴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原来是降头术啊,我说他怎么能够破开唐老留下的迷幻风水阵过来杀我呢!”
张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要对付这个降头师之祖,他还是有点慌的,毕竟从佛母圣音的口中听得出来,这个人跟唐老估计也就只差着一线了,唐老能够横扫一群人,想来他也差不多。
确认周围再没有什么危险了之后,他这才进入这个城市去寻找破开第二重门的钥匙。
这一座城市,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只是唐老设计出来一座迷幻风水阵的话,估计也会以为是一座真正的城市。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的生活态度、着装行为,都跟真实世界一般无二。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按照着现实世界的法则在生活,他们准守着交通规则,也遵守着法律规则。
张横知道唐老居然说是让他们进入到这个阵法里面寻找钥匙,那么就不可能有其他的方法了。
他进入到城市的边缘位置之后,正巧见到一个开着雷克萨斯的年轻人优哉游哉地闲逛,略微一思考便上去将他给放倒借了他的车开向城市中心。
在这个世界里面,土著自然要遵守一切规则,而他……并不需要。
因为在他眼里,这群人不过是虚构出来的东西而已,只要阵法一消失,他们便会泯灭于虚无。
连带着他身下这辆价格不菲的雷克萨斯也会消失。
张横不知道怎么去寻找所谓打开二重门的钥匙,但是他有耐心,他相信只要自己从这周围的一切蛛丝马迹之中入手,就一定能够找到钥匙。
果不其然,很快他发现了这一次破开二重门的关键在于对五行的领悟,只要找到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的东西就可能开启第二重门。
思考着,他当即便开始了行动,很快便找到了代表着金的金属和代表着水和海水,当他准备前往这座城市东北方向取走一团磷火的时候,却再次遇上了熟人。
这个熟人说起来跟他也是很久没有再见过面了。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紫衣女子和那个号称来自万圣黄昏第的女人,愣愣出神。
“阴儿?”
他不可相信地喃喃出声。
原本他以为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紫衣女子只是假的,根本不可能是阴儿,没想到他现在却真正地见到了一个和阴圣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阴儿!”
他大喊出声,朝着她们那边跑了过去,然而正想要跑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了!
他呆滞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虚空,苦笑一声。
这估计就是唐老隔开每一个人的手段了,其实他们都在这座城市之中,或者说他们都在这个迷幻风水阵之中,只是每个人被隔绝到了不同的区域里。
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双脚赤裸、一身紫衣的女子双目空洞地跟着马琳离开,张横心痛如绞。